《最苦不过下堂夫》第138章


茅小飞把玩茶杯的手指一僵:“怎么?”
“你知道现在在少将军那里的人,是谁吗?”
“我正要去看看是谁,这不是被你拦回来了?”
时逸中仿佛忽然没了耐心,语气也难以维持平和,甚至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厌烦。
“现在在少将军那里,和他谈事的,是司寇祥兵。”时逸中抬起头来,牢牢盯住茅小飞。
茅小飞眉头略皱了一下,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时逸中这话他不是没听懂,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时逸中以为他还没听懂,又道:“司寇祥兵几乎每天都会抽出个把时辰,来见我们少将军。”
这下就算茅小飞本来是个傻蛋,也再明白不过。穆参商隐瞒他的事情,大概就是和司寇祥兵谈的事情,而穆参商和司寇祥兵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中间还隔着一大片上齐国土。两人要谈的,自然不是私交,而是国事。
茅小飞咽了咽口水,脑袋有点发懵:“庆细与桀林,有什么交易?”
时逸中笑了起来,本来只是浅笑,旋即放声大笑,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味深长地望着茅小飞,手指按住抽搐的嘴角。
“少侠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问?难得糊涂,糊涂的,才是聪明人,才有快活日子。”
桌上茅小飞的手松开了茶杯,渐渐攥紧成拳头。对面时逸中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睛微微眯着,嘴唇挂着愉悦的笑意。
“大人告诉我这些,总有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时逸中低叫一声好,一条手臂屈起,手肘靠在桌上,身体前倾,压低嗓音:“还是一开始说的,希望少侠不要与我们少将军来往过密,这对你们,都没什么好处。”
“你是指哪方面?”茅小飞冷冷眯起眼,没等时逸中说话,就冷笑道:“这些话,你敢当着穆参商的面,再说一遍吗?”
时逸中顿时变了脸色,额角渗出冷汗。
茅小飞接下去说:“你今晚来找我,他知道吗?”
这个他再没别的“他”,时逸中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半晌,感到背上的汗水已经顺着脊梁打湿了里衣,一股黏腻感让他脸色格外不好看。原本以为茅小飞不会来硬的,至少据他的观察,茅小飞行事,基本看受到的对待。和童一杠上是因为童一对他表现出来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敌意,而自己,时逸中一直觉得,茅小飞对他的印象应该还是相当不错,至少他每次充当的都是和事老。
此时茅小飞却弯下腰,从靴子里,□□一把匕首。
“……”时逸中平日行走从来不带兵器,他的身边不是手下就是其他高手,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茅小飞亮出匕首的利刃,捉住刀柄,一把短刃在他的手掌里舞得天花乱坠,转起来时是一面明镜一般,雪亮的光在时逸中有些僵硬的脸上闪动。
“这个我都随身带着,方便,要不然在野外猎到能吃的,又没有工具,那就难办了。”茅小飞把匕首□□刀鞘里,笑眯眯地望向时逸中。
“大人的话要是说完了,小人想去看看你们少将军,现在可以了吗?”
时逸中声音有些颤抖,梗着脖子,面皮抽搐两下:“少侠想去,随时可以去。只不过,我是善意提醒你。”
“收到。”茅小飞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近乎挑衅地看着时逸中,眼睛里眯着一丝笑意:“不过,大人的提醒来得晚了些,在这以前,我跟你们家少将军,已经密不可分了。所以很是难办呀,回头我问问他,该怎么办。”
“哎,你……”时逸中没能叫住茅小飞,一脸白里透红地喘着气看他走了出去。
跟穆参商相好真不是个简单事儿。甚至可说相当麻烦。
原本茅小飞想过,庆细男人跟男人不能成亲,大概会在穆参商的父母那里遇到阻力,想也是该,毕竟穆家是庆细有名的将门,他们两个要在一块儿,穆参商就不能娶妻不能有孩子了。不过穆参商不是穆家亲生的,是抱养来的,自然就不存在为穆家传宗接代一说,何况穆家不还有个亲儿子嘛,可以让他顶包。
再则,傅冬也不是穆参商的亲儿子,老子不是爷爷的亲儿子,儿子也可以不是父亲的亲儿子,延续这种优良传统。傅冬生性凶悍,在他跟前还装得挺乖的,放出去就是一头小狼崽子,这个茅小飞清楚,多少也存了点最好的打算,那就是穆家愿意接受他,那也许他们就能接受小傅冬,还可以顺着穆家的关系,给傅冬找个好大夫看看耳朵。
没想到的却是,不光是穆参商的老子娘,连穆家的家臣也要对付。这就更麻烦了。
穆参商房里没有亮灯,茅小飞手抬起来,有点犹豫,已经过了亥时,穆参商指不定已经睡了。
就在茅小飞有点改变主意想回去时,门却打开了,里头伸出一只手来。
黑暗里一个人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带着药味儿的穆参商吻上来,茅小飞自然而然抱住他,像两头野兽,在看不见对方的情形下,一切只能靠身体的各个部分去感知。
急促激烈的喘息声在寂静无声的屋子里清晰可闻,茅小飞脖子刚向后仰了仰,就被不容拒绝地按了回去。
“……”
牙齿撞在一起发出让人大脑发昏的沉闷声音,霸道的攻势不知不觉间柔软下来,穆参商手握着茅小飞的腰,一面亲吻,一面把人往房里带,途中撞翻了好几把凳子。
几度茅小飞以为要摔到地上去了,好歹是没摔,最后摔在了床上。茅小飞眼前金星直冒,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鼻息间充满了带着淡淡药味的雄性气息,穆参商埋下头,在他的腮边下巴流连不去,拼命拱进茅小飞的衣襟,鼻子在他的颈子里狠狠嗅闻,牙齿咬住了茅小飞颈上动脉。
茅小飞浑身一僵,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他的手滑过穆参商的背脊,双腿高抬起,箍住穆参商的腰。隔着厚厚的衣料,他也能感觉到穆参商蓬发的欲望,茅小飞也一身大汗,他的动作非常缓慢,不能让穆参商察觉。
穆参商抬起头。
适应了屋内昏暗光线的茅小飞对上面前人的脸,穆参商低下头,鼻梁与他相触,惺惺相惜一般地磨蹭了半天。
突然,茅小飞抬起头,狠狠吻住穆参商的嘴,连亲带咬,形同一头骤然发威的猎豹,对着猎物毫不留情发动攻击。
穆参商眼睛兴奋地亮了起来,显然他很享受这个吻,在狂暴中试图征服和安慰对方。
就在这时,冷冰冰的刀刃贴上穆参商的脖颈。
“起开。”茅小飞不客气地说,还抬起小腿蹭了蹭穆参商的腿,脚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穆参商的屁股。
“我还没够。”穆参商低哑的嗓音犹带着浓烈的□□。
茅小飞低声嘟囔:“我还没够呢。”转而朝穆参商加重语气,“给你说起开啊,现在,立刻。话都没说清楚亲什么亲,我允许你亲了吗?快起来。”说着话,茅小飞手里匕首握得很稳,仍然紧贴着穆参商的脖子。
穆参商咽了咽口水,笑了一下。
低低的笑声让茅小飞心里顿生不祥,还没想清楚呢,穆参商飞快地一记深吻,让茅小飞差点匕首都握不住,他亲了个够本,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潇洒地下了床,顺手理平整袍子。
“说吧,小飞哥,除了陪我睡觉,还来找我干什么?”
“……”茅小飞下了地,恨恨把匕首插|进靴子里,坐到桌边,狠狠看了穆参商一眼。
穆参商根本不为所动,熟练地吹明火折,点上灯,灯光投射到两人的脸上,皆满面潮红,脖颈也蒙了一层漂亮的粉红色。
穆参商微微眯起眼,暴躁地把头发往后一捋:“快说,说完了还有事。”
“什么事?这么晚了,你能有什么事?”茅小飞不以为然,在自己屋里没找到的茶,这儿有,大半壶呢。
穆参商没回答,只舔了舔上唇,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等着茅小飞开口。
☆、一〇八
到底有什么事?”茅小飞不依不饶地问。
穆参商一把握住茅小飞的颈子,一瞬间,两人脸挨得近,穆参商那张俊得惨不忍睹的脸一下撞进茅小飞心里。
茅小飞连忙手忙脚乱把人往外推。
穆参商力气极大,盯着茅小飞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只有一件事。”穆参商吐息滚烫,朝下方扫视一眼,勾起嘴角:“想……你。”说话同时穆参商贴着茅小飞的胸膛蹭。
“……”脖子后面的钳制松开了,茅小飞满脸通红,好不容易他觉得最近在穆参商跟前比较有年长的优势了,怎么这么快又被碾压过去。
茅小飞啐了口,粗声粗气地说话:“你跟司寇祥兵到底怎么回事?”对了,穆参商就是先跟司寇祥兵见了面,才又拿出了身居高位的气魄,把茅小飞气得胸闷气短。刚才差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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