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不过下堂夫》第162章


淖笫帧?br /> 大夫来了,穆参商被扶到隔壁房间,坐在床上,茅小飞不想去,但穆星云盯着他。
茅小飞也想快点打发了他们。
宽大的外袍解下,里衣背上全是血,刺目的红色让茅小飞眼皮抽搐了一下。布料和皮开肉绽的背肌分开时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细响。
“父亲用他那条带倒刺的鞭子抽的。”穆星云的轮椅停在茅小飞身侧,“这里是庆细,从来没有人,胆敢娶一个男人做夫人。我不知道你们上齐什么样,但我知道你,你和上齐的安阳王成过亲,最后被他一纸休书赶了出来。我哥哥虽然现在不能娶你,可他会用生命保护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穆星云失落道,“他从来没有违抗过父亲,是家族里每个小孩的榜样,即使是我母亲的娘家,教养小孩也会跟他们讲我哥十二岁就摘了敌军首领脑袋的英勇事迹。”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能理解他,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茅小飞这一脚没有让穆参商成为废人,但在大夫给他背上上药时,穆参商拒绝了。
“父亲会看出来。”
穆星云只好把劝说吞回肚子里。
穆参商吃力地系好衣带,茅小飞看着婢女把衣袍直扣到他的喉结。将来,也有一个女人,这样替他穿戴。
穆参商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茅小飞,他却始终没过去,最后,穆参商只好走到门口。他一只脚迈出去,回过头来。
茅小飞压根没看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穆参商快速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茅小飞厌恶地皱了皱眉,没等他出手,穆参商已经缩回手。
“外面都是我的人,他们会看着你,在我成亲之前,你别想走。”
被穆参商一背狰狞伤痕揉捏得软了的心再次坚硬起来,茅小飞冷道:“你以为他们能拦得住我?”
“我手里没有几个高手,我爹的府邸不知道被人偷过多少次了,你大可以试试。”穆参商脸上没有了讨好和愧疚,反而如同一片寒冰,他贴近茅小飞的耳朵,以极低的声音说:“不要逼我发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庆细。”
“我不会一个人走,我有同伴。”
“他们算什么东西,只有我会永远陪着你,就算你没有那么爱我。”穆参商眼里拉满血丝,复杂地看了茅小飞最后一眼。
等人都走了,茅小飞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回到自己的床上,脑海里不停回荡着穆星云那一句:“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他侧过身,抱着剧痛无比的那条胳膊,整个身体难受得蜷缩起来。
他爱一个人,不想和任何别人分享,不想做他的地下情人,他想正大光明地和这个人结为夫妻,他又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第二天果然府里的戒备森严了不少,伯山玺上午想出去,没能出得去,回来就暴跳如雷地骂了一通。
关键是,他还打不过人家。
“大哥,你不想想办法,我们什么时候走?”伯山玺气鼓鼓地在桌边坐下。
茅小飞精神不济,把才擦过身的傅冬用被子盖好,帕子砸在铜盆里,水花溅在他裤脚上。
“等冬儿好起来,他这个状态上路,一旦病情反复,大夫都不好找。”茅小飞也注意到了,陈宋带了一些高手过来,他的左手一直没恢复,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打得出去。
把傅冬交给青棠看着,茅小飞回房盘腿坐在床上练功,试图冲破左手淤滞的真气,却有两个穴道,怎么也冲不破。
他注意力也一直无法集中,不断分神,渐渐地渗出一脑门汗。
下午有人找上门来,指名道姓要找茅小飞,而且是陈宋都拦不住的人。
看见那个五官只能用“漂亮”形容的男人,茅小飞觉得很眼熟,这人唇红齿白,是个极俊的年轻人。也是好看,却和金沈透着阴柔的冶艳不同,俊朗的气质从眉目之间流露出来。
他很干净,即使长着挂三分艳相的脸,却有一副缥缈登仙的风骨。
“你就是茅小飞,我们见过,记得吗?”康紫鸿眨了眨眼,神色自若地推开门,从茅小飞身边步入他的房间,如同出入自家后院。
“你是谁?”
“怎么,穆参商没和你提起过我?”康紫鸿大大方方把屋子里打量了一圈,顺势坐下,先倒出一杯水洗杯,又倒出一杯自顾自喝起茶,才一口就不禁皱起眉:“隔夜的茶你也喝啊?”他摇了摇头,仿佛极难忍受茅小飞的生活习惯。
“你还没说你是谁。”茅小飞冷硬地说,他心情不好,打不起精神应对这个陌生访客,无论他长得再好看。茅小飞怀疑自己已经丧失基本审美观,看谁都是一个样,唯独穆参商不同,他最可恨。但想着穆参商一背的伤,他终究有一点心软。
“我叫康紫鸿,在军营里见过你一面,当时,好像你儿子发烧,你记着求见穆参商,让他允许军医过去看看。”康紫鸿微微眯起眼,两道弯弯如同柳叶,“今天来找你,不是我愿意来的,只是你和他都惹上一身麻烦,我跟你几乎不认识,顾不上,但穆参商是我从小作伴的好友,我不想看你们把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弄得很复杂,最后白白搭上旁人性命。”康紫鸿白玉一般的手指托着腮,玩味地打量茅小飞的神情,撇撇嘴:“你该有二十三四了吧?也不小了,穆参商口味变化真是太大了。”
“康紫鸿。”这个名字在茅小飞齿缝里咀嚼片刻,某些古早的记忆浮现上来,他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大了眼睛,“你是那个名动天下的画师。”
“名动天下不敢当,不过一画难求是真。”康紫鸿笑了笑,“等你卷铺盖走的时候,我可以送你两幅。”
康紫鸿的画,就像金子一样可靠。
茅小飞却连刚看见他的意外都没有了,耷拉下眉眼,不客气地说:“不用,我是市井之流,做不来附庸风雅的事。”
“哎,又不是叫你拿回家挂着,让你换钱花不懂啊。”
“除了上门送我钱,你还有别的事吗?”茅小飞阴郁地说。
“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是谁,而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康紫鸿曼声道,语调之中仿佛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
不仅茅小飞没被吊起胃口,反而胃部一阵紧似一阵地抽搐,他右手握成拳轻轻抵在腹部,没有过多流露难受。
“我不想知道,你可以走了。”
“真是没趣儿的人,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像你这么平凡无奇的人,又没什么趣,玩儿不会玩儿,长又长得不好看,穆家最有前途的长子,会看得上你。”
突如其来的一阵胃痉挛让茅小飞脸色发白,他松开手,走过去揪起康紫鸿的衣襟。
康紫鸿意外得眼珠子快瞪了出来,从来没人这么对他无礼过。
“哎,这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弄明白他为什么看上你,就连多在他名下的宅子里待一刻也受不了。”康紫鸿下巴被茅小飞往上提的拳头顶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和失态。
“我不用你告诉我,这些日子已经有太多人告诉我有多配不上他。”茅小飞把康紫鸿扔出去,他留了两分力,没把他摔在地上。
康紫鸿却整个人扑在门上,恶意地笑眯着眼。
他说出来的话就像兜头一盆冷水,无孔不入地从耳朵里钻到茅小飞身上每一寸皮肤。
“东门月你还记得吗?那个求娶你前夫不成的庆细小霸王,之后你就嫁给了安阳王。穆参商和东门月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一直把东门月当成亲弟弟,东门月写了封信,让他对军营里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儿置之不理。穆参商治军严明,怕弄出事,于是他亲自上阵,帮忙收拾你。你知道他把这招叫什么吗?”
寒意冻住了茅小飞的手脚,他门关不下去,傻愣愣地看着康紫鸿,看到他那两片形状优美的淡色嘴唇不停翻动。
“你抢了东门月的心上人,让他尝到了被心爱的人抛弃的滋味,你觉得,穆参商会怎么还施你身?”康紫鸿得意地推开了门,拍拍茅小飞的肩膀,他仍然带着笑,压低了嗓音挨着茅小飞的耳朵说:“而且你知道穆参商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吗?”
“为什么?”一个大家族的子弟,一副清心寡欲的冷淡样子,却跟他上了床。茅小飞嗓子哑得不行,却咳嗽一声的力气也没有了。
“以前我们跟着一个老师傅学画,他除了学画,每天的必修课就是习武,那天回来的时候,恰好我洗完澡。你猜他怎么着?”
茅小飞茫然地看着康紫鸿,不用他问,那些字眼也一个一个往耳朵里蹦。
“他流鼻血了!”康紫鸿忍俊不禁,“他就是根木头,在军营里什么样的男人没看过,成天混在一起的武夫谁不是光着膀子,可他看我看得流鼻血,第二天我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裤衩都洗好了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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