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不过下堂夫》第166章


陈宋默看一眼茅小飞。
茅小飞则斜乜伯山玺,一把将人挥开,酒意上头,手劲一时没控住,伯山玺竟被挥到地上,抓住桌椅才爬起来。
“瞎操什么心?再教你一件事。”茅小飞睨起眼,一个酒嗝冒上来,“不该插手的事,过眼就得忘得一干二净,管闲事十有八|九没你好果子吃。”
伯山玺腰撞在栏杆上,爬起来身体不自然地倾斜,年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担忧。他抿了抿嘴,转向陈宋,从他手里接过酒壶。
“好!大哥要喝,怎么能没人作陪?这些酒,我陪你喝,不醉不归!”说着将酒杯往桌上一顿,跟茅小飞一人一杯地对饮起来。
茅小飞少说也已经灌下近一斤黄汤,又是空着肚子喝的,多少有些醉了。他嘴角朝着两边咧开,一根手指在眼前晃悠。
“喝,一起喝,喝酒就要有人作陪,才能尽兴。你小子……够意思。”茅小飞熏熏然地晃着脑袋,嗝儿了一声,眼圈通红,端起酒杯又是一仰脖。
足足一个时辰,茅小飞他们才从得月楼走出去,冷风刺激得茅小飞脖子猛地一缩,他晕得看人看不清脸,嘴角挂笑,脸上却湿漉漉的,被风一吹冷得他直哆嗦,一声大吼地搂紧面前唯一的热源。
一时之间伯山玺差点窒息,连忙把茅小飞两条胳膊往外拨,喘过了一口气,却没推开茅小飞。
俩人在楼梯上交叠在一处,冷不丁伯山玺一个转身,将茅小飞按在楼梯朱红横栏上。他抓住茅小飞勒在他脖子上的手,控住他的手下滑至于他的肩头,少年人呼出的热气直喷在茅小飞的脖子上。
楼上陈宋还没出来。
随行众人只负责保护安全,两人到了楼下把守,其余数人分散开,从外围根本看不清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在干什么。
“大哥。”伯山玺缓慢嘶哑的一声,他低下头,急促地贴着茅小飞的脖子,猛吸了一口气。
茅小飞眉峰难受地蹙起,他眼睛只虚开一条缝,被灯光映得微红的天空透过那一条缝钻进他的眼睛里,他的喉咙似火烧,腹中仿佛有一只大手,将整个胃都绞紧。
“大哥……”伯山玺微微湿润的鼻端贴着茅小飞脖子蹭了两下。他从来没见过茅小飞这样的醉态,他皮肤本就白皙,让酒意熏染得像一颗熟透的果子,还没有下嘴,就能想见果皮之下醉人的鲜甜滋味。
伯山玺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揽住茅小飞的腰,他想过很多次,这个男人怎么在别人身下承欢。同样是男人,那穆参商也不比他成熟稳重多少,况且他还要娶妻生子。伯山玺眼神蒙上一层狂乱,茅小飞白皙皮肤里透出的绯红,微微翕动的鼻翼,都在不断撩动他脑子里一根名为“理智”的脆弱的弦。
茅小飞张开了眼,神情痛苦地望着伯山玺,他整张脸艳丽鲜红,嘴唇却出奇的苍白。
“穆参商,穆参商……”近乎咬牙切齿的沙哑嗓音里又包含着难以形容的脆弱,突然,茅小飞一头撞在伯山玺的怀里,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我他娘的怎么就这么喜欢你,要是我能少喜欢一点,少一点,再少一点……”他就不会觉得痛苦,他就能不在乎穆参商和谁成亲,他就能抹去妒忌的嘴脸。
茅小飞可悲地想:他在嫉妒一个能给穆家生儿育女的女人,一个完全无辜的女人。狗屁的生死不离,全都是嘴炮。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茅小飞像现在这样自厌,他为什么不能退一步?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一个悲凉的声音冒了出来:是你自己。
是他茅小飞自己不肯妥协,造就了互相折磨的局面。可另一条路,一样像是个狰狞的油锅。
总有一天,穆参商会有儿孙满堂的幸福,到时候他就成了那个多出来的,余下来的。
又有一个念头冒出来: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什么以后?
这时,穆霆忠沧桑的声音在他脑子里猝然响起:“让一个柔弱的女人嫁给你守活寡,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是啊,还有一个无辜的女人,还有一个女人,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只手按住茅小飞的腰,将他往一个人身上按去,茅小飞头痛欲裂地睁开眼,一张模糊的脸往他靠过来。
那双年轻清澈的眼眸,带着些许煎熬。
“我陪你,陪你……”眉峰猛然极其痛苦地一蹙,茅小飞伸手到了面前人的脑后,正将嘴唇贴上去。
一个人影猛然扑了上来。
矫捷得如同一头猎豹的穆参商一拳揍在伯山玺的脸上,伯山玺半张脸高高肿起,还没回过神,肚子和另外一边脸又挨了两拳。穆参商站起身,一脚猛踹在伯山玺腹部,伯山玺腮帮一阵鼓突,“哇”的一声难受地吐了出来。他抓住旁边栏杆试图站起身,试了好几次却根本站不起来。
穆参商胸口激剧起伏,满脸凶光,狠狠一脚将伯山玺踹得滚下楼梯。
“少将军?”结账出来的陈宋恰好撞见这一幕,上去把伯山玺扶起来,伯山玺醉得不省人事,直接晕了过去。
走到茅小飞的面前,穆参商一把抱起他,扛上肩头,他的马就在前面,穆参商把人往马上一横,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陈宋知道他去了哪里,却忍不住按住不断跳动的额角,叫来一人:“去告诉二少爷。”穆参商被他爹关禁闭,每次出来都是穆星云帮忙,眼看着没法收拾了,当然只有让穆星云来兜,就是他陈宋想兜,这也兜不住了。
·
被人抱下马时,茅小飞难受得直哼哼,淡色嘴唇一开一合好像要说话,话还没说出来,整张脸拧巴成一张皱巴巴的抹布,侧身就吐了。
晚上没吃东西,净喝酒了,吐出来的都是酒水。
穆参商脸色极难看地在旁边等,眼前就是他今晚给茅小飞安排的最后一个节目,但不像前两场那样大张旗鼓。这家南风馆从外看根本不像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东南方隔着一条街,大多是官员居住的大宅。这个时辰,通街的屋舍都隐藏在昏暗的夜色里,分辨不出主人是不是已经睡了。
穆参商上去敲门,立刻有人来开,门内小厮看见穆参商,眼神一松,扫向他的身后。
“让你们准备的房间。”
“姑爹过午就让人候着了,一年多前是琴房,现在不住人的。”言下之意,房间是绝对干净的,不会有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睡过。
这时茅小飞吐得一嘴的苦味,脸色煞白地靠在树上,气若游丝地喘息。
穆参商一脸的又爱又恨,眼前的人不可能看见,他的目光就更为放肆。他真想就在这里,把烂醉如泥的茅小飞就按在粗粝的树干上狠狠扒光。
“爷。”小厮怯生生地出声提醒,左右看了两眼。
穆参商意识到这里不能久留,这一次没有粗鲁地把人扛进去,不是怕茅小飞吐在他身上,而是这张病弱消瘦的脸让穆参商有点喘不过气地难受。他弯下腰,一把抱起茅小飞,茅小飞是比他矮一点,毕竟也是男人,体重不轻,穆参商一使力,背上伤口撕裂,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冷汗涔涔而落,直扎进他的眼睛。
那睫毛微微颤动,绷着一股劲,怎么也不肯闭上。
被一把摔到床上的人立刻蜷缩起整个身体,茅小飞跟人搂搂抱抱的情景不断冲刷着穆参商的神经,他拨开茅小飞脸上汗湿的头发的手指滑落到他的脖子上,那里泛着诱人的粉红,从酒楼一直拉拉扯扯到这里,茅小飞衣襟早就开了,小半片白皙的皮肤上蒙了一层薄汗,摸上去光滑得如同一匹上好丝缎。
这触感唤醒了穆参商全身所有感官,他喉头鼓噪地动了动,脑子里浮现出在小人镇上茅小飞喝醉了,那销魂的一夜。穆参商情不自禁握住了茅小飞的腰,想让这个无情的、瘦弱的男人,像从前那样,在他的身下发出那种失了节奏的紧促喘息。
穆参商眼神迷乱起来。
脑子里仿佛有一只小鼓:凭什么那个小兔崽子能碰他,他应该剁了他的手。
穆参商烦躁地把头埋在茅小飞的脖子里,发出困兽一般的粗重喘息。
室内轻微的一声闷哼,茅小飞指头弹动了一下,他干渴得让人难以忍受的口腔突然触及到一股温暖潮湿,茅小飞无意识地张开嘴,放任穆参商火热的纠缠探入口中。
然而,不消片刻,茅小飞麻木的神经就警惕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水。
紧接着,饱含欲念的粗喘声伴随难以忍受的剧痛刺穿了他整个人,像一条鞭子毫无阻滞地抽打在魂灵上。
疼痛让茅小飞清醒了起来。
他整个人双手被推高绑在床上,嘴唇被粗暴地吸吮舔吻,穆参商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再次大力往前一送。
这一下,意识彻底回笼。
茅小飞的眼神让穆参商被情谷欠一下下冲击的滚烫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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