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给纨绔笑一个!》第88章


愚者挥着小翅膀卧在石榴花间,打着瞌睡。
春困秋乏。
陡然被人捏着翅膀摇晃醒,不甘不愿。
“做啥呢做啥呢!”
尖锐的声音扭曲的面具吓不倒苏斐,少年面无表情:“我问你,这里的水能不能喂给玄烨?”
“玄烨?”刚睡醒有点迷糊,等明白过来,他猛的一机灵:“绝对不行!”
“为什么?”
他幼小时曾经喂水给弘昀,为何到了现在却不行?
“他是皇帝!他要是有所改变未来的历史也会改变,所以,药水救不了他。”
这堵断他的退路,难道真要等胤禛送药过来?他不愿意赌,任何人心中都有私欲,皇子阿哥也不例外,康熙是阿玛不假,可他也是皇帝,只要他死,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轰然崩塌,这样的诱惑有谁能抵挡?触手可及的皇位和权力,至少胤礽做不到。
他得回京一趟!
可康熙等不了!
太医的药只能压制住他身体里的病情不能好转,再过几日没有药,根本撑不过去。
“阿诺。”
“?”
“虽然救不了他,可不代表无效,能暂时压制住。”
压制住?
这个时刻他舍不得离开他的身边,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可束手无策将选择放在别人手里,他也做不到。
苏斐身体一动,朦朦胧胧,脑子里回响愚者的话,目光一转,对上一双眼睛,惊讶的睁大:“你醒了?”皇帝疲惫苍白,眼神憔悴倦怠,看着他的目光却温暖明亮,嘴角带笑,说话气虚:“你别守着我,多休息。别等我好了你却倒下了。”他尝试自己坐起来,手腕一软,整个人倒下去,苏斐手疾眼快,立刻接住他,在后背塞上软绵绵的枕头,半是抱怨:“乱动什么?还嫌我不够乱是不是?要什么你开口,我帮你取。”
他以为康熙会反驳他,等了许久不曾等来。
“战事如何?”
“葛尔丹关押,葛尔丹之女同住,其妻被杀,其部落四分五裂。”
“是吗……”
“恩。”
抬头,男人神色复杂,叹息:“我只怕……自己好不了……”
他霍然抬头,怒斥:“瞎说什么!”
“真的……”
病来如山倒,强大的病魔如跗骨之蛆,每分每秒都在吸取他的生命,更何况,还有一群不希望他好的儿子们?灯光下,少年的目光因为愤怒明亮耀眼,水光依稀,他心头一暖接着一痛,唯有他是纯粹担心着他,可他又无法永远陪伴他。
失去的悲伤阴影笼罩。
“我不希望听到你说这种话。”苏斐深吸一口气,压住愤怒和恐惧:“我只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活着!你想死,行,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坚定决绝义无反顾。
“傻孩子……”
皇帝累了,眼皮子打颤,难得没有被疼痛折磨的瞬间,偷来的轻松,苏斐拿走他的枕头,抱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睡吧,我陪着你,等你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乖,玄烨乖,快睡吧。”
康熙的眼皮子换换闭上,呼吸逐渐悠长。
室内的气氛安宁,烛火一跳一跳,灯花凝结,也无人挑断,任由火焰明灭不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斐困意上涌,头忍不住一点一点,慢慢闭上眼睛。
“若我死去,你不必为我守陵。”
一句话,利剑一般割破寂静,他霍然睁眼,瞳孔微缩,男人安安静静睡觉,刚才那句话好像不是他说出来的一般,未免欺人太甚,他气急反笑:“你把我当什么?一个玩物?”康熙睁开眼:“我只是觉得,你为我守陵不值得……”他想让他陪着他,可到了要死的时候,又舍不得一辈子让他孤苦寂寞,与其守着这个一个他,不如子孙满堂,长命百岁。
“我要是想要孩子,只怕女人都娶了一堆,玄烨,我只告诉你一次,我爱你,一生一世就你一个,也只爱这一次,你要是死了,我也不守陵,我直接陪你去,下辈子咱们还能在一起。”
皇帝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抽抽鼻子,埋头进被子,声音哽咽:“恩……”
多大个人,还哭鼻子!他没心思嘲笑他,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滴滴答答,落在手背上,滑落在地,消失无踪。康熙在害怕,他也在害怕,恐惧失去,庆幸,他们不是一个人,彼此依偎,相互
舔舐。手指紧紧相握,十指相连扣在一处。
苏斐目光坚定,换换靠在男人肩膀上。
第二天一大早,一队暗龙卫出发,无声无息,趁着夜色,踩着露水赶往京城,一人两匹马,路上不歇息,也不停止,快马加鞭,再第二批要药的人之前抵达京城,趁着夜色,将马留在城外郊区的庄子里,乔装进城,苏斐也不回府,直接去皇宫,夜色浓烈,在养心殿的暗室里有金鸡纳霜,当时只是打发时间,留下不少洋人的药,不曾想有了用处。取了药,刚出皇宫,他也不去管胤礽的举动,康熙那里一拨人,苏斐手里一拨人,太子也翻不了天去。
一出皇宫,穿过小巷子,烛火一闪。
他停住脚步。
月光如水,秋霜寒凉,对方一袭狐裘站在深处,月光洒落在身上,露出半张冷峻冰霜的脸,目光沉沉,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少年黑巾蒙面,脚步一点,飞快掠过,好似没这个人。
擦肩而过的瞬间,听见那人的声音:“你还是不信我。”
信他?
他头也不回,目光冰冷,他不是不信他,他是不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
胤禛比太子有手段和心机,他跟着太子许久,太子的棋子他都摸得七七八八,甚至太子不知道的他都知道,连他进京这事儿都知晓,显然漠北有他的眼线,所以,他不信他。
就像护着受伤崽子的狼一样,敌视每一个侵入底盘的人,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都不允许进去!
怀里的玉瓷瓶催促着他再快一点!
他没时间了!!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胤禛手中提灯;一步一步往回走。耳边风声呼啸;一片片雪花洒落在肩膀上,打湿半边肩膀。织上暗龙银纹的靴子踩上雪地,嘎吱作响;他混不在意;小巷幽森冰冷;举头不见星月,四周狭小。脑海里尽是那人的音容笑貌,他的心又热又冷;爱恋使他想起心上人浑身暖洋洋 爱人的绝情又让他骨头冰冷。
何时爱上他的?
不计流年。
蓦然回想;音容笑貌深刻心底,无法抹去。
纵容遍体鳞伤百死不悔。
他渴望权力;又渴望他,皇阿玛重病,一个瞬间,起过阴暗的念头,转念;他该多伤心,只要想到他会流泪心口就疼的无法喘息。与太子周旋,千方百计取到药,得到的什么?是他的不信任,冷漠的视若无睹。
他可真狠心。
如坠冰窟。
天再冷也抵不过心中的冷。
软软一团会撒娇的孩子何时变得冷漠对他狠心?
皇阿玛的错。
转念一想,他若为皇权掌天下,定要建一座金屋,将心爱之人永远关起来,不见外人,谁若窥探,诛九族!皇阿玛做的不过分,可他还是不甘心,他能等!
箱子口暗香袭来,清冷飘渺。
他心念一动,快步走过去,视线豁然开朗,满地雪白,反射银白的光。青灰色墙角探出一枝白梅,洁白的花瓣淡黄的蕊,暗香袭人,靴子里脚趾冰冷,卷曲在湿漉漉的靴子里,闻到花香,悄然展开,心情舒畅。他卷起衣袖,蹬上墙面,靴地一滑,半个身体挂在墙面上,手臂用力,肌肉纠结,脚下再蹬上墙面,衣料摩擦,染脏一片,探手触碰到粗糙的树枝,用力折下。
跳下墙头。
手掌是灰,衣服上也是灰,脏乱不堪,满身狼狈。
他举着梅枝微笑,疲惫暗沉的眸子如茶叶入水,焕发出勃勃生气。轻嗅暗香,满心欢心。
他跟毛头小子一般,急于向心上人献殷勤。
一手带大的孩子,其实心肠软着呢。
他再度提起灯,琉璃宫灯美轮美奂,绘上绝世美人的琉璃面在灯火明灭下栩栩如生楚楚可人。
再美也美不过他心尖尖上的人。
拱手江山,只为讨他展颜一笑。
恨不得掏心掏肺。
一条巷子快要走到尽头。
他忍不住哼起小调,欢喜的快要傻掉。
就是个傻子。
一个粉色的人影闯进他的世界,女子面容清丽脱俗,眼神柔婉,几分相似他的心上人。
这人好生让人不喜。
他拧眉,后退一步,女人贴着他的胸膛跌落雪地,雪花四溅,黑压压的发零星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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