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第116章


落塔不禁看了眼安嘉瑞,他也看着他,两人双目相对,便有些无言以对。
落塔没与安先生对视太久,飞快的挪开了眼神,低头看着地面道:“我与安先生正说起穆允歌……”他抬眼似是探寻的看向都天禄,见都天禄微微挑眉,便继续道:“安先生有些担心我与穆允歌的关系。”
他说完此言,便立刻闭紧了嘴。
都天禄闻言不由轻笑一声,饶有兴趣道:“你与穆允歌?”他回味了一番,有了极大的兴趣看着落塔问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安嘉瑞握着他的手不由微微用力,让都天禄有些迷茫的转头看他,方插话道:“若是不方便说……”
都天禄有些无奈的牵起他的手,亲了下:“嘉瑞你呀……”他没说完,挥了挥手,让落塔下去了。
落塔面无表情,心中亦是轻轻一叹,除去对待安先生的事情,别的事情上,殿下可从未手软过。
他与其是让落塔退下,不若是缓刑罢了,这倒让落塔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乘着安先生在的时候,说个干净,好歹还有人能出言制止殿下。
他心事重重的退下了。
安嘉瑞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但都天禄已然快速的俯身在他唇畔舔了一圈,黏黏糊糊的,让他满腹心神都回转到都天禄身上了。
“你下去。”安嘉瑞试图挽回自己的威严。
都天禄舔。得安嘉瑞嘴唇水润润的,闻听此言,斜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火辣辣,让安嘉瑞飞快的挪开了眼神,生怕被他辣到一般。
都天禄也不在乎他这回避的模样,手慢悠悠的在安嘉瑞身上摸索,惹得安嘉瑞又瞪了他两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道:“我……我还累着呢。”
天可怜见,把他逼得都承认自己不行了。
都天禄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倒是不急切,只是懒洋洋道:“我知道,我就亲亲……”看着安嘉瑞危险的眼神,他抬起手,含着他的唇含混道:“不干别的。”
我信你个大头鬼,安嘉瑞软绵绵的推开他的头,用手示意了一番两人之间的距离道:“就保持这个距离,不许靠近我。”
都天禄眼神唰的一下就委屈到不行的,在界限外摇头晃脑,语调拖的长长的:“嘉瑞……”
安嘉瑞眼神十分坚决,他一个攻的尊严都快粉碎在酸软的身体各处了。
他以前也是不信的,直到遇到了都天禄。下了床健步如飞,今天还能和往常一般去锻炼身体,而他起床的时候差点没腿一软倒在地上,奇耻大辱!
安嘉瑞眼神不善的看着他,都天禄只好无奈的绕着他划出的线晃来晃去,嘴上还甜蜜蜜道:“刚才离开了这么一会,我就好想你……”
他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扣上,冲安嘉瑞飞了个媚眼。浑然没想过,他这一身肌肉羞答答给人飞媚眼对别人造成的精神伤害。
但是……安嘉瑞觉得还挺好看的……
要不是他不行……呸,要不是他不方便……
明明他昨天也没做什么,凭什么他变成了个半残废,都天禄什么事都没有?安嘉瑞在心里悔恨自己的弱鸡身体,都是原身的错!
眼看都天禄快给他来个坦诚相对了,安嘉瑞抢先开口道:“天禄,我手有点疼。”
都天禄停下了动作,叹了口气,又一颗颗扣回了扣子,翻出巫给的药膏,帮安嘉瑞涂抹,揉散,直至手臂上热乎乎的,他方停下了动作。
安嘉瑞便伸出另一只手,看他。
都天禄死心了,嘴上嘟囔着:“下次一定要……”手上却小心翼翼的帮他涂抹起了药膏。
*
晚上,安嘉瑞喝完药之后,早早的就睡了,都天禄方抽出些时间来处理白天没处理完的琐事。
待落塔悄声汇报完,左思右想都没有其他事了,便试探的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看不出表情的都天禄。
都天禄好似察觉了一般,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与穆允歌怎么回事?”
落塔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总是跑不了的,方恭谨道:“穆允歌向我示爱,我拒绝了他……”
都天禄嘴角勾起丝捉摸不定的笑容,饶有兴趣的等着他继续。
“但是穆允歌没有放弃……”落塔难得的磕磕绊绊,几乎每个词都要在心里反复品味一番,方能吐出到都天禄耳中:“纠缠于我,被安先生发现了。安先生便以为我们有些什么。”
都天禄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们做了吗?”
落塔身体一僵,低声道:“没有。”
都天禄便托腮自上到下打量着落塔,声音低沉了几分:“嘉瑞素来在乎他的朋友。”
落塔更显狼狈了几分,身躯佝偻成一团,低声道:“落塔明白。”
都天禄忆起穆允歌的模样,又不由再打量了落塔几分,有些奇怪,但没问出声,只是最后警告了他一番:“穆允歌如何,我不在乎,但若是嘉瑞因着此事伤心……”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似能轻易的咬断落塔的喉咙。
落塔行了一礼,道:“落塔遵命。”
都天禄方懒洋洋的让他退下了,他并不在意落塔语焉不详的描述,以及被隐瞒的部分事实,他不关心穆允歌与他到底有什么纠葛,只是因着嘉瑞,方能抽出些时间来关注他们。
想到嘉瑞,都天禄的面上不由柔软了下来,他的嘉瑞,世界上最好的嘉瑞,他自然要给予他世界上最好的宝物,唯有那至高之位才配得上他的心意。
都天禄抿了抿嘴角,时间不会太久,障碍也即将被清除。
他要将那天下,与嘉瑞共享,盛世和嘉瑞!他都要!
绝对不会像阿公和大兄所说的那般,二者不能共存,无能者才会如此认为,而他只会证明给他们看,嘉瑞不仅不是他的阻碍,反而是激发他前进的动力。
他身后是嘉瑞,身前是整个世界,他有什么理由停下来呢?
*
天色不早,但都天禄府邸附近仍是静悄悄的,没有嘈杂的人声,好似还在睡梦中一般。
邵学义带着李义从嘈杂的街道一路走到了越来越安静的贵族区,心里不由愈发没底,只觉前途漫漫,一片凶险。
李义便见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好似踌躇的停下了脚步,犹豫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见着李义毫无表情的脸,邵学义又有些后悔将银屏差遣回了辞国,致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纵然想的无比清楚,但真的要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却又不由得怀疑自己,我真的该这么做吗?计划真的没有纰漏吗?我是不是该与祖父商量一番?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中出现又消失,将他好不容易迈出的步伐逼停了。
李义倒是觉得不奇怪,邵学义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因着一直被护在祖辈身下,遇到自己无法决断的大事时,总会下意识的想寻找长辈们的意见。
又因着顺风顺水,在巨大的难题之前,便容易迟疑不决,很难断然下决定。
如果他真能一口气去找上都天禄,他们反而会惊讶不已。
邵学义驻足了几息,心绪百转,各种念头飘忽不定,但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时,他几乎没用多大的努力便已然抬腿走向了都天禄的府邸。
好似所有的纠结和不安,都抵不过他心中的一念:他得看看嘉瑞现在怎么样了。
友人的生死未卜,给了他极大的勇气。
一想到唯有自己方能拯救安嘉瑞,他所有的犹豫和不决虽仍存在,但已然无法对他造成影响。
嘉瑞还等着他呢。
他在这般的鼓励下,敲响了大门,递进了拜帖。
打开大门的是个年轻人,他狐疑的看了眼文人做派的邵学义:“哪位?”
邵学义递出去的拜帖停在空中,对方丝毫没有想接过的意图,只是冷冷淡淡的拿眼神打量他。
邵学义便只好道:“辞国,邵学义,求见……”他停顿了片刻,嘴里飘出了安嘉瑞的名字。
对方微微一愣,倒是没说不认识安嘉瑞,只是眼神更狐疑了些,但许是他穿着打扮确是像个辞国人,他打量了邵学义半天,还是点了点头道:“你在外面等会,我去通报一声。”
说完,门一关,将他们关在了门外。
邵学义手上的拜帖被风一震,不由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无人在意。
邵学义脸色十分难看,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蛮夷之邦,方冷静了下来。
心中还是愤愤,一点礼仪都没有的国家!哪有将客人就这般关在门外再进去找主人的道理?
李义抱着剑,不由有些紧张,今日邵学义的果断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若是到时候他在都天禄府中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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