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第5章


“泡一会就好了,听话,谢濯,听话。”
谢濯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罕见的张牙舞爪,萧祈连哄带骗的搂紧了他的腰胯,木桶里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谢濯被他抱得无处可去,只能服服帖帖的跪坐在他身上。
“……已经不冷了,可以了。”
鼻尖上很快沁出了汗珠,刺骨的寒意渐渐消退出去,每一寸皮肉都被灼得发疼,谢濯皱着眉心清醒过来,垂在背后的细软长发在水面上浮开,萧祈笨手笨脚的替他一挽,直扯得他头皮一痛。
“不行。”
萧祈唇角一顿,惩戒似的掐了一下谢濯的后腰,仍然偏凉的皮肉远没有被热水彻底捂暖,他牢牢卡着谢濯的胯骨往下坠了又坠,只恨没有根趁手的链子能把谢濯锁在桶里。
萧祈怕是把这世上所有的理都占了,戳心戳肺气人的是他,气完人又着急上火的还是他,
谢濯抗争不过,只想扒拉着桶沿想直起身子透点气,却又被他一巴掌扣住后脑,恶狠狠的按回了肩窝里。
“——呜!”
这下是结结实实的撞疼了鼻梁,萧祈骨架粗骨头硬,谢濯鼻头一酸,生理性的眼泪成串滚出眼眶,一颗接着一颗落去水里,连溅出的涟漪都好看的要命。
“你,你别,你怎么又哭,你别啊,谢濯,不是,你别哭,你别哭啊!”
萧祈刚攒起来的威严转眼消失不见,谢濯一掉眼泪,他就重回了手足无措的状态,急得跟个转圈追着自己尾巴的傻狗一样。
“别,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
实打实的眼泪简直让萧祈心惊肉跳,他着急忙慌的抬手给谢濯擦,可他手上本来就有水,三下两下的抹完,谢濯脸上反倒更是湿乎乎的一片。
被撞出来的酸痛还没过去,萧祈手上的水又呛进了鼻腔,谢濯被折腾得眼前一黑,想挡都来不及挡,险些被萧祈蒲扇似的铁掌蹭出个好歹。
眼泪是彻底止不住了,谢濯呛得连连抽噎,本就发红的眼眶红了个彻底,他偏过头去连着呛咳了好几声,眼尾的红潮直接蔓过了小小的红痣。
萧祈心下一凉,只当自己是彻底把谢濯惹恼了,他一双笨手僵在半空,碰都不敢再碰谢濯一下。
晃来晃去的水面趋于平静,他愁眉苦脸的纠结了半晌,最终在谢濯低哑的喘息声中愧疚不已的垂下脑袋,闷呼呼的蔫了下来。
“我,我……要不你打我吧,谢濯,谢濯,要不你打我吧,只要你别哭就成。”
萧祈若真是条奶狗,现在定是夹紧了绒绒短短的小尾巴,连两个尚未立起的小耳朵都会更加沮丧的垂在两边。
谢濯呼吸一滞,硬是生生憋回了半声咳嗽,他忍着不适轻轻攥上了萧祈的手腕,本想宽慰几句,可萧祈却浑身一凛,立刻规规矩矩的伸出手来五指摊平,活脱脱就是一副等着打手板的架势。
萧祈小时候总是这样,只有当闯祸闯到把人彻底惹恼了,才会蔫巴巴的低头认罚。
他太喜欢谢濯,也太在意谢濯了。
他总是发疯似的想跟谢濯亲近,他不像那些能进尚书房的兄长们可以天天跟谢濯在一起,他只有很短很短的时间,所以他不想把这些宝贵的时间用在温书习字上。
他像是个不会表达喜欢的小兽,只会拼命咬着谢濯的衣襟,竭力博取谢濯的关注。
谢濯那会还是个身单力薄的少年,他硬要犯浑谢濯也不制不住他,只能眼见着他把书本笔墨扔得满地,然后一头拱进自己怀里死抱着不放。
灰头土脸的傻孩子和眼前这个耷拉着眼角的傻大人重合到了一处,谢濯纵有再多脾气也发泄不出来,更何况,他压根就没生萧祈的气。
“……多大人了,怎么还傻乎乎的。”
谢濯压着嗓子干咳了几声,无可奈何的握上了萧祈紧绷的手掌,将这一双满是刀茧的手仔细护去了心口。
“我就是呛了下水,没有生你气。”
“真的?”
谢濯松了口,萧祈还是皱着鼻尖乖乖挺直脊背,努力摆出老实端正的架势,不太安心的追问了一句。
“真的没事,我……萧祈!”
水珠从指缝之间落去了满是涟漪的水面,萧祈傻兮兮的红透了鼻尖,手上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着谢濯的手,谢濯被他闹得心软似水,又特意起身凑近,想要去吻一吻他紧绷的腮边。
抵在腿间的灼热感因而愈发难以忽略,谢濯起先还当是桶里水热,没有在意,但眼下他跟萧祈紧紧一挨,这才发觉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萧——萧祈!”
到嘴的亲吻又在半途戛然而止,谢濯刹时耳根红透,他向来面皮薄,每逢这事就跟个容易受惊炸毛的小兔子一样。
萧祈见他真不计较刚刚那些事,这才稍有心安,谢濯红透了一张俊脸慌忙退回了原处,可惜这浴桶太小,他再想躲,也离不开萧祈三寸。
“就算你不生气,我也做错了,我给你捂暖和些,就当是赔罪。”
萧祈言辞恳切,态度端正,他长臂一伸,蛮不讲理的把人往回一捞,谢濯似乎是还想跟他强调一下不用认错,但他毕竟自幼受教于谢太傅,知错就改这个道理,他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第6章 
谢濯发间有淡淡的花香,在萧祈看来,这比宫里惯用的千金难换的龙涎香还要好闻许多。
碾碎的干花掺进皂粉,洗过之后,再用市井里最常见的桂花油润上一润,谢濯自幼就是这个习惯,他们初遇的时候,小小矮矮的萧祈就是循着这股幽香抓住了谢濯的衣角。
“别怕,我不欺负你。”
谢濯腰窄,萧祈只需单臂便能将他抱牢,肢体紧挨,燥意燎原,萧祈沉声轻咬谢濯腮边,刻意收敛的犬齿没在谢濯面上留下痕迹。
花香恬淡幽静,总是若隐若无得撩拨心弦,偏偏谢濯还不自知,经常沐浴过后仅披着亵衣擦头梳发,惹得萧祈注定只能做个贪恋床笫的昏君。
“乖,腿分开,我给你弄暖和些。”
萧祈眸色晦暗,眼底血丝没有先前那么狰狞,他微微倾身搂着谢濯蹭了两下,谨小慎微的动作像是生怕把谢濯惊到。
气息交错纠缠,唇齿浅尝辄止,萧祈温柔得要命,他衔上谢濯半张的软唇细细舔弄,就连舌尖勾挑都特意放轻了动作。
他太喜欢谢濯了,缱绻之间,他觉出谢濯没什么抵触的意思,他在间隙里偷偷瞄了谢濯的神情,谢濯敛着眉目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染了红潮的眼尾满是少见的春情。
心脏因而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跳动,萧祈下意识抬高手臂扣住了谢濯的后颈,谢濯低低哑哑的闷哼出声,本就细颤的肩颈抖得愈发明显。
“谢濯——”
萧祈掌心烫得要命,刀茧粗糙的触感也比以往还要明显,蓄意拖长的尾音像极了幼时撒娇耍赖的动静,谢濯眼睫半垂,浴桶里的水汽同他眼里的水气一并晕湿了纤长的睫毛。
“。…。。去床上。”
谢濯软下身子陷去萧祈怀里,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的确是无处可逃的,他对萧祈永远都束手无策,疼惜、爱护、欲望、倾慕、眷恋,太多情感早已编织成网,死死的锁住了他的手脚。
湿透的身躯交叠彼此,弄得原本干爽的床榻凌乱不堪,好在萧祈身上够暖,谢濯绵软无力的倒去床褥间,倒也没觉出多少凉意。
得了应允的萧祈这才露出些情急莽撞的样子,谢濯被他压着颈子按去榻里,又被他一把扯开湿透的亵衣,露出了苍白的肩颈。
脊背贴上胸口的瞬间,谢濯咬着下唇打了个寒噤,萧祈身上有各式各样的旧伤,无一不是狰狞凄惨,其中最严重的一道深可及骨,即使愈合了也会留下丑陋且粗糙的痕迹。
谢濯心疼得厉害,他撑起手臂想要回身去吻那些疤痕,而血气上涌的萧祈只当他是紧张反悔,还特意卸了他的力气将他重新按了回去。
“我轻轻的,保证不进去,你别躲我。”
谢濯衣衫半褪,肤白骨细,长发湿透,黏在背上更显得纤弱动人,临门一脚的功夫,萧祈心里火燎似的烧着,哪还顾得上别的。
他环上谢濯的窄腰一个劲的往下摩挲,三下两下便硬扒了谢濯的亵裤,直接顺着腿缝顶了进去。
萧祈在某些方面老实得要命,说不进就不进,愣是规规矩矩的在谢濯腿间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半点都没逾越。
谢濯虽是年长,但还不及萧祈游刃有余,他抵着枕面忍得连连落泪,待情至深处,萧祈粗喘着吻上了他的后颈,热切的亲吻几乎要了谢濯的命,他整颗心都涨得发疼,交错汹涌的情愫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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