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君子无所不用其极》第75章


韩泽怎么可能不觉得,“弘毅想说什么?”
宋洛长叹一声跪倒在地,“因为文轩走脱的事,圣上已龙颜大怒,对老师生出嫌隙之心。方简是先皇心腹,并非皇上的心腹,这些年,他父子二人因方简曾陷落敌营的事,本来就对他心存忌讳,不肯任用,如今除了这等事,皇上对他起杀心是早晚的事。”
他每说一句,韩泽的心就像被人用重锤锤了一下,“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宋洛又对着韩泽叩首一拜,“学生不能不说,老师一世英名,何必对方简如此执着,要是因为他,让圣上对老师也生了芥蒂之心,那明司内就会先乱了阵脚。”
韩泽弯腰把宋洛扶起身,“你还年轻,不知情这一字的厉害……”
宋洛双眼迷离,失神冷笑,“所以我才不会让自己爱上任何人,我爱上他,他就必须死了。”
这种阴狠的话从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有说不出的恐怖,韩泽虽然早就知道宋洛是个冷情到极致的人,却不知他的心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
熬过一夜未眠,宋洛告辞回家。
韩泽预备在出门之前看一眼方慕安,谁知一打开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等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形,他几乎是扑跌在地上,爬到床边。
一床的血……
他看到了一床的血……
血的源头是方慕安用剪子捅破的手腕。
韩泽紧紧闭了眼再睁开,眼前一下子就模糊到只剩轮廓。
床上的人四肢僵硬,脸上也早已没了血色。
韩泽呆呆趴在床边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去试方慕安的鼻息。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爱的人,在同一个床上,死了两次。
纠缠了这些年,如今是真的走到尽头了。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当初他爱上的那个人,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变了,也许在冀王事败,白溟被杀的时候,他的魂就已经走了一大半。
剩下的行尸走肉,又被一场火和一味落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这些年苦苦留在身边一个残破的壳子,说到底也不过是相互折磨。
极度的悲伤让韩泽否定了一切,直到他看见桌上一张工工整整的血书。
字迹是方简的字迹没错,内容却俗到让人哭笑不得。
“释然,按时吃饭,注意保养,我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你的命,你要是胆敢不珍惜,到了阴曹地府,我一定要你好看。我先去舒服的地方等你,待你享尽福禄财喜,寿终正寝,我们再见面。”
韩泽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第72章 番外韩泽VS方简
韩泽十八岁考中进士,在太子设下的恩容宴上,第一次见到方简。
那个人太美了,美得让人一看到他,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韩泽还记得他向同席的白溟询问方简的身份时,白溟眼里透露的厌恶与不屑。
“那是太子殿下的男宠。”
白溟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一句话的。
“太子殿下的男宠吗?”
韩泽一开始以为是他听错了,这才惶惶又问了一遍。
白溟给他的回应就是闷头喝干一杯酒,“你没听错。”
韩泽如遭雷劈,愣在当场。
怪不得方简只凭白衣的身份坐在太子殿下下首第一的位置,原来他与太子殿下竟是那种关系吗?
席间盯着方简看个不停的不止韩泽一人,众人对他的态度却褒贬不一,大多数人因他的美貌惊叹,也有少数人鄙夷他以色侍人,不知廉耻。
态度最诡异的是白溟,他明明对方简嗤之以鼻,愤愤然哀其不争,却没办法从他身上收回目光。
白溟看向方简,方简也会回看白溟,两相对望,两个人的目光中都饱含了太多内容,旁人根本就没办法介入其中。
韩泽猜想他们之前就该是相识的吧。
之后发生的事更笃定了他的猜想,方简吩咐人送给白溟一个折成指甲盖大小的纸团,白溟背着人展开看后,就紧随着先一步出门的方简出去了。
韩泽心里好奇,忍不住也悄悄跟了出去,尾随二人到后花园的无人处。
偷听别人说私密话实在不是君子所为,韩泽却鬼使神差地不想走,他藏身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做贼一样忐忑不安。
白溟似乎很激动,大声地斥责方简不辨忠奸,助纣为虐;方简却低声地嘲讽白溟迂腐至极,不识时务。
白溟被方简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难免口不择言,“你我自幼修习圣人之言,如今你却为了荣华富贵,甘做奸王的□□之臣,只当白某从前交错了你,从今晚后,你我恩断义绝!”
方简一派云淡风轻,“白兄从来都只凭一腔热血进退,九王是贤王,可他性子太谦懦,做事不够狠绝,注定不是太子的对手。你听我一言,良禽择木而栖,就算你不辅佐太子殿下,也万万不可投靠九王,万事中庸,自保为上。”
白溟从鼻子里发出一个不屑的哼声,“你要我做卑鄙无耻的小人?”
方简一声长叹,声幽幽然,“思恭你深通计谋权术,为何为人要如此方正?罢了罢了,若非如此,方某也不会与你相交。还未祝贺你弄璋之喜,来日再登门拜见你和嫂夫人。”
白溟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的郁闷就不用提了,“我才说要与你恩断义绝,你只当是耳旁风吗?你若再这么自轻自贱,就只当从来也没有认识过我这个人。”
话说完,他就拂袖而去,留方简一人在原处,俊秀的身姿一下子变的瑟缩可怜。
韩泽躲在假山后偷看,心里也莫名难过起来,正出神,就见方简转过身,对他躲藏的方向厉声说了句,“出来吧!”
韩泽心里一惊,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犹豫了一会,只好低头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方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韩泽很不想承认他偷听的劣性,又不能撒谎说他没听到,只好尴尬地沉默在当场。
方简被他一脸羞红的模样逗笑了,“你是太子的人?”
“啊?”
“你是太子殿下派来监视我的人?”
“不不。”
韩泽吓得连连往后倒退几步,“公子误会了,在下是新科考中的进士,才在恩荣宴上喝多了酒,出来透透气的。”
方简一眼就看出韩泽心虚,可看他这呆头呆脑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太子的人。
“新科的进士啊,你认识白溟?”
“在下同白大人只是泛泛之交。”
白溟才对方简出言不逊,韩泽恨不得马上同那人撇清关系,免得影响方简对他的看法。
方简勾唇一笑,“虽是泛泛之交,一席同桌也是缘分。”
韩泽一听这话就傻了,方简既然知道他和白溟同桌,自然是在宴上就对他有印象了。
“白大人是二甲第六,在下是二甲第七,名次相邻才会被安排同坐,我二人并无私交。”
“同年的士子,有私交又如何?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何必这么拘谨?”
“是。”
方简见韩泽一直诚惶诚恐的不敢抬头,又免不了怀疑他心中有鬼,“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是太子的人吗?”
“在下愚钝,并未得太子殿下垂青。”
方简一声轻笑,“既然你不是太子的人,那你愿意做我的人吗?”
许多年后,韩泽还是常常想起方简与他第一次说话时的情形。
他给出的答案改变了他的一生。
韩泽也时常幻想,如果当时他拒绝了方简,他的命运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
大概是不会……
从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注定了他的万劫不复。
韩泽稀里糊涂地进了明司,做了方简手下的一员小卒。
他其实不太明白方简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看,为什么像他这么资质愚钝,完全不懂得谋划人心的人,会被招进谋士如林,卧虎藏龙的明司。
方简从看到韩泽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纯净,心里的想法也都明明白白地透露在脸上。
他不得不承认,他硬把他拉来自己身边,是带着一点见不得人的私心的。
这些年,他见过了各色的目光,审视的,鄙视的,贪婪的,*的,却很久没有人像韩泽这样,小心翼翼地对他顶礼膜拜,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偷偷窃喜。
他被人厌恶的太久,嫉妒的太深,连他最喜欢的人都成了与他针锋相对的死敌,可在这深不见底的泥潭中,居然还有一人对他抱有期望,心存仰慕。
方简有时会想,他容忍韩泽在他身边,大概也是想抓住黑暗里的最后一点光明吧。
可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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