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帝都一锅粥(轻松,年下,党争)作者:汤桥》第70章


我吓得一愣,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你——你怎么也在?”
南宫燕咬了一口手里的酥饼,嘴里含糊道:“我无聊到处逛逛,正好看到冼太医在这里放毒,哇——柳大大你是没看到,他那手一挥,两边的人就立刻倒了!——”
“然后——”我看着她兴奋地小脸道:“你就崇拜他了?”
她连连点头。
我无言地四处瞧了瞧,终于发现了管着纪如月的地方,冼清也在里头,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放了一只碗,里头已经空了,在纪如月的右手边还有一个砚台,里头有墨,一旁的搁了支笔。
南宫燕突然凑过来,轻声道:“他们两个就这样坐着半天了,那个女人把碗里的东西喝了个一干二净,话都很少说。”
我刚想走牢中说话,却听见冼清背对着一声喝道——
“外头待着!”
于是我就外头乖乖待着了。
我也很好奇他们两个在干嘛,要是旁边挂点红绸什么的,简直是洞房花烛了!
纪如月突然笑了:“那琴裳就等着替冼太医收尸了。”
“我用不着死人收尸!”冼清冷笑一声道:“如果姑娘有了对策,可以开方了。”
纪如月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对手下败将,我让你七天。”
“七天之内我不开方。”
“不用你让!”
冼清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败?”
纪如月突然哈哈哈地笑起来:“你下的毒里,有十三味药,引是赤练蛇胆,药性缓慢。我心中早已有数。”
冼清突然沉默了。
就当我以为他就要在这里充哑巴坐上一天的时候,他突然站起身来。
“好!——”他道:“你爱让几天就几天。”
“七日后,我带纸笔来记方子。”
冼清路过南宫燕的时候看了她一眼:“饼还有么?”
南宫燕从袖子里摸索出一个布包,还没打开就被冼清拿走了,接着一个人上了台阶,走了。
南宫燕一愣,傻呵呵地笑了:“我觉得他跟别人挺不一样的。”
我说:“每个人都跟别人不一样。”
她侧头看到了牢里的纪如月,小声道:“嘿!门没关,你可以逃啦!——”
我一愣,却觉得脑门上开始冒汗。
纪如月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我脚上锁了链子。”
“哦——”南宫燕道:“那你可以用手逃嘛”
纪如月:“”
南宫燕道:“其实我就想来看看被萧华衣伤过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后怕地拍拍胸口道:“还好我没惹毛他。”
纪如月:“”
南宫燕问:“你刚才喝得什么呀?”
纪如月道:“毒药。”
“哦”南宫燕问:“好喝么?”
纪如月:“”
“你刚刚跟冼太医对坐了这么久,干嘛不抓紧聊聊?你是不是害羞呀?”
纪如月:“”
南宫燕似乎还想问些什么,纪如月突然抬头对着我看了一眼。
“把她拉走!——”
太医院中,冼清还在鼓捣着药材,辛辣的味道尤其强烈,我忍着打喷嚏的冲动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你小子怎么了?”
冼清抬起头,眼睛红通通的,脸上的猪鼻手帕也被打湿了
“我是技不如人,所以这点路子也得试试了。”
冼清告诉我,他所以去天机狱是因为纪如月让人带话要见他。让他带一碗他最有把握毒死人的毒药过去,她有一项交易。
她的交易就是解药和他的命!
纪如月喝了他的药,要是十天之内没解出来就要把允琦的解药告诉他。
要是解了出来,就要冼清的命。
我听得心里直发毛,道:“她干嘛要这样做?”
“不合情理呀!”
冼清道:“她说我是唯一可能制出解药的人,所以一定要杀了我。”
“她这么有把握杀你?”
冼清想了想,道:“如果她能配出解毒的药,就能杀我。”
“你不会想遵守约定吧?”我说:“这种女人已经疯了,你不能理她!”
“这是规矩。”冼清说:“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
他说着抽了抽鼻子,道:“过些天我要不在了,你替我照顾好我师傅,他现在又跑山里去了。等他回来就栓牢他不要让他到再跑了。还有毛茸茸”
“毛茸茸是真的喜欢你。”他说:“你要不介意就一男侍二夫吧”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允琦,他还没说什么,外头便通报有个同梁关的兵上这儿来了。
那个人一身鲜血得被抬进来,只留下了一句话。
“杜远,反了。”
边关急报。
同梁关已破,帝都城外已无险可守!
乌赤的大军势如破竹,直逼皇城而来!
允琦的脸上即可风云变色,对着我道: “薛靖,张简,吕林,霍青平,王有廉,许谓。快把这几个人找来,立刻!”
没多久,帝都全城戒备,说是要打仗了,平民百姓都要转移。
结果这里民风彪悍,无论是男的女的年轻地垂老的包括还在爬树斗蛐蛐的小娃娃,没几个愿意走,基本上是顺天府催一下才收拾一个包袱,过些天一看大家都不动,纷纷把收拾的东西放回去,照常过日子。
真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
我娘也不愿意走,不过她的答案更可怕——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打仗呢!——”
我爹为此喷了一口茶,劝了许久,也没用。
据说为了酬兵,吕林还做了一件让群臣咋舌的事。
每年的这个时候,兵部和吏部都要办武举人的考试,结果正考着呢,吕林一个箭步冲进考场让大家不要考了。
反正都是要拼刀枪,不如直接操家伙跟他走!打完仗没死的加官晋爵!
结果一眨眼热热闹闹的考场只剩下了主考官。
就在帝都民众悠然自得,官员焦头烂额的时候,我抽空去了次南宫。
我知道天德太上皇最近脑子出了些问题,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个引狼入室的鬼办法的。
结果老人家阴测测地给了我一个字。
“恨!”
“允琦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还真好奇了。
他突然大笑几声,脸色瞬间无比苍老。
“不是他。”他说:“是你的父亲。”
“柳詹!”
终于到了这一天。
张简带来了能筹到的最后一批民兵,加上先前筹到的大约十万。
前方一日连传十道告急,帝都十道城门严守以待!
大战,将即!
第五十三章 【番外】曾经在华亭
终于,还是离开了这里。
萧华衣看向眼前的官船,望着远处深深地碧水,不禁叹气。
终于,还是要离开你了。
而你,却不会再追来了吧!
只因为,你已不再是江宁的那个少年,你早已明白,所谓的感情总要为家国天下让位。
妻子,家族,功名,还是不要记得我了罢。
其实这也是我的选择,不是么?
毕竟,在江宁推开你,让你明白世间的残酷,让你去帝都寻找另一种生活,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们还是太渺小,敌不过古老的规矩。
可你竟连个送别都没有
萧华衣感觉到自己矛盾的心情,不禁哑然失笑。
他登上船,看了一眼脚下的河水,不禁害怕,此去即是永别。
从来,没有如此想念。
那一年,初遇他,却觉得像个纨绔子弟,烧着侯爷府的银子,一副坐吃等死的样子。
他在华亭打马而过,一路踏着庄稼,天皇老子都不怕。
他可知,被他糟蹋掉的新苗,却是一家人半年的口粮。
呵,他怎么可能知道!
顶着金灿灿的姓氏出生,衣食无忧,做什么都有大把的人打下手,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样的人,有怎么能知道,那些留在田地里的汗水,里头掺了多少血。
没多久,陆府来了书信,还送了不少银子,要他把事情压下去。
那就压下去。
事情压下去之后,陆小侯爷大约觉得江宁的县衙还算客气,打算多待些日子。
四处乱逛,却不知道去知县衙门问声好。
萧华衣在酒馆中,一边听着卖艺的姑娘说唱一边用手在桌上打着拍子,眼睛却不时瞟向右手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
那里坐了一个少年,身着华衣,眼角桀骜。
他的身侧是个美妇,两人不时眼角情挑,春光无限。
他一旁的县丞小声道:“听说这个小侯爷口味比较怪异,专喜欢那种已经嫁了人的女人。大人,你说老女人难道能比黄花闺女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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