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古今》第80章


哟虬绲醚卞模偈泵靼坠矗獗闶乔嗦ァ?br /> 她从来没有见识过古代的青楼,于是兴奋地推着周文宾往里走,周文宾急了,说道:“小南,休得胡闹!”
小南是顾湘月扮作小厮时的名字。
顾湘月笑道:“公子,俗话说得好,宁负天下人莫负佳人,这几位姑娘如此热情,你怎能辜负一番盛情呢?”
这三位女子顿时纷纷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多好!”
前面三个女子拉着,后面顾湘月推着,周文宾不想进也得进了,他曾经跟着唐寅、祝枝山去过这种地方,也只是喝了几杯酒便先行离开。
也许文人狎妓是风尚,但周文宾与文徵明绝对是例外。
周文宾被拥到绣月楼中,中间台子上一个妙龄女子正在跳舞。这女子相貌十分稚嫩,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脸庞如满月,腰肢却盈盈一握,倒似那句“天意怜侬,只瘦腰肢不瘦容”,不算漂亮,但却自有别样风情,跳得颇为妖娆。
周文宾还打算等那三个女子松手他就拉着顾湘月走,谁知顾湘月已经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那少女跳舞。他被按坐在一旁,这些女子围了上来,拉手的拉手,摸脸的摸脸,扯衣服的扯衣服,有些用涂着红红蔻丹的纤指拈着盘中蜜饯来喂他,有些干脆坐在他大腿上揽着他的脖子,红嘟嘟的嘴唇凑了上来
为了摆脱这些女子,他佯怒道:“小南,说给她们听听,我是何等人。”
顾湘月把目光从台上收回来,愣了片刻,站起身来叉着腰道:“我家老爷是礼部尚书周大人,我家公子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今次的状元郎,难道就用这些庸脂俗粉来招待么?你们家花魁娘子在哪里?”
周文宾哭笑不得,他本来以为顾湘月会转得过弯来,随意编一个身份也就是了,谁知她竟把事实说了出来,倘若传到父亲耳中,不外乎又是一顿好打。但话已出口,无可转圜。
这些女子一听,更加欢喜不禁,手更不愿意松开了。这个说:“原来是周公子呀,难怪这般年少俊美。”那个说:“周公子看我如何?可还够资格侍候公子么?”
老鸨走了过来,驱散了这些女子,赔笑道:“原来这位就是才如子建貌比潘安的杭郡周公子!公子的声名如雷贯耳,如今来到绣月楼,真是让敝处蓬荜生辉。但不知公子可有相中的姑娘么?”
周文宾只盼着随便找个借口离开这里,便道:“方才我的随从已说过,除却花魁,本公子岂会看的中这些寻常姿色?我也知晓花魁不是说见就见的,我改日再来。”
他起身扯住顾湘月就要走,顾湘月正看得高兴,哪里肯走?一只手抱住柱子,道:“公子,这些姑娘也不错的,你选一个就是了,还有红包拿,多好!”
原来青楼有个规矩,但凡来的恩客还是童子之身的,那么他点中的姑娘反而要包一个红包给他。这是顾湘月有一次无意偷听到唐寅与祝枝山聊天说起的。
“你!”周文宾一时气结,老鸨又拉住他笑道:“公子勿慌,今日咱们的花魁若晴姑娘恰巧有空,我这就带公子上去。”他赌气道:“如此甚好!”
他跟着老鸨上了楼梯,回头看了一眼因为玩真了而目瞪口呆的顾湘月,心中的气顿时消了下去,道:“小南,你若等不了,便先回家,切记路上小心!”
老鸨回头笑道:“公子真是善心,对家中小厮如此关怀!”
周文宾心不在焉,看着顾湘月走了,暗暗叹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①注释,看杀卫玠:来源于《晋书?卫玠传》。传言魏晋时期,晋国美男子卫玠由于其风采夺人,相貌出众而被处处围观,最终因心理压力大而病死,当时人因此说其被看死。后来多用于形容人被仰慕。
☆、误卿卿命
他跟着老鸨来到楼上一间房门前,老鸨轻轻地敲了敲门,道:“若晴,客人来了。”里头一点声音也没有。
老鸨又温言道:“若晴,今日这位公子你若不肯见,往后定会后悔的,他是今次状元郎周文宾周公子啊。”
她话没说完,里头冷冷地传出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我今日身体不舒服,任何人都不想见。”
周文宾听了这话正中下怀,忙道:“若晴姑娘身体不舒服,我便不打扰了。”
他转身要走,房中又道:“且慢!我有一上联在此,苦思不得,公子请赐下联。”
周文宾无奈只好道:“姑娘请说。”
房中沉默片刻,道:“逐艳寻芳,何敢妄称才子?”
周文宾一愣,他原以为这位姑娘定是思索一个非常难的上联想来难倒他,谁知竟是骂他“既然是来寻花问柳的,又何须假称自己是知名才子?”
他想了想,答道:“我想姑娘误会了。有求必应,只缘相悦美人。文宾告辞了!”
门无声开了,一位女郎站在那儿,诧异地看着周文宾。
她粉黛未施,秀发也只是松松地挽着,任何首饰都没有,一张容光照人的瓜子脸,柳眉杏眼,穿着月白色上袄豆青色下裙。这般天生丽质,只怕放在江南也是数一数二的。纵周文宾阅人无数,也看得呆了。
老鸨抿嘴一笑,自行离开了。
若晴道:“公子下联指的美人是何人?”
周文宾叹道:“是我那刁蛮妹子。实不相瞒,今日本是带着扮作小厮的妹子出来玩耍,怎知走到此处,却被姑娘们拉了进来,舍妹不曾见识过如此情形,心生好奇,便将我推了进来。方才我心中与她赌气,这才留了下来。不敢搅扰姑娘,这就告辞了。”
“公子留步,”若晴裣衽一礼道:“方才误会了公子,还请公子恕不知之罪。”
周文宾连忙还礼,道:“小生来得唐突,惊扰了姑娘,该小生赔礼才是。”
若晴道:“久闻公子擅长隶书,肯对小女子指点一二么?”
她作了个手势,周文宾只好走进了房中,这姑娘确实不愧为花魁,有一副倾国绝世的容貌,但他一向无意欢场女子,虽对她的天香国色有些许心动,却并不想留下。见若晴出去吩咐丫鬟送酒菜来,忙道:“姑娘,我担心舍妹顽皮惹出事来,实在无心久留。”
若晴回过身来,微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公子方才与令妹赌气留下时,便该有此准备才是。令妹既作小厮装扮,想来也没甚要紧。公子请坐。”
周文宾道:“姑娘既然这般说,我若再推辞,便是不识抬举了。”若晴嫣然一笑,取了自己写的字请周文宾指教,她的隶书写得颇具火候,周文宾仔细看了一遍,笑道:“实在没什么可指教的,姑娘写得胜我百倍。”
“公子太谦虚了!”若晴看丫鬟送来酒菜,轻轻坐了下来,待酒菜上完丫鬟退下后,两人一时俱都无语,若晴倒了一杯酒放在周文宾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默默喝了,酒意上脸,本来白皙的双颊就如抹上了淡淡一层胭脂,桃色似晕,眼中也浮上了浅浅泪光,半迷蒙半娇怯地凝视着周文宾,“公子可知我为何喜欢隶书?”
不等周文宾回答,她自问自答道:“因为公子擅写隶书。”
周文宾也不知如何回答,尴尬地举起酒杯来喝了,这酒入口香远醇厚,他微微一怔,道:“这是女儿红么?”
若晴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十二岁,我悄悄地为自己埋下了这坛酒,到如今不过六年光景,虽不久远,今日却也可以喝了。”
周文宾道:“姑娘此话怎讲?”
若晴又替他斟满一杯,自己又倒一杯,举起酒杯来,“今日正是若晴十八岁生辰,请公子再满饮此杯!”
周文宾笑道:“原来今日是姑娘生辰,但我不曾备下贺礼,只好仅以此酒恭祝姑娘福寿安康。”他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
若晴站起身来走到琴前坐了下来,自顾自弹了起来。
周文宾是四子之中最擅音律的,但若晴弹的这曲子他却听不出来,只是其中前段心酸,后半段的旋律却欢快起来,仿佛有满腔的喜悦在向人倾诉着,他甚至能听到银铃般的笑声。
一曲奏罢,若晴又回到了桌前,轻声说道:“你一定以为我会说一个曲折悲惨的身世博取同情,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姓甚名谁,甚至不知为何会来到绣云楼。然而我过得并不凄苦,十二岁我就在这里学跳舞弹琴,十五岁时我被封为京城花魁,鸨母对我千依百顺,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不管是京城的也好,外地来的客商也好,无数男子只为见我一面,一掷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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