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古今》第92章


皇浅萌瞬蛔⒁馔低档叵破鸶峭防纯戳艘谎邸?br /> 她知道古代结婚习俗多,没想到有这么多,从出门上轿到登船,步步都有规矩。
开船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正是六月天气,穿着一层层的衣裙,就像在蒸屉里一般热得难受,便扯下了盖头来扇着风,一旁竹香急了,忙抢过盖头又给她盖上,“好姑娘,你且忍耐一天罢,这盖头是留待新姑爷挑的,可别揭下啊!”
“有什么关系,都是自家人,到了苏州我再盖上也不迟!”顾湘月掀起盖头来往外头张望,她想看看文徵明在哪里,人太多了,一层层地全挡在她面前,根本看不到。
文周两家联姻,一家是知府公子,一家是礼部尚书千金,排场怎会小?共两艘大船,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地朝苏州去,好不热闹。她叹道:“日子就没选好,我应该十月份再成亲,这样到苏州,我就要热死了。”
“呸呸呸!”竹香更急了,“大喜之日,可不许说不吉利话。姑娘若要瞎闹,我就去禀报老爷!”
“好!好!都依你!”顾湘月无奈地答道,她心中十分紧张,好容易盼来了这一天,生怕有变故,更怕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但起得太早了,又折腾了一早上,不觉竟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旁边丫鬟都觉好笑。
周文宾与好友在前头说笑了一阵,过来看她,却发现她睡得正熟,刚要喊醒她,老太太制止了,“你妹妹素日就是嗜睡,今日起得早,若不让她睡饱了,少时到了长洲,还有多少事宜,如何熬得住?到了再唤醒她也不迟。”
真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船到半路便遇上了瓢泼大雨,顾湘月醒了过来,心中咒骂老天爷不成全。
她在里头怨天尤人,外头情形却不同。
船外雨落湖面,圈圈点点,溅起无数白色小水珠,远远望去,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远山近岭影影绰绰,好似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
文徵明往外一指,笑道:“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子畏,几时将这面前景致绘上一幅江雨隐山图?”
祝枝山笑道:“小文,你还喜笑颜开?少时下得船去,将你与新娘子尽淋作落汤鸡,别人成亲是美谈,你成亲是笑谈!绘什么江雨隐山图?该绘落汤蔫鸡图才是。”
文徵明丝毫不在意,只是笑。
周文宾笑道:“我看这雨不过是过路雨,不到吴中便会云开雨散,老祝,再来赌五十两如何?”
唐寅笑道:“这回我押十两逸卿赢。”
王宠在旁道:“我也押十两逸卿赢。”
祝枝山伸手道:“休得说嘴,银两先拿来我这里放着,否则我不放心你们。”
文徵明笑道:“你们也适可而止罢!”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雨的徐祯卿,心情又微微沉了下来。徐祯卿是来贺喜了,但心里仍然不曾原谅他。从早上出发到此时,徐祯卿一句话也没说过。
李端端过世三年,徐祯卿哀伤了三年,初闻心上人噩耗时的悲痛欲绝,并未随着时间推移而减轻。
到了苏州码头,果然雨过天晴,山边还挂着一道彩虹。
一场大雨,减去了酷暑的烦躁,平白凉快起来。
竹香扶着顾湘月下了官船来换乘了喜轿,一行人又吹吹打打往文府去。路上周文宾笑道:“衡山,今夜不过三更你休想安寝。”
文徵明红着脸一揖道:“我与湘儿百般曲折方有今日,还望诸位通融通融。”
周文宾笑道:“休来求我,求老祝是正经!”文徵明又望向祝枝山,祝枝山嘻嘻一笑,喊住唐寅道:“小唐,你听到小文说什么不曾?我今日可是耳背了?想是方才鞭炮声太响,我一时竟什么也听不到。”
唐寅笑道:“我也不曾听见,逸卿,衡山方才说话了么?”
文徵明笑道:“我算认清了你们这帮知交!”
到了文府,正是吉时,老太太早已等在门口,笑得合不拢嘴,与周老太太亲热地叙起旧来。
从进门又是一堆的规矩,顾湘月往里走时,从盖头下看出去,只看到文徵明的衣裳下摆。
等拜堂时,顾湘月突然想到电视剧里的桥段来,怕新郎给人调包了,不禁掀起盖头来看了一眼,恰对上文徵明一双黑亮瞳子,他一身红衫,更显眉目俊秀,她忙又放下盖头来,心想:那时暗恋他半年多,可没敢想有今日。晚上我见着他该喊他什么呢?相公?文郎?夫君?宝贝?小甜心?当家的?大爷?
她自己在那胡思乱想,叫了两次“一拜高堂”才听见,忙不迭地拜了下去,动作大了,盖头险些滑落,她忙拉好,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周文宾忽然在宾客中看到一个女子,惊鸿一瞥,那面目好似朱秀玉,他追了出去,只看到个背影,浅绿袄裙之下倒似穿着一双出家人所穿的鞋子,暗想: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果然出家了么?却为何要避开我们?这不似她一贯性格。
朱秀玉不愿见他,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又折回喜堂去。
拜堂之后,顾湘月被送入洞房,她本来以为会像电视上一样拜完天地后新人都送入洞房,谁知文徵明却要在外面招待亲友,她被独自留在洞房中。
又累又渴的顾湘月松了一口气,她总担心会有些狗血的桥段发生,导致连结个婚也一波三折,原来这般顺利。
她往床上一坐,喜婆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她一人,她倒了两杯冷茶喝了,在新房中到处看了一遍。
天还没黑,但桌上已点起一对龙凤喜烛,整个新房红彤彤亮堂堂的,窗上墙上贴着囍字,床上的红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她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躺,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花烛(2)
直到月上树梢,吃喝得差不多了,众人都提议开始闹房,便簇拥着文徵明来到新房,文徵明一眼便看到新房门口的对联是“芙蓉帐底两番云雨”,“龙凤烛前一对鸳鸯”,他本来央求祝枝山负责新房的对联,见此对联顿时哭笑不得,欲揪着老祝质问,却已被人拥着进了新房。
众人进门一看,新娘竟然睡着了!不由又是起哄:“新娘知道新郎来,早早准备行周公之礼了!”“衡山,你看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休要管我们,快快上前卿卿我我共赴巫山为是!”说得文徵明更加不好意思,团团一揖道:“小弟也觉疲乏,还请诸位不要闹了,待他日小弟再行登门赔罪。”
“哪有这个道理?”祝枝山笑道:“小文,你想温香软玉抱满怀,我们也理解,但规矩是规矩,怎能随意变动?这洞房是非闹不可,快去唤醒新娘,诸位说是也不是?”
众人又起哄,文徵明无奈,只得上前去轻摇顾湘月,她猛地坐了起来,一揭盖头道:“天亮了么?”众人喷然大笑,周文宾忙上前将她盖头拉好,低低道:“坐好了。”
长辈们也走了进来,在闹房之前还有规矩。婆子们端来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喜果,由文徵明的嫂子郭桂莲来撒,一边撒一边唱:“一贺新郎与新娘,子孙绵延百年昌,二贺新郎与新娘,夫妻恩爱情意长,三贺新郎与新娘”唱完婆子抬来喜秤,笑道:“新郎揭盖头了!”
文徵明接过喜秤来,轻轻挑起红盖头来,四目相对那一刻,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都不禁涌上心头,两人没时间感慨,众人拍手叫好后,又忙催喜婆端来合卺酒,让两人喝交杯,喝了一次嫌不够,又让喝三次,文徵明忙又是行礼又是哀求:“小弟不胜酒力,诸位饶过小弟罢。”
祝枝山笑道:“你们也是!半点不解风情,若是灌醉了新郎,今夜新娘子守着烂醉如泥的丈夫,只怕要哭得梨花带雨一般,他日小文寻隙报仇,岂非不妙?”
有人大叫:“新郎是才子,新娘必定也是才子,我们考过新娘,完了便走。”
这时文老太太拉着周家老两口笑吟吟地自去内堂聊天说地去了,长辈先后都离开了,年轻人放开了情怀,嘻嘻哈哈的闹得愈发欢。
祝枝山大声道:“大家说今晚是文闹还是武闹?我看文闹没意思,还是武闹好!”
文徵明忙道:“大家都是斯文人,还是文闹罢。”文闹只是出些难题考考新郎新娘,武闹却要让新郎新娘当众做许多不雅之事,他自然是愿意文闹。
这中间有个叫做张灵字梦晋,是唐寅的好友,素日与文徵明等人也时有往来,为人甚是诙谐,笑道:“在座哪有斯文人?衡山看差了!文闹有甚乐趣?这对子诗词平日里也作得,今日非比寻常,自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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