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仵作打脸[破案]》第46章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这个案子也要完啦~~~是不是有点变态
☆、攻心之计
“迷信之人?”
安进重复着白古的话,心下慢慢回忆起来。
对了,他差点忘了。柳云香说过,仙人让他们等儿子回来,他们就乖乖地在等。安进只道是为娘的迷信愚昧,却完全忘了,柳云香的一切行为都是向伟明默许的。
也就是说,向伟明对巫医之话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是个十分迷信的人。
“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师爷冯言早已按捺不住,两位大人总是话里有话,叫他们这些脑子不灵光的下属大伤脑筋。
“对啊,迷信之人又怎样呢?”赵庆也附和道。
他俩很难得的,对视微笑了一下,给予了对方的深切的理解和同情。
“白兄,迷信之人又怎样呢?”安进也茫然地问道。
两名下属齐刷刷向他投来慈爱且宽慰的目光。很好,在智慧的洼地里,三人胜利会师。
“……”白古想了想,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要开启民智,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循循善诱。
“你们想想,没有物证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唯一能证明他杀了人的办法,是什么?”
“自首?”安进说这话时,自己都难以相信,向伟明怎么可能来自首啊!
“不叫自首,确切地说,叫坦白。”白古耐心地解释着。
“有区别吗?他会愿意坦白吗?”安进现在是代表三个人发言,三个臭皮匠,完全没明白诸葛亮的意思。
“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坦白?”白古今日还真是耐心十足,非要将他们引向智慧的高峰。
“伤心时?”
“喝醉时?”
赵庆和冯言抢答完毕,白古均摇了摇头。
“愤怒时!”安进想起了过往人生经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脾气,但凡愤怒之时,是最忍不住心里话的。
为什么古人喜欢用“激将法”,人一旦被激,怒气上涌,总会失了分寸,容易冲动,话便脱口而出。
再有夫妻吵架之时,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这时也最容易翻旧账,说出追悔莫及的狠话。
人要管住自己脾气,是最难的。
“对,愤怒之时。”白古赞许地点头。
安进感觉自己似乎摸到边了,向伟明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要激怒他应该不难,一旦他愤怒起来,咱们就能套出话。
可怎么引向杀人的方向呢,平白无故去激怒,他势必心怀警惕,不容易成功。
安进将冯言手上的本子拿了过来,仔细把白古刚说的话从头至尾看了两遍,上下联系了一番,终于计上心头。
白古见他眼睛忽然亮了,嘴角一勾,继续喝茶。
……
阴暗沉闷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厨房柴火烧出的浓烟徐徐涌进了堂屋里,气味呛人。
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向家屋子里点着的煤油灯微弱得几乎看不清锅里烧着什么东西。
柳云香边做饭边被油烟熏得迷了眼睛,她将厨房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
“开一点点,不要紧吧。”她低声自言自语,唯恐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丈夫听到。
许是敏感作祟,许是细微的风吹进屋子带来了寒意。向伟明很快起身走进了厨房,见到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巴掌将佝偻着背的柳云香打翻在地。
“我说过,不要开窗,你耳朵是聋了吗?!”他一脚踢过去,冷言呵斥完,便自顾自回堂屋去了。
柳云香哆嗦着站起来,继续往锅里加水熬粥,被打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女人要听话,不听话就会被打,这是她娘告诉她的。
两人坐在破烂的桌子边,喝着稀粥,吃着咸菜。杂货铺生意不好,但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他们得省钱,钱要留着以后给儿子用的。
她特别后悔刚刚开了一丝窗户,仙人说过,家里不能阳气太重,否则儿子体虚不敢回来。她这做娘的反倒没有记住,倒是孩子他爹时时记在心里,一点儿都不敢大意。
“过几日我要去潜州进货,三天不在家,你敢瞒着我开窗,回来打不死你!”向伟明边喝粥,边冷冷地交待。
柳云香唯唯诺诺地赶紧点头,表示自己一时忘了,绝不会再犯。
“孩他爹,你又要经过那后山?”去潜州的路弯弯绕绕,推着板车爬几座大山着实累人。
倒也不是没有近路,最近的路便是从后山禁地直插过去。虽然此山因野狼被封,但他心里明白,野狼都是骗人的。
“你路上要小心呐,那地儿……”柳云香小心翼翼地藏了后半句话,那地儿是向昭死的地方。
“放屁,我走了那么多次,哪次出过事?”向伟明一听这话就来气,向昭算个什么东西,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拦自己的路。
“不是那个意思,我前些日子看到她了,就在闵溪边的树后头……”
柳云香提起来还有些后怕,人虽不是她杀的,但她终究是帮凶。而且女人向来对鬼魂之事就心存胆怯,那日的情景近来时时扰得她心烦意乱。
那天清早,她照常在闵溪边上洗衣服,清晨天还未全亮,树林子里还暗暗的。她洗着洗着,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免不得回过头看了几次。
前几次都没看到人,想着兴许是自己吓自己,便不再回头。待走的时候,她一转身,见到十米左右的树背后,一个长发姑娘正静静地蹲在那里。
她头发凌乱地垂下,遮住了大部分脸,但身上的衣服柳云香怎么也不会忘记,那是向昭身前的衣服。那粗布褂子正是自己的衣服改小给她套在身上的,那颜色和面料,绝不会错。
向昭见自己看着她,发出两声冷冷地笑,便转头飞快地离去。一眨眼,消失在昏暗的树林子里。
柳云香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篓子,逃也似的往家里跑。她一直不敢把这事告诉丈夫,丈夫不许她提起向昭,提一次就免不了挨一次打。
可今天,就是挨打她也要说了。后山禁地是向昭死的地方,能不走最好还是不要走。
向伟明没有向往常一样用巴掌伺候,只是呵斥她闭嘴,便一言不发地喝粥了。
他想起前些日子县令来家里,说在荒废的古寺遇到过向昭,这次孩他娘又看到她,莫非这孽债还真是阴魂不散?
向伟明推着空板车去潜州,去时是晴天白日,走在后山里虽有些凉意,倒也不害怕。只是经过向昭死的那条三岔口时,他免不了加快了脚步。
他不是个胆小之人,只是人做了坏事,难免会有些心虚,这一心虚,就显得气弱了。
他本欲进货之后早些回来,无奈天气突变,行船不便,这一拖便拖到了晚上。他下船后,想着已近深夜,要不在城里睡一晚再赶路。摸了摸口袋,又推着板车赶起了路。
“钱要留给儿子用的。”他嘿嘿一笑,往后山方向走去。
走到后山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山里本就阴凉,夜里更甚。凉风飕飕地往衣服里钻,与他身上的热汗相互碰撞着,将身体的热量一点点抽走。
树林很浓密,枝叶繁杂遮住了天,月亮本就灰蒙蒙的光只透了三分下来。地上的石块儿看不清楚,板车几次险些翻倒。
向伟明边推车边低声咒骂了起来,骂天骂地骂老婆,把自己心里的不如意都宣泄了出来。
一阵风刮过,树林子里忽然响起了“呜呜”的呜咽声,如泣如诉,似女人在哭。他心下一沉,抬头看去,到了三岔路口。
三岔路口,正是三年前向昭死的地方,也是三年前自己亲手拿刀行凶的地方。他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心一横,决定冲过去。
就在他准备加速迈步的时候,前方一个粗壮的老槐树后头,忽然闪出一个白色的背影。
那背影不高,浑身披着白色的长裙,头发披散着,快垂到了地面。那背影似乎是背对着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乌黑的发丝和雪白的衣料随风轻摆,十分渗人。
向伟明吓了一跳,抓着板车的手一松,板车“砰”一声翻在了地上。上面的货物摔了不少下来,噼里啪啦一顿响,但他已无暇顾及了。
“你…你是何人!”向伟明到底是个凶狠之人,即使现在有些心慌害怕,终究没有露怯。他心里明白,鬼魂也怕恶人。
那女鬼没有回答,只是幽幽地哭泣,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树林里都环绕着那令人心悸的呜咽。
“爹爹……爹爹……”
“爹爹……你为何不要小昭了……”
“爹爹……我想回家……”
女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充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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