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吃枣药丸》第25章


宋令羽从小就在书卷里头打滚,熏得香都是墨香,哪里去过什么花楼。人才站在楼底下,俊脸就胀得通红。他生得俊,面皮又薄,玄渝登时乐了,不怀好意的将人往里面一推,笑道:“你看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又不是三岁小儿了,来这种地方也害臊?”
“就是,人活一世,总得做些从来没做过的。”寻沅暗地里同玄渝击掌,两人硬生生的把宋令羽拖上了二楼。
“来来,叫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来!今个宋公子大驾,都给我陪好咯,银子不少你们的!”玄渝反手将宋令羽按坐下来,宋令羽羞愤欲死,蹭得一下又站了起来。险些把玄渝撞倒。
“九爷,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恕下官不奉陪了!”
玄渝今个要是能让宋令羽在眼皮子底下跑了,那他也就不叫李玄渝了。当即又将人按了回去。恰好寻沅抱了坛酒来,玄渝便将酒塞扣开,往宋令羽跟前一推,豪气万丈道:“来,喝一个!”
“我不会喝酒。”宋令羽左右肩膀都被人按住,试了几次也没起来,“九爷,快放我走。太子嘱托了事情,耽误了正事……唔唔……”
“能有什么正事?就喝吧你!”玄渝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捏着宋令羽的下巴,一手举着酒坛子,直接往宋令羽嘴里灌酒。
烈酒入喉,宋令羽被呛得咳嗽一阵。他是真的不会喝酒,才喝了没多少,整个人就开始飘了。说起话来卷着舌头,连脖颈都开始红了。
“阿沅。”玄渝伸手往寻沅眼前晃了晃,“你在想啥呢?想的这么入神?”
“没什么。”寻沅神色一僵,很快又舒缓下来,瞥了一眼宋令羽,鄙夷道:“这么快就醉了,我还以为要多费些功夫呢!”
“算了,没什么意思,今个就放过他罢。”玄渝挥了挥手,让屋里的姑娘都退下去。这才用脚轻轻踹了踹宋令羽的腿,见他醉得不醒人事,便道:“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回头找人把他抬回去。”
就以宋太傅的为人,若是知道自家子弟在花楼里买醉,估计能气得当场口吐白沫。
果不其然,宋令羽醉醺醺的被人抬回了宋府,连醒酒汤都没喝上,直接几桶冷水叫人泼醒了。还被勒令跪祠堂。
玄渝得知消息时,正同寻沅在玉华殿后面的汤池里泡澡。开心地直在池子里头打滚,溅了寻沅满脸的水花。
可好景不长,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李承清带人气势汹汹的闯进了玉华殿,根本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勒令手下将玄渝和寻沅捞起来。
寻沅在宫里只是个侍卫,身份比不得玄渝。遂扶风扭着他胳膊,一把将人捞了上来,直接带走了。
“喂!你放开阿沅,你弄疼他了!”玄渝蹭得一下从水里站起身来,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襦裤,浑身湿漉漉的。轻薄的布料一经浸水,整个紧紧包裹在人身上,将他下半身的曲线完整的勾勒出来。
“哼。”李承清斜睨了他一眼,连个正眼都不给。摆了摆手,立马就有两个宫人上前,动手替玄渝将衣服穿好。
“李承清,你有什么邪火就冲着我发,你让人抓我师弟,算什么本事?”玄渝推开身边的宫人,光着脚往李承清身前走。因为身高关系,这样昂着头说话不够硬气,索性就踮起脚尖,怒气冲冲道:“我又做什么事了,惹你发这么大的火?”
“你自己心里清楚。”李承清不冷不热的吐了一句,见玄渝脚底抹油想要开溜,干脆扭着他的胳膊,大步朝寝宫里走。
第33章 突然想起(3)
玄渝胳膊被扭得生疼,哎呦哎呦叫个不住。他见李承清凶神恶煞的,估摸着是因为宋令羽的事。生怕李承清这厮脾气上来,再当场弑弟了,赶忙冲着陈林喊:
“快快快,赶紧的跑去福寿宫通知太后!李承清今个要杀人了!快!”
陈林俊秀的面皮抖了抖,抬眼看了李承清一眼,又复低下头去,只作没听见。
玄渝眼睛一瞪,心想完了完了,整个东宫的人都是李承清的狗腿子,简直天要亡他!
李承清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一脚才踏进宫室,就将玄渝往里头一推。可想而知,玄渝收步不及,直接脸铺地趴在了地上。
“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入长安!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玄渝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听到这话,一骨碌爬了起来,怒道:“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吗?还不是你硬生生的把我绑回来的!我不就是灌了宋令羽几杯酒,有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喝几杯花酒怎么了?你是怕我在外头给你丢人,还是怕回头宋太傅找你麻烦?你这么兴师动众的,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弟弟看!”
“我若是没拿你当弟弟看,何必还要管你的死活!”李承清一甩衣袖,衣袂猎猎生风。
扶风奉他之命,在京郊二十里外伏击蒋钰。哪料蒋钰狡猾,竟被他逃了去,眼看着就要重回京师。宋令羽乃李承清心腹之臣,原是要想方设法阻拦蒋钰回京,可半途中被玄渝误打误撞绊住了脚跟。
如今倒好,蒋钰下落不明,只怕已经暗地里通知了蒋府和中宫。
李承清怎能不气!可偏生又是寻沅带着玄渝一起做下的荒唐事!
寻沅才是真正的“李玄渝”,而眼前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撒泼打滚的少年却是个假的。姑且不论寻沅是否是有意为之。
无论如何,李承清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怎么样,可对眼前这个假弟弟,就谈不上什么心慈手软了。
“玄渝,你让皇兄说你什么才好?”李承清单手捏正玄渝的下巴,强迫他同自己目光相接,似笑非笑道:“你耽误了皇兄的正事,你说,该怎么罚你才好?”
玄渝哪里就知晓李承清的苦心经营,只道他是为了宋令羽醉酒受责的事生气。可明明自己才是李承清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李承清却总是因为旁人过来训责于他。
对李淳汐如此,对宋令羽也如此。在李承清心里,终究是旁人更重要一些,而他李玄渝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李承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我兄弟十年未见,我都没有怪过你半点。可你却一次次的为了外人指责我!”
李承清抿唇不答,手指渐渐加重力道,白皙如玉的下巴登时浮现出两道红印。
“……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皇兄啊!”
也罢。
李承清收回手,有片刻的晃神。须臾,抬腿大步朝外面走,殿门轰隆一声关上,将外头的落日余晖尽数斩断。
“李承清……”
禁足的时光最是难以消磨,但好在玄渝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他起初在宫室里摔摔砸砸,捧着名贵的瓷器,一脚踩在翻倒的桌子上,高高扬起手来,再一把砸向殿门。
瓷片登时碎了一地,把外头的侍卫吓了个半死,还以为玄渝在里头自寻短见了。
在侍卫第十八次破门而入,想要抢救“自寻短见”的九王后,李承清终于按捺不住了,断了玄渝三日的伙食。连口水都不给他喝。
结果可想而知,玄渝在里面足足躺了三日,虚弱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侍卫将他架出来时,脸色白得像是才从井里爬出来。
寻沅抱着玄渝的胳膊,使劲摇了摇,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脸颊,震惊道:“你……你不会被饿死了吧?”
“我好想吃酱香猪肘。”玄渝连眼皮都耷拉着,虚弱无力的吐了一句。
长时间没进过食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吃什么酱香猪肘。寻沅端着碗白粥,一勺勺吹凉了往玄渝嘴边送,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禁足就禁足,怎么还不让人吃饭了!真把自己当太上皇了,阖宫的人都得听他的啊!”
这话说的在理,别的地方不敢保证。反正在东宫李承清最大,李承清说出的话,比那什么圣旨也不差多少了。
玄渝眼泪汪汪的喝着白米粥,两眼直勾勾的往桌上的酱香猪肘上扫,闻言便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以为最起码得关我七天!”
“七天?再晚两天,你就该挺尸了!”寻沅丝毫不温柔,动作甚至有些粗暴,勺子在碗边敲敲打打,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你这夜盲眼,一到晚上屁都看不见,李承清居然把你一个人关在殿里,真是气死我了!”
寻沅生气不是毫无理由的,他明明已经央求李承清放过玄渝,可李承清却是半点都不肯留情。
终究是皇位更重要一些。
“他把你怎么样了没?”
“那倒没有。”
“什么?”玄渝惊得直起上半身,险些将粥给撞翻。
寻沅一边护着粥,一边抬脸道:“你这是什么反应?我没事,你很失望?”
“李承清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玄渝靠在床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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