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亦侵梅 (重生 父子年上 渣攻)》第24章


我被打造成头牌,因妖娆多便而渐渐在渊龙闻名起来。夜夜夜夜,我看着伏在身上蠕动的各种男人表情妖媚。心里却渐渐冰冷。很多人告诉我,那便是我的命。我面上笑若鲜花,心中却隐隐有着希望。
我告诉自己,我定要过想过的日子。
我终于又寻得机会逃了出来。隐隐觉得这告别多年的世界陌生却光明,甚是不可名状。阳光照在身上原来是充满热度,望着望着便觉得眼痛泪落。我回顾来时的路,那上面满是灰尘。犹如我卑贱肮脏的过去。
脚印无迹可寻。
我以为我终于自由。
我遇见端木寒。在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之中。他的白衣染上了深红,可是看起来依然出尘。
他还未死。只是重伤,昏迷。只是他的手里依旧握着那柄寒剑,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突然对他深感兴趣。我将他带回山林里的小屋,并细细为他治疗。
三日后他不见了。我想他大约是醒了,便走了。我怅然若失,但并非很是在意。聚散离合,我已看地过多。
但他却是没有走。我走到窗前遥看天际,却看到有人双手背后,仰望苍穹。白衣笼罩在月夜里,渐渐漫伸出桀骜不逊的味道。他转过头来,面上清清冷冷,年轻的瞳孔落满星辰。
“你与荷花,那个更美?”我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人,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形容,便如此傻头傻脑地问。
他却像是听到了笑话,嘴角止不住上扬。
我想,我爱上他了。自此开始,万劫不复。
也许那时的我大约还是太过年轻。不然,我亦不会去救他。那么,亦不会有后续的发展。
但,我其实只是说,大约。
我用了两年时间跟在他身边,渐渐让他来习惯我。彼时他出门历练,在江湖渐渐闯荡出名气。
两年后他十五岁,他带我回端木家。
那时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我。我透过他那墨黑如夜的眸子,看见自己一袭红衣,面容淡定,如同谎言般的从容不迫。
我终不知他是否爱我。但之于我,他的眼里有我,便已足够。
我以为这样便已足够。
但那时我还不知道。大约,劫难是自那时开始。
而,其实我早已无可救赎。
多年后我与他再见面,他白衣依然胜雪,眼里却不再有我的影子。
我想那时的他毕竟年轻。
尽管如此,一无所有的人依然只是我。
我跟随他来到端木山庄。那里有毫不输于司马家的豪华,却从一石一木里散发出宠辱不惊的气度。
我突然觉得累了。
纵使这里再好,再宁静,却终不会是我的家。
其实,也许。天下之大,却早已没有司马锦千的容身之处。
我见到端木礼。果然如同传言之中一般,彬彬有礼,谦逊温和。他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我,眼里有淡淡的赞赏。我以为可以放心,却在告别时撇见他默念我的名字。
司马锦千,司马锦千。
我终于心慌。
那个名字,仅凭那个名字,可以查出一切过往。那些我极力隐藏的,不堪的曾经。我终于害怕。我抱着寒,一遍一遍说着离开,终至语无伦次。
寒回抱着我,轻声安慰。他的怀抱冰冷而温暖。
几日后,便果真如我所料,端木礼查到一切,竭力反对我与寒在一起。寒自是不愿,由此两人开始僵持。
我身心俱惫。渐渐觉得其实那里都是一样的。世界就是世界,地狱就是地狱,世人只是世人。
他们两人僵持了五月。五月后,端木礼妥协。他提出唯一要求,便是迎娶白熙,生下子嗣。
我以为终于两全。但寒不愿。于是我唤他,寒,寒你答应罢,我不介意。
寒望着我。目光冰冷如针。他从未用如此陌生的目光看我,我心神俱乱。但他终于收回目光,冷声道,如你所愿。
我渐渐心冷。我大约知道错过了什么。也许是拥有寒的机会,也许是寒爱我的机会。
我心如刀割。
寒迎娶的女子,温宛如水,清秀娴静。寒只去过她那里几次,我面上一无所谓,心理终究嫉妒地发狂。
直到两月后,传出白熙怀孕的消息。
我有种窒息感。那是我心里的刺,我知道。也许我一生都将活在那阴影里。我快要丧失理智。
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对自己说。我不要这样了。
我将司马家得到的□投入厨房里白熙命人为寒炖的补品里。□遇水即化,且无色无味。但我特意在杯口上留下粉末,那便是证据。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来,阳光的热度灼烧我的眼睛。我终于不可抑制地蹲下身子,号啕大哭。
寒,寒。你知道么,我有多爱你。
但,我终于失去了爱你的资格。
寒自然是发现了那毒,他不动声色,将白熙软禁在西苑,并命人查名白熙的身份。得出的结论大吃一惊——两年前,白熙的家是被寒毁掉的。
我听闻后一笑。想来,白熙用一年半时间接近端木礼,确是报仇心切。可是,我知道,早在她第一次见寒,她已沦陷。
大约,在爱情的面前,什么都是徒劳。
寒大怒。他的本意是杀了白熙,连同那肚子里的小孩。
但端木礼竭力阻止,而我亦尽力劝阻。
虚伪,虚伪至极。我的面上明明表现了善良,宽容。但心里却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连同她肚子里的小孩!
我想我快疯了。
寒,寒。当有一天你看清了我的面目,会不会毫不留情地将我抛弃,如同现在抛弃白熙一般?
很累。真的,很累。
这事我大概做的天衣无缝。所有人除了端木礼全部认为应杀了白熙。
我以为我这便可以幸福。
但,我其实只是说,以为。
几天后太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太子,便是后来的宸帝。他望着我,目光犹如天神俯视蝼蚁般恩慈。大约就是外界所说的,仁心仁义,爱民如子。
他说,两择其一。要么跟他回去,为他所用;要么留在这里,等真相慢慢被揭露。
我那时站在山庄外面的树阴里。我回头看着山庄,灯火阑珊里异常寂静。我进退两难,只得抱着希望在绝望里慢慢死去。
我跟你走,我说,你帮我掩埋真相。
我看到他的眼里有着不屑的神色。他掩饰的很好。但我早已看透世理。
我走之时与来之时一样安静。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寒,寒。我终究只想要留几分颜面在你心里。
那么,若我们再见,你还会记得我么?
我在宸帝身边八年。八年来,只有前三年接到过一个任务。
我游走在声色之中,妖娆却又高傲。这样便掉起许多人的胃口。我一步步接近目标,那个位高权重的宰相,我表现地若即若离,那宰相便更是欲罢不能。
我在心里冷笑。可面上却愈加娇媚,终于用了三年时间将那老头迷的神魂颠倒,甚至连宸帝来抄他的家之时都是抱着我在床上翻滚。
我忘记了那老头当时的表情。疑惑?惊诧?还是被背叛的羞愤?
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那年月夜如水,有一白衣少年,负手仰望星空。他的眼里满是星辰,恍若天人。
大约是我还有利用价值。宸帝终没有除掉我。而是任由我提出一个要求。
我说,我要去杨瑾瑜身边。
宸帝微笑愈柔,但目光如冰。他不动声色地靠在龙椅上俯视我,而我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他的眼神冰冷嗜杀,如网一般牢牢笼罩着我。
我知道我在劫难逃。但我早已是生无可恋,自然不惧怕死亡。但宸帝却是点头。
我笑。大概笑容终究是嘲讽而快意。
大部分人仅知杨瑾瑜之于宸帝情深似海,我却道宸帝对杨瑾瑜未必无情。
只是,背负的太多,便要舍弃更多。
我来到杨瑾瑜身边。我原以为那是与寒相似的男子。近看,却是南辕北辙。
这之后的日子过的不急不徐。如同谎言一般的从容不迫。犹如一滩死水。杨瑾瑜从不见我,或者是碰我。但,如此甚好。
那时我二十岁。大约是每个男子开始成家立业的时候。
但我却觉得人生已过大半,再了无生趣。
只会在梦里见到寒,那个记忆里的少年,依然白衣胜雪,面容远胜于夏荷。
我从一个梦境跨越到另一个梦境,由此,天便渐渐明了。
长久的思念流淌成大河,日日夜夜在我的心间流淌。我翻来覆去地想念他。
我想我无可救赎。
所以当有天那个青杉书生站在我面前,说带我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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