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奴 by诸葛喧之(架空古代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强取豪夺 强强)》第47章


得罪了我,想必此时还在执迷不悟,这样愚蠢的走狗,养着只会浪费俸,为兄的意思是”
苏邪没等他说完,立刻了然,对帐外侍从道:“传令!军法处死青将军,立刻行刑!”
苏越望着苏邪的脸庞,嘴角微微勾起,带出一丝危险的笑意:“不错,干净利落,当真是我三弟”
苏邪抿了抿唇,竟似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片刻,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脸望向易洛迦,问苏越:“二哥,这位果真是易北平西爵?”
“正是。”苏越说完,走到易洛迦身边,“不过三弟不用对他怀有芥蒂,为兄的命,便是平西爵救的。”
苏邪微愣,乌亮的眼睛在苏越和易洛迦之间来回打量,过了一会儿,他眯起眼睛,虚虚地笑了起来:“啊,那真是不知如何相报”
“客气了。”易洛迦道,“救苏越是我自己的主意,并不为他人,倒也不必回报。”
苏邪歪着脸,苍白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甜甜笑意,只是那双眼睛却冷的厉害:“平西爵果然大气,不愧是易北贵族,只是到底是个外人,不懂商国规矩,你救了兄长性命,做弟弟的,又怎能不报?”
“”易洛迦原本就因病显得十分苍白的脸愈加沉凝。正待开口说话,突然喉间一甜,血腥味就涌了上来。
刚才在东蒙故道的挥刀动手,已使伤口迸裂,全是顾念场面危急,强撑而已,如今苏越和苏邪相见,苏邪明显刁难,气血上涌间,竟是再难遏制,一口瘀血咳了出来,整个人支持不住,往前倾摔过去。
38 密牢拷打
“易洛迦!”苏越连忙扶住他,只见易洛迦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已微微发青,咳出的鲜红艳血顺着唇沿淌了下来,却仍旧沙哑着嗓子轻声说,“不碍事我撑得住。”
苏越不住摇头,以衣袖拭去他嘴角的血渍,低声道:“你不要说话了不要再说话了。”
易洛迦望着他,依旧咳嗽着,吃力地点了点头。剔透的水色眼眸却渐渐涣散。苏越愈发慌乱,扯开他的外衣一看,登时变了颜色——易洛迦里面衣物的衣襟已然全部被伤口渗出的血浸红。
苏邪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在旁边愕然道:“二哥,他他怎么”
“随军医官呢?随军医官何在?!”苏越抱着易洛迦,焦急地大声唤道,“速传医官来!”
火盆被尽数移到了床榻边,四周热的能让人流出汗来,榻上那人的身子却仍旧冷的碜人,消瘦病恹的脸庞毫无生气,惟有淡金色的睫毛偶尔轻颤,让人还能确定他是活着的。
大夫枯瘦嶙峋的老手在易洛迦支出来的腕上静静地搭着脉,花白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他看了看易洛迦,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苏越一把揪住老医官的衣襟,低喝道:“你摇什么头?我让你救他!你听不懂吗?!”
“太子殿下,恕老朽无能,平西爵的病,一则外伤感染,二则元气大损,三则剧毒攻心,病症已入骨髓,不可拔除。老朽只能以野山参吊其性命一二日,若谈医治,实在回天乏术。”
“哪有如此多的废话!他中了毒,难道你不会用解药医治?!”
“平西爵中的乃是鹿峰之毒,解药确实是有,只不过远在王城。日夜兼程赶回去至少需要三日,而且平西爵已经极为虚弱,而解药药性极猛,稍有差池,只怕”医官没有说下去,闭了闭眼睛,“太子殿下若要责罚,尽可取了老朽的人头。”
苏越狠狠瞪着他,表情凶戾,眼圈却逐渐发红,他背后立着的苏邪挥袖道:“你的人头暂且留着,我命你拿野山参吊着平西爵的命,能延一日算一日。”
“是。”医官欠身道,“谢三公子。老朽自当竭尽全力。”
待医官退出帐外后,苏邪走到苏越面前,拉住苏越冰冷的双手,轻声道:“二哥,你冷静点,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苏越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苏邪用力握了握掌心中苏越的手,说道:“二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心里难过。反正站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坐下来,与我讲一讲,你被俘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如此可好?”
潮湿阴暗的密牢里吊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年轻男人。他的双臂被两根铁链分别自旁边勒起,脸庞低低垂着,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他唇角的血一直淌到消瘦下巴尖。
他白色衣袍都已经被鞭子抽得支离破碎,苍白的皮肤上一道又一道狰狞的血痕显得那样可怕。
他的脚下就是一个方形的深池,幽暗的池水里游弋着好几条黑色的蛇,囚犯的血滴到池子里的时候,往往激涌起一堆波纹,那是一些嗜血的肉食大鱼被吸引了过来,拳头大的鳞片覆在丑陋的鱼身上,朝上张嘴的时候能看到尖利的牙,还有粘液布满,腥臭阵阵的腹腔。
站在高阶上的酷吏手里执着鞭子来回走动,森然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我已经把它放走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囚犯低着头,“有本事自己去找,在这里审我算什么本事?”
“啪!”
话音未落,长鞭又从旁边甩出,重重抽在他的腰上。那囚犯的身子微微痉挛,但连哼都不哼一声,倔得要命。
“最后一遍!伶猫在哪里?!说是不说?!”
“我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找!”
犯人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但口气却是越来越硬。
酷吏怒极,对旁边控制铁链的两个狱卒说:“把他放下来!浸到池子里去!”
“是!”
两个狱卒缓缓将粗重的铁链放下,地下的大鱼和巨蛇感觉到了血腥气的不断临近,都纷纷往犯人脚底下涌,那一张一张丑陋大口中的腥臭味简直能把人熏晕过去。
“慢着。”坐在阴影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终于抬起了手,狱卒停了手上的动作,齐齐往那张舒适的皮毛软榻上看了过去,酷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谨听王上吩咐。”
易涛站了起来,雍容的白绒边大衣一直拖在地上。他走到高阶边沿,看了一眼下面涌动的恶兽,又仰起脸,静静望着囚犯,过了半晌,他轻声说:“叶筠,若是将你浸到池中,即便不死,也会残废。孤王且问你最后一遍,伶猫被你藏到了哪里?只要你说了,孤王立刻将你放下,让最高明的太医为你疗伤,孤王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伤愈。”
被吊着的叶筠终于抬起头来,他的脸颊上有一道被鞭子抽出的印记,嘴角也有血污,但那双金棕色的眼睛依旧干净明亮,好像能望到易涛心底去。
叶筠就这样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叶筠竟然虚弱地微笑了起来,他就这样笑着对易涛说:“王上,你总是骗我你真以为咳,真以为叶筠是傻子?”
他说着,睫毛轻颤了一下,兀自低垂:“以前之所以一直被你骗是因为我即使知道那是谎话,也会、也会因为那是你说的,而甘愿相信可是如今”
他笑得更加明显了,肩膀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再也不会相信”
“你!为何非要如此?!”易涛勃然,“我先前待你不薄,你却——”
“不薄?呵呵,我又不是畜牲就算你是王,我也由不得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叶筠一阵阵咳着血,更是引得脚下一片水波涌动。叶筠闭上眼睛,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即便是畜牲养了这么久,也该有感情了罢?它对你这么好,它把所有都抛弃了,只想留在你身边易涛易涛!”
虚弱至极的人忽然凌厉地瞪向自己,多年未被人叫过的名字骤然在这狭小的牢房里响起,竟让易涛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感情。
叶筠一边咳着血,一边用尽全力骂道:“你的良心,倒真是被狗给吃了!”
易涛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样说过,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气得嘴唇都微微发抖,一甩长袖,对旁边的狱卒说:“审!接着审!再不招就浸下去!”
“是!”立刻应道,酷吏挥了挥手,“放低铁链!”
易涛看着叶筠一点一点被放下去,下面碧色的幽池涌动的越来越厉害,甚至有狂躁的大鱼甩着尾巴从池中一跃而起,试图去噬咬犯人的双足。
叶筠却是连脸色也不变,只是死死瞪着易涛,漂亮的金棕色瞳仁是那么干净坦然。
铁链吱嘎降下,易涛紧抿嘴唇一言不发,叶筠就那么看着他,也不求饶,也不咒骂,沉到最下面的时候,眼眶已是微微发红,而嘴角忽然掠起了一丝微笑。
那笑容很淡,好像一杯山间泉水泡的清茶。即使再清澈,再动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