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第184章


时候。
“我晓得。安玮那,还得麻烦淙子多多费心。这孩子也不知犯了什么犟劲,吵着闹着的要去从军,若不是怕他再悄不声的离家出走,我是打心眼里不愿送他去从军。小孩子家家的只以为自个练些棍棒、身子比别个壮实些就了不得,又哪晓得当兵是多苦的差事!淙子千万拜托你那位将军朋友,只磨练磨练安玮,叫他晓得当兵不易便可。一旦安玮吃不得苦,立时便送回离中,我在家可等着信儿呢。”
“大哥放心,我省得。”
项渊耐着性子听项礼又絮絮叨叨嘱咐许多,体谅他慈父心肠,也不和他解释凭着安玮那副性子,这辈子读书怕是都没指望。不过转念想想也能理解项礼的忧心,不说现在,便是他前世那会,当兵都不是什么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差事,更何况现在乃是冷兵器时代,便是受些小伤,不小心照料,都有可能要了性命。也难怪项礼放心不下。
项安璟到今年七岁,虽性子上顽皮一些,不过见相处多年的亲大哥要出远门,这会子也颇舍不得,拉着项安珏的手,眼圈红红道:“哥哥,此番回去,记得考完就回来,我还在家里头等着呢。若是祖母惦记,不如就此接祖母上京,爹爹也多年未见祖母,定然想得慌。”
项渊一巴掌拍在项安璟后背,哭笑不得道:“还知道拿你老子做筏子,安排起祖母来。待会回去把昨个新学的《尚书》中第一篇《虞书尧典》抄十遍给我,不许字迹潦草,用楷书书写。”
项安璟瞬间苦瓜脸。“爹爹,太多了吧?我还小呢,可不可以只写五遍?”
项渊瞥他一眼,淡淡道:“若再讨价还价,遍数增倍!”
项安璟不甘愿的闭紧嘴巴。他爹爹向来说一不二,说增倍那可就真的增倍,若今日写不完,便是就寝时辰到,也要点灯熬油继续写,绝不会允许你拖到第二日去。项安璟从四岁开蒙到现在,因早前年岁小贪玩,可没少挨罚。记得有一次被罚翻倍,眼瞅着巳时都要过去,他却仍未写够页数,便是搬出阿爹来都不管用,他爹爹哄着阿爹回去歇息,自个坐在桌旁,硬是盯着他一丝不苟的完成被罚页数,这才做罢。有这次惨痛经历做教训,日后不小心又被罚默书,项安璟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偷懒。
项渊见项安璟不再闹腾,微微勾起嘴角。茁茁这个性子,着实过于活泼顽皮,若不能沉下性子来,日后去书院读书,极易被挑动情绪,若因此移了性情,却是不妙。
项安珏虽自忖早已是大人,喜怒不该形于色,但这会儿即将离开京城,跟着大伯、安玖哥一路颠簸回去离中,还是叫他兴奋不已。虽努力控制不弯嘴角,可灼灼发亮的双眼却泄露了主人迫不及待的心情。
赵慎看得心塞。这臭小子!
微微弯腰对挨在他身边一左一右两个模样极其相似的男娃和女娃道:“陶陶、然然,去跟大哥告别。”
陶陶然然是双胞胎,两年前赵慎几乎九死一生才生下他们。他在产房对外面境况不知,后来出来听王清讲当时的情景,据说彼时淙子吓人得很,双目赤红,状若疯癫,若不是身旁还有壮壮和茁茁相伴,怕是要做下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幸好他无事,不然这项家宅子怕是要从此告别之前的安宁祥和。
不知是不是被那次事件吓到,淙子这次给孩子起小名,竟没有起的和壮壮茁茁一般土气,不过意思也十分直白。陶然,闲适欢乐。这是期望两个孩子自小便无忧无虑、平安舒适呢。
陶陶然然俱是二岁半的年纪,玉雪可爱,活泼机灵,正是惹人怜爱的时候。闻言便奶声奶气的冲项安珏道:“大哥拜拜,记得带礼物啊,我要风车,带铃铛的。”“我要纸鸢,大老鹰的。”
项安珏上前挨个抱了抱陶陶和然然,笑呵呵应下:“好,大哥记下了,等回来时定然带给你们。”
“那我也要,我要吃云州城的雪糕!”
项安璟一扫刚刚的郁闷,听闻有礼物带,立时也要求起来。
项安珏全都好脾气的应下,又嘱咐项安璟好生听爹爹阿爹的话,看顾好陶陶和然然。交代完,又转身和项瑜夫夫俩道别,还许诺会给未出世的小侄子也带礼物回来。
玉哥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笑意盈盈。“成,我先替你小侄子谢过。”项瑜也跟着嘱咐几句路上注意安全的话。
一家人叙完话,便到了出发的时候。项安珏跟着项礼和项安玖坐到车内,回首望见爹爹他们俱都站在门前相送,不知觉便红了眼眶,伸出手,使劲摇了摇,喊道:“爹爹,阿爹,你们都回去吧。”
送走项安珏,赵慎好几日都有些缓不过来。壮壮长这么大,还真没长时间离开过他们身边。特别是壮壮小时候可谓多灾多难,跟着他和淙子东奔西走,还曾被歹人掳去,若不是幸得遇到齐蕴,赵慎都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
想到齐蕴,赵慎便想到一年前太子大婚,齐蕴成为举国闻名的太子妃,当时整个京城鲜花似锦,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看新人的盛况。太子为娶到齐蕴,的确费尽心思。也不知暗地里筹谋多久,才得了圣人点头应允。有圣人金口玉言作保,便是各大世家对齐蕴小哥儿身份嗤之以鼻,极力阻止,也没能改变圣人和太子心意。相反,因礼部一直拖延举办太子大婚事宜,圣人一怒之下换了礼部侍郎。如此震慑下,太子大婚,全程都顺顺当当,极为妥帖。
“真是岁月催人老,眼瞧着个个都到了成亲的年纪。”
赵慎有些感慨。
“是啊,前个钟寺卿还朝我打探壮壮,隐约露出要结亲的意思,不过被我以壮壮年岁还小挡下。”
赵慎一惊:“什么?壮壮如今满打满算也才十岁,离成亲还早呢!再者,钟家有适龄女孩吗?”
他知道淙子说得钟寺卿乃是钟饶,四五年前项大姐夫家李家曾和人起过宅地争端,淙子就是请当时管理金安的五抚抚台钟饶帮的忙。待两年前淙子升任吏部尚书,便把钟饶从地方调入京城,做了鸿胪寺寺卿,正三品大员。只是,据他所知,钟寺卿家里可没有能和壮壮匹配的适龄姑娘家。
“不是钟饶这一支的,乃是他同胞弟弟钟蕙最小的嫡女。这个钟蕙挂着正五品的工部主事,虽品级低些,却是个干实事的,为官风评不错。想必若不是钟饶的确是真心想和咱们结亲,也不敢提他弟弟这一支。”
赵慎摇头:“我不管他官职如何,只钟家我却不满意。其实私底下,我还真的有偷偷瞧过别家适龄姑娘,要说中意的,还是沈大人家的最合适。”
项渊一挑眉。刚刚还义正言辞道壮壮年岁小,考虑成亲的事太早。熟料这会子便自曝其短,他竟不知媳妇这么能干,居然都私下看好了姑娘家!
瞧见项渊眼里的揶揄,赵慎有些赧然,故意横眉立眼抢白道:“你也别惊讶,我若不早点看好,替壮壮定下,好的姑娘家说不准就全被订走,到时瞧你能给壮壮找个什么样子的。”
项渊失笑,讨饶道:“好好好,媳妇说得都有理。你且慢慢寻访,若真个瞧中了,待壮壮中了秀才回来,便也叫他瞧一瞧,俱无异议,咱们就趁早定下,早早的叫他们培养培养感情,日后也能相处和睦。”
赵慎双眼一亮,双手一合,大赞:“的确该如此。日后壮壮家宅安宁,我也能放下心。免得要提心他们一心几用,给我闹出什么小妾小侍来,我可不耐烦这些。”
“媳妇,你不觉得自个想得太多太早?”
项渊扶额。
赵慎瞥他一眼,没言语。淙子是男子自然不知如他这般多年只守着他这么一个正君的,有多不容易。每回出去应酬,赵慎都要受些主母啊、小媳妇的羡慕嫉妒,偶尔还要听些酸言酸语,无外乎道他走了大运,找个对他一心一意的夫君。还有暗讽他身为小哥儿,却享着比正经世家嫡女还要舒心畅意的日子,手段了得的。不过这样的言论,在太子迎娶齐芸为太子妃后,渐渐便消失无踪,再无人拿出来说嘴。
“你既然担心这个,不如就此立个家规,不许子孙纳妾,也不许有什么通房小侍的,岂不简单?”
在项渊看来,后宅女人一多,这糟心事定然也要跟着多起来。再者古往今来,因着嫡庶之分而祸起萧墙,导致家族衰败的例子,简直不胜枚举。这妾室通房的,就是乱家之源。
赵慎闻言,震了一震,拧眉思索半盏茶的功夫,狠狠一点头:“就依淙子的,是该立条家规,不仅要写不许纳妾,还要定下日后分家的规矩,不然日后孩子们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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