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浦》第18章


害,多少手下容情一些。况且参谋长是总司令亲眷,参谋长的话总司令多少愿意听一听的。家父在公司事务上从来不做亏心之事,这次无端受了牵连,我很是担心,且至今没有办法见他一面,家慈脾气柔弱,几乎就承受不住。还望参谋长能在总司令美言一二。”
上官衡笑一笑嗯了一声,也并不说话,汤子虚心里不住打鼓,知道自己所剩机会也仅止余此,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只拼命想找些理由出来,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催得他心跳加快,四月里本来不热的天,他倒满头都冒出了汗。
燕于飞坐在小书房内听两人停止谈话,房中一片的寂静,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可是她听上官衡这样的回答汤子虚,便知道机会极少,又听汤子虚出言恳求,心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什么滋味,一时只呆呆的看着窗外,心思也是十分杂乱。
汤子虚在外面也是一样的难受,早有人告诉他上官衡并不好说话,又眼见得上官衡看了看手表,似有送客的意思,于是将心一横,道:“参谋长说这件案子尚且需要调查,我来之前亦听说了几分,据说原安那里查出许多偷运的军需品都是当地铁路运输官员私自开箱夹放在内的,许多公司受到的都是这样的牵连,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属实?如果已经查实,参谋长可否通融一二,告知我家父受的是否也是这样牵连?”这些消息本是张伯耀多方打听而来,再三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透露,此时他也顾不上,只求上官衡能答应照顾一二,因此连这消息都拿出来询问。
上官衡听了抬起眼睛看了看汤子虚,那眼神锐利得让汤子虚头一低。上官衡笑道:“汤先生熟识的人看来很多,这消息居然传得这样快。”
汤子虚不得不道:“家父被拘捕,实在是心急如焚,不得不托了许多人打探消息。” 上官衡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同总商会会长张老先生很熟识。”
汤子虚原不想提起这些招人忌讳,现在看上官衡愿意说起,便忙道:“家父和张老先生是很好的朋友,老先生也愿意提携我一二。”
上官衡笑道:“我是听说过汤先生和张二小姐走得很近,连张二小姐也为此打过电话来,张老先生爱女心切,难怪连日来为这件事情奔忙,十分上心。”
汤子虚心道上官衡必然清楚这些关系,心下非常的尴尬,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道:“的确是蒙敏婷青眼相加我”他踌躇得说不下去,许久后突然道,“参谋长想必已经知道,我和燕小姐已无瓜葛。”
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出来,屋内屋外燕于飞及上官衡都是一愣,上官衡片刻便想明白,他这几句虚应汤子虚的话却叫他误会了,他看燕于飞神情不安,这几日又眼见汤子虚和张家关系日密,揣测的不过是两人之间生了罅隙日渐分崩,汤子虚如今却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上官衡不由朝小书房瞥了一眼。然而他也不说破,淡淡应了一声道:“汤先生,张老先生我也是很尊敬的,他为你奔走我也是知道的,这起案件究竟什么情况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不会随意冤枉令尊,汤先生不必焦虑。”
汤子虚本来以为说出那样一句话来,可以让上官衡多少松松口,可是上官衡看他的眼神却夹杂了些鄙夷,虽是转瞬即逝,也叫他很不好受,然而为了父亲与公司,他亦无从选择。他听上官衡这样说,也知道再说也是无益,当下站了起来道:“既然参谋长已经知道事情缘由,那我就不多打搅了。”上官衡并不挽留,唤了秘书进来送客。
燕于飞在房内听得这样一句话,心中不知道是怒是痛,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汤子虚的不得已,和张敏婷的亲密,她都知道,便是分了手,她还愿意为他尽那么一点力,然而他为了他的不得已,为了他自己,尽然生生在别人面前将她奉送,这样毫无骨气哀恳的那一句话,为着和她撇清楚关系,好教别人不要因此为难他,他便是这样对她,她心里只觉得无尽的悲哀与难过。
上官衡打开小书房的门,只见燕于飞按住了胸口微微喘息,眼里是盈盈然汪着眼泪,见他进来来不及擦拭,还没抬头那泪已经一路滚落到衣襟上。燕于飞见了他进来,赶忙的找了手绢擦干,嘴角抿得紧紧的,只是强忍着。他是第二次见着她哭,却和第一次又不同,这一次是格外的委屈。上官衡心里猛然刺痛起来,轻声唤了她的名字道:“你不要哭。我去替你倒茶。”
燕于飞此时心里的难过和屈辱又别是另一股滋味,汤子虚如此的不争气,在上官衡面前她也是一刻不想多留,她站起身道:“不必麻烦,我告辞了。”
上官衡知道她倔犟,摇摇头道:“你不必如此。汤先生也是因为太过着急,口不择言。” 燕于飞看他神情并没有一丝讥嘲,然而心里还是难过,别转了头道:“你不必为他说话。”
上官衡此刻也不勉强她,吩咐了秘书备车又亲自开车送燕于飞回学校,临她下车前道:“于飞,我明天再来看你。” 燕于飞心里还是十分难受,只低低应了一声。
第十章 番外
春末正午的阳光已经很烈了,即使透过那白纱窗帘,还是映得地板上一片明晃晃的,窗子没关紧,留了一隙的小缝,微微有风吹进来拂动窗纱,那地板上的光斑也随着跳动。四下里很静,隐约可以听见远处花园里鸟鸣声与喷泉流水的声音,偶尔廊下也有极轻微的脚步声轻快的过去,杂了一两声轻语。
房间里临窗是一张贵妃榻和两只沙发,沙发旁边是两张小几,上面散放了几本书,书页被风一吹,发出嗤啦嗤啦的微响。再边上是一只衣架,凌乱挂着件大衣,军帽和军装上装。
房间正中靠北墙是一张大床,米白的薄被下露出一只纤细的手腕,费力的要去够那跌落在地上的一本书,总是差了那么几分,她轻叹了一口气放弃。她已经醒了有三个小时,可是腰上紧箍着她的那只手臂动也不动,身边那个人还在沉睡,她亦只好不动。她复又去看那些地上的光斑,慢慢数着“一个,两个”这样宁谧的午后,倒是许久都没有了。
自从西北军区闹独立以来,他总是很晚才回来,第二天一早又匆匆赶出门去,开不完的会议看不完的急件,她每天除了深夜里朦胧知道他回来外,竟也没有时间再看到他。她微微侧转了身子看过去,他还是睡得极熟,只是眉头微微蹙起,怕是睡梦里也在操心。昨晚凌晨他才回来,她隐约听见他洗漱的声音,然而一会又有下人敲门把他找出去,直到她再睡着也还没回来,想必是到了早上才睡的。她轻轻动了动身子,躺得略舒服些,又回过头去。
日头渐渐移西,那阳光照到床上来,晒得人有些热,她背上微微有些出汗,身后顶着他的衬衣扣子,有点凉,他这样累,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睡着了,她心里软软的疼惜着。
“于飞”他在背后咕哝,又搂紧她一些,她轻轻应了一声,却觉得腰上那只手不安分起来。 “醒了?”她低声问。
他嗯了一声,一手拨开她披散的长发,埋在她的颈后深吸了一口气,“好香”他轻笑着亲吻她的脖子。
她的脸倏然红了起来,周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浑身隐隐的发烫,她推了推他的手,嗔道:“你这样累,还不”
他的手隔了她薄绸的睡裙,慢慢抚摸着,一面低笑道:“我不怕这样的累。”
她的心跳得飞快,脸颊上和全身的皮肤都滚烫起来,嘤咛了一声回过身去。他见她眼眸中水光荡漾,双颊飞红,立时把持不住吻了下去,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辗转吮吸了许久,直到她发出轻轻的呻吟才松开。她在他身下轻微的喘息着,眼眸半阖,这样的娇媚,他浑身血液上涌只觉得焦躁万分。她穿的是件贴身的薄绸夹蕾丝的睡裙,侧面是细细的一根长拉链,他一时拉不开,恼火起来,低低咒了一声,双手缘着那蕾丝裙边用力一扯,睡裙本来料子就薄,经不住力气,撕拉一声就裂了半幅。她半羞半恼的横他一眼,他已经埋首在她浓密的头发里,一手探进她的睡裙中,在她耳边嘟囔道:“以后别买这样麻烦的衣服”
他的手那样灼热,手心里似有火一样,沿着她的肌肤一分分燃烧上去,他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摩挲着,他压得她这样紧,彷佛想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她呼吸急促的仰起脸,他亲吻着她的耳垂呢喃:“你这样软”她整个人都酥麻起来,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轻吟了一声“清源”。她的声音这么柔滑腻人,他口干舌燥的俯身下去。
门外骤然由远至近的传来数人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迟疑一下又拍了拍门,他恍若未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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