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浦》第20章


所以参谋长已经走了。夫人说一会再过来看小姐。”
廖夫人等燕于飞用了晚饭后又过来看她,问了她的身体说了几句闲话后就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清源对女孩子这样用心过。昨天他打了电话过来,那样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说着微笑了看着她。燕于飞脸上一红,方明白上官衡当时出去不止叫了护士过来,还给廖夫人打电话,难怪她一到,色色都是准备好了的。廖夫人替她捋了捋头发又道:“不过燕小姐这样聪明美丽,也难怪清源会倾心,我看他的眼光很好。”燕于飞因为尊敬廖夫人,又蒙她照顾,不好不回话却又说不出什么话,只好含糊的笑了一笑。廖夫人见她总不说话,抿嘴一笑道:“女孩子是该矜持些,可是也不要让他等得心焦。”燕于飞不能再不说话,轻声道:“夫人误会了。”廖夫人笑道:“我误会没有关系,你们不误会就可以了。”廖夫人说完见燕于飞大窘,怕她又太过不好意思,就招呼佣人拿了几本书过来,递给燕于飞道: “你身子没好,呆在房间里也是烦闷,这里几本新小说,权看来解闷。学校里已经告诉素希替你请假,你不用着急,慢慢养好身子。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瞧你。”也不叫她起身便出了房门。
燕于飞本来身体不弱,只是因为一阵子劳神乏力才发的烧,不过休养几天也就大好了。这几天里廖夫人时时过来看她,也没有再提起那一晚的话,倒是上官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来过。燕于飞待身子好了就回了学校,王素希看见她极是喜悦,一下课就过来挽了她到走廊上说话。两个人絮絮说了些病情的事情,王素希终是耐不住笑道:“于飞,什么时候你同上官走得这样近?”燕于飞微微蹙起眉道:“怎么你也这样说。”王素希素来是心直口快,道: “这次你生病,他大费周折的送你去医院,又送到廖夫人家去休养,虽然是知道的人很少,可是毕竟有人知道,何况在医院那里,多少只眼睛看着。连总司令都知道了,听说把上官叫去好好问了一番。”燕于飞听她这样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沉了一下,低声道:“他是好意罢了。”
王素希听不得这样的话,立刻道:“难道你心里还放不下汤子虚?他这样对你,你还记挂他不成?”燕于飞道:“我跟他自然是完了,我再死心眼也不笨。可是上官和我却并没有什么。”王素希笑道:“你这么想就好了,不然我总为你不值得。上官这里,你自己看罢。”燕于飞见身边有限这几个人都这样看法,情知是一时半会拗不过来,只好笑笑随她去说。
这一天已经是星期五,两个人便约好了下午出学校喝茶,王素希因为顺路要回家,往宿舍楼上去收拾东西,燕于飞病了几天闷在房中,此刻见下午阳光十分好,便一路慢慢走到校门口去等着。还隔着老远的距离,她就看见汤子虚步履匆匆的往学校里过来,她想躲也躲不开,干脆站定了等他过来。
汤子虚望见燕于飞的时候愣了一愣,脚步有点迟疑,他听说她是病了几天,也听说上官衡多少的关照她,他心里面酸且涩,却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了。他看见她站在梧桐树下,身后是柔嫩的一片新绿,光线斑驳里她好像一个梦一样,他却再也没有资格去做这个梦。他走到她跟前,她还是很大方的,和他点头打招呼,他恍恍忽忽的听她说:“子虚,我听说你父亲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伯母可以放宽心,我身体不好,不能去看望她,你代我问候罢。”汤子虚心里百味杂陈,含糊道了声谢,看了燕于飞许久忍不住道:“你还好么?我听说”燕于飞定定看回去,看他那本来也很英俊的脸上神情尴尬欲言又止,心里面忽然一轻,朗然一笑道:“我很好,谢谢你关心。”汤子虚点了点头,逃一样转身就走了。
燕于飞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才见王素希出来,两个人到马路边招车,片刻有两辆车停下来,那后一辆车的司机探出头来朝她们粲然一笑,王素希见是上官衡,便推了推燕于飞笑道:“你过去,我要坐车回家了。”上官衡下车听她这么说摇头道:“我立刻就要走的,只是来送几本书。”燕于飞见他手中拿了几本旧书,知道是赵天书托付过来的,伸手接过道了谢。上官衡因为王素希在旁边,只说道: “我这几天非常的忙,没有去夫人那里看你,你身体好了没有?”王素希打量他们两个要私下说话,就坐上第一部车叫司机开出些路去等着。燕于飞看她这样,心里一慌,点了点头道:“已经好了,多谢你和夫人的照顾。”上官衡踌躇了一下道:“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今天也是抽空出来,马上要赶回去还有事。”燕于飞从来没有看他这样急促过,倒愣了一愣方点头答应了。
第十二章 花飞莫遣随流水
约莫过了半个多月,轰动平南的军需案算是尘埃落定。原安铁路沿线官员纷纷落马,也牵扯出不少军中高层,上官端恼怒非常,一律都是加重了刑期,受牵连的公司亦算不少,两个商界大亨锒铛入狱,其余一众货物被加塞军需而被拘捕的商界人物都是无罪释放,本来人人受了无妄之灾含着一肚子的气,可是上官端把收回的军需品供应权分诸各公司,军需品利润丰厚,看在这面子上,众人也就转怒为喜,反而大赞起上官端治理有方。汤老爷也是无罪释放回家,汤家自然极其喜悦,办了洗尘压惊的酒宴广邀亲朋好友,只是此时陪在汤子虚身边的换过了张敏婷,燕于飞亦不是不知道,王素希怕她心里不痛快,星期日特地约了她出来逛街。两个人坐了车才入城不久,车子骤然就停了下来,只听见迎面嘈杂一片的口号声,片刻就看见许多学生举着条幅浩浩荡荡的过来。
两个人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恰好走过一个平南大学的同学正一路发着传单,王素希立刻喊了一声,那同学过来也往她们两个手里塞了几张。燕于飞也来不及看那单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同学道:“你们还不知道么?这个星期我们平南大学和城里的行之大学,建设大学及宛宁学院的学生会联合起来游行,要求东南军区总司令上官端辞职下野。”王素希和燕于飞听了面面相觑,不由问道:“为的是什么事?”那同学又道:“还不是为的军需案,这样潦倒腐败的政府和官员,怎么能领导百姓,杀这几个又有什么用?”说完也不再理会她们两个,匆匆跟上游行队伍走了。燕于飞和王素希哪里还有心思逛街,立刻嘱咐了车夫开车回学校。燕于飞在车上仔细看了那传单,说的便是这次军需案是军部内高官与巨贾勾结,赚取国家大笔费用,更说军部内有人欺压百姓云云。
两人回到学校一打听方知道,这次游行已经是酝酿了几天,因她们两个都懒理外事才不清楚,现下学校里轰轰烈烈讨论的都是这件事,许多人已经冲出了学校去支援,更多学生热血沸腾的跃跃欲试。王素希见状立刻往家中拨了电话,王有鸣因为自昨日起往各地分公司查验,并不在家中,因此也没有更多消息。燕于飞和王素希从来不曾遇到这样的事情,一筹莫展下只好在学校里等着消息。至晚上这游行闹得越发的厉害,许多学生都往军区总司令部外静坐绝食,报纸赶印了晚新闻稿出来,标题无一不是耸人听闻的。王素希因为父亲是平南巨贾,与此事也是颇多牵扯,整晚的坐立不宁。燕于飞虽是陪着她着急,心里却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
过了一个周末,游行渐渐的居然演变成了学潮,东南军区虽然派了官员出来与学生对话,奈何两面是话不投机,没有一方是愿意让步的。本来自共和以来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许久没有发生,且事出突然,平南警方及戍卫部队措手不及,许多闲人混杂在游行队伍里偷砸抢要,市区里已经起了骚乱,而学生这里因为要求得不着回应,年轻时候又本是慷慨激昂,越发的誓要坚持到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许多学校里连课都停了下来。
东南军区见事情变得超出掌控,当下宣布军队接手城市防务,将学生驱散,又派了军队驻守到各大学校里,一一查询领头闹事的学生,平南大学却是首当其冲。派入校中有约莫两百人的持枪士兵,将学校几个门口都把守住,又设了巡逻人员,校长急得无法可想,只好一再的要学生冷静下来,不要演变成流血冲突。那负责查询的军官命令停了课,又将学生分开安排,严防了他们串通,然后要了学校花名册去,一个个把学生唤去质询,一时间闹得学校里人心惶惶,本来很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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