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是林诺,看他如此挫败的一面,他不是应该得偿所愿了,为何心里还是闷痛不止,为了一时的快感他也成功的让陌陌恨他了。
纪陌被萧冉带回去的时候,一脸的失魂落魄。连眼泪都不曾有。这是萧冉从未见过的纪陌。连未能与自己见面,她都没有如此过。陌陌,在你心里,纪衾洛究竟占了多大的位置。
在他家,纪陌睡得极不安稳,每每只要一浅眠,很快就被惊醒。梦里纪衾洛犹豫不决的神情,是她心中最大的梦魇。醒来的时候,常常睁眼抱着手臂坐到天亮。才短短几天,她已瘦骨嶙峋。
面对如此倔强的纪陌,萧冉是没有办法的。要是一年前那个单纯的陌陌,爱他的陌陌还在,他一定会有办法,可惜,她不见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萧冉的纪陌永远不会回来了。
“陌陌,吃点东西,不然身子会受不了的。”何况,她已有了他的孩子,他还能如何不放手呢?
“萧冉,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你要帮我,你要帮我。”
纪陌瘦下来的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一如往常明亮,只是失去了夺目的光华。
心口蔓延起无边无际的疼,纪衾洛他怎么忍心伤害她。就算是亲兄妹又如何,他难道就因为这样放弃陌陌吗?“陌陌,我帮你,只是你要先吃点东西。”手里捧着一碗粥,舀起一勺送到纪陌干涩的唇边。
听到他愿意帮自己,她开始张唇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心里对萧冉也是充满愧疚的,他不问什么事情就愿意帮自己,只为了让她吃点东西。
一碗粥很快见底,萧冉温柔的帮纪陌擦嘴,却被纪陌一把抓住了手,浓密的睫毛低低垂着,“萧冉,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好难受。”
反握住纪陌的手,她的手好小,柔若无骨。让人只想好好呵护,可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
“傻瓜,不对你好对谁好,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一辈子对你好。陌陌,你知道吗?”萧冉敛下眉眼,不让纪陌发现他眼里的寂寥,悲戚。
“萧冉,我想骗纪衾洛说孩子已经没掉了。然后你可以把我送出国吗?不管是哪里,只要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就好。”纪陌摸摸丝毫看不出的肚子,继续道:“既然纪衾洛不要它,世人容不下它,我保护它。”
“我和纪衾洛也该有个了断,他要我做回他的血亲,那我便做。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不是吗?”她自顾自的笑着,眼泪不受控制的越流越多。
那个需要人保护、安全感脆弱的女孩学会了坚强,不再是躲在别人羽翼下过活的胆小鬼。是出于对纪衾洛的爱吗?值得她这么呵护他的骨肉。
努力咽下心头的苦涩,他朗声应道:“好,我们明天便去找纪衾洛摊牌。陌陌,如果纪衾洛不再爱你,你真的不能跟我在一起吗?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不能了。萧冉,我不能耽误你,也不该拖累你。我未来的计划里没有你,没有他,没有任何人。只有我自己,自私也好,卑鄙也罢!”轻轻阖上双眼,她已下定决心。绝不可能因为谁而改变。
那天,天气很好。纪陌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远离这里,连日来的阴霾也逐渐消散。
那天,纪陌挽着萧冉的手臂,浅笑盈盈的对找她找疯了的纪衾洛说:“哥,我和萧冉在一起了。你祝福我们吧!”她忘不了纪衾洛错愕、苍白的脸。走前,她还补充了一句,她说,孩子已经被我打掉了。
那天,如姨、阎烈、纪心、还有谁呢?纪陌回想不起来了也不愿意想,她挽着萧冉的手臂往纪宅大门走去,耳边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尖叫的声音;她不敢回头,泪流满面的她害怕自己会心软,会舍不得离开那个待她极好、极其宠溺的男子。我们再相爱,可面对世俗,我们终究还是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在车上,纪陌放声大哭,埋进萧冉的怀里,就这么哭晕过去。总要有人先放手,这次,由她来结束是最好的结局。很想让他忘了自己,可又怕他忘了她,那样,痛的人只有她。
车里传出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既然哭的这般肝肠寸断,又何必逼着自己放开呢?陌陌,你如何能让我放心的下。”
在机场,纪陌在VIP客厅里等着,手里捏着萧冉买的机票。
这次,他再也不会拦她了。
也好,终点到了,比赛也就结束了。
纪衾洛,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好爱你的女孩。
“陌陌,该上飞机了。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要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然我会追杀过去的。”欲要揉揉纪陌的头,却反应过来她带着一顶毛线帽,脖子围着一条白色大围巾几乎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我会的,萧冉,我可能不会回来了,你也不要来找我。我想过全新的生活,你能答应我吗?”明知道这样的话会伤到眼前温润男子,纪陌还是义无返顾的说了出来。
萧冉僵硬了一下嘴唇,没有答应。只是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消失,就像快枯竭的鱼儿,即将面临死亡。“陌陌,你为什么残忍到连我最后一点奢望也要剥夺,我答应你我不会再爱你,也不会再记得你。只是,还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我。。。。。。”纪陌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冉用唇堵住,蓦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冉。
萧冉只是单纯的抵着她的唇瓣,并没有深吻。他不想在最后的离别还让她讨厌自己,可是他又舍不得就这么放开她,他的心不允许。不爱你很难,可是当爱你已成为了你的负担,那么我选择放弃。
“我会每个月去看你一次,好了,你该登机了。你一到那边会有人在机场等你,我都安排好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萧冉推她进ru了安检道,一名萧冉的亲信亲自护送纪陌上飞机。
看他紧张的样子,纪陌知道是自己逼得太紧了。朝他嫣然一笑,她上了飞机。
没有人知道纪陌去了哪里,阎烈查了所有的航班,都没有纪陌的踪迹,找上萧冉,他只是说,找到她之后呢?要怎么办?让她继续痛苦。
阎烈空手而归,借酒消愁,又开始了花花公子的生活,一天一个女伴,还不带重复。
没有了纪陌的纪衾洛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没有感情、没有生气。整个人冷酷无情,脾气阴晴不定。
纪心知道了真相,伤心之下去了美国,一走就是三年。
一时热闹的纪宅除了佣人几乎见不到主人的身影,就连阎烈也不再出现。
如姨对着纪陌的房间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自从纪陌挽着萧冉的手臂离开的那天,纪衾洛就命令她把纪陌的房间封了。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纪衾洛醉醺醺的回来的时候,他会闯入纪陌的房间躺在她曾躺过的床上流泪,沙哑的诉说着他的后悔。
在门外的如姨总是默默的躲在门外留着泪,一直到纪衾洛睡去,她才敢进去帮他盖好被子。
纪衾洛曾不止一次后悔过,要是当时他能抓住她;要是当时他能立刻回答她;结局是不是不同。
他不能忍受,每一次明明她就在眼前,一伸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那种痛,比午夜梦回还要痛,没了她的存在,他连呼吸都困难。陌陌,你那么爱我,怎么忍心看我这般难受。
爱上你无关血缘,只是因为我们正好是兄妹而已。
回国、想他。
五年后,荷兰、海牙。
纪陌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五年,虽不精通荷兰语,但日常语言还是会讲。更何况海牙的居民很热情,对于纪陌这个外国人每个人都抱着友好的态度。
萧冉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根本就不需要操心,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养胎。每个月他都很准时的来看她,有时会住上一两天,有时待了一天就离开。
孩子长得很像自己,那是她想不到的,她以为会很像纪衾洛。但没有,也好,这样她也就不用怕面对纪衾洛那相似的脸孔。才五岁的他很漂亮,唯一一点遗憾的是,他不爱说话。萧冉曾担心的请了美国最权威的医生来检查过,除了有些自闭症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与小时候的纪陌一样,才渐渐的放心。
念衾是纪陌为孩子取得名字,无论如何,她还是忘不了他。
别的小孩都很活泼,唯独念衾,宁愿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他很依赖纪陌,无时无刻不跟在她身边,没有安全感的他出了纪陌与萧冉谁也不理。也不喜欢任何人特别是男性靠近纪陌,一旦看见,他会像一头暴戾的小狮子,狠狠的瞪着对方。
所以除了萧冉,没有人能让他放下戒备。
在国外的五年,纪陌从来没有刻意的打听关于纪衾洛的消息,只是,电视上经常会出现纪衾洛俊美逸然的面孔,寒冰覆盖的脸上没有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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