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无二》第9章


我楞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他继续道:说实话你们三人脾气秉性最好的是以安,他正直、善良但却只适合守成,而清漪虽是女子却是你们三人中最有野心的人,且聪明、努力,可她是女子这一点就注定了这陌上阁不可能由她接手。而你,说实话少时的你实在太不突出了,在你兄长与姐姐的衬托下,甚至连你的性格都显得清高、孤僻与不近人情。
“所以,这便是你同张长友说不要与我深交,因我恐非良善的原因”我看着他屏息质问。
他看着我:我这一生自认正派,于亲人友人皆竭尽所能,尽不辜负,可独你一事,却不知对也不对。
“哦?老师至今也不觉自己错了?不对,应该是老师居然觉得有错?”我极尽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之一对文余一直没有全部信任,不敢交托全部的自己。
第11章 第十一章:原因
他不接我话,缓缓道:“少时我刚教导你时你像个小豹子,整个人又黑又瘦只有两只眼睛看的人心慌,好似谁碰你一下你就要咬掉谁的脑袋。初时长友与你说话玩闹你也是冷冷淡淡的模样,我便想着是为什么,悄悄去了你住处却看到你因为自己餐食被下人私自换给了自己的孩子怒不可解的样子。
你仰着头质问那名伺候你的仆人,却被他蔑视嘲笑,而他的孩子却在旁堂而皇之吃着你的餐食还讽刺你的出身,我以为你会上去厮打,没想到你却摔了身旁的茶歇拿着碎片划着自己的脖子。当时我下了一跳,本想冲出去,却见你冷冷含着笑威胁说,如果你死了,或者伤的狠了,仆人和自己的孩子还会否能安然无恙。我记得那人显然同我一般被吓到,他一边骂着你是个疯子,一边急匆匆的唤自己的孩子走,结果,就在这时那个孩子提到了你过世的娘亲。” 
说到这他顿了顿缓缓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我想起了那个下午,那个孩子咒骂我的娘亲,我想也不想便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碎片扔了过去,碎片扎在了他的眼睛里,他崩溃大哭,而我尤觉不够,在仆人反映过来前就赶到他身前,将他从座位上扯下,按着他的脖颈让他一下下的往地上扣头,口中还一遍遍的重复让他给我娘亲道歉。
我狰狞着用了十足的力气,便是仆人也一时没能拉开,唯一可见的便是地上越来越多的血迹与我身下逐渐模糊的哭喊。后来不知何时我便晕了过去,待我醒来便在而今在陌上阁住的院子,身旁原来伺候的人也皆换成如今这批。
“哦,我说我怎么那么好运,能吃的上饭换的了院子,后来那个孩子死了么”我抬眼问道。
“没死,只是额头留了大片的伤疤,眼睛瞎了一只,人也变得有些痴傻”他回道。
我没说话,看着前方的竹林,一阵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月光将我的影子到映在地,越拉越长。
他突然问道:你有一刻觉得当时的自己错了么?至少,至少不该下此狠手。
我勾了勾嘴角,没有答话。他却突然嘲讽似的笑了笑,朝我道:那我祝三少明日旗开得胜。
我没接话看他越走越远,我无权置喙我少时所做的一切决定,因为我知道我那时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我在那种日子里能想到的做的唯一决定。
对他来说也许我下手的确狠辣,可没有那次我可还有后来陌上阁的生活。而今他也许是才想到我当时是个孩子,来问如今的我可觉做错也许是觉得后来对我的看法毅然有错。可我的日子他没过过,我的苦他没受过,我的饿他没挨过,刀子也没有剜他的心,如此便断言我恐非良善,那这良善我不要也罢。这天下人谁人不是皆命如草芥蝼蚁,旁人是,我亦是,做傻子有什么不好,至少快活。
我不知在外做了多久,连手脚都冰凉了起来,我起身回房,未至门前便看到文余跪在地上看着我回来轻轻松了口气,我没理他回了房间,夜晚梦魇,我恍如又将儿时的时光度过了一次,我看着娘亲死去,文余追赶,我看着自己挨饿受辱,哀嚎哭喊,我明知是梦却在梦中挣扎着醒不过来。
耳畔似传来敲门声,我猛地睁开眼,是文余,他轻轻拍着门,一次次轻轻的说:主子不要怕,主子不要怕,我在呢。我在呢。
这夜晚的黑几乎将我吞噬,那种感觉好似极为安全又毫无依托,只有文余不间断的主子不要怕在我耳边环绕,我哑着嗓子让他进来,他推开门,看我坐在床上,便朝我跑来,起来时还踉跄了一下,他冲到我面前,顿了顿:是属下吵醒主子了么。
我摇摇头问道: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他眯了眯眼笑,是每晚都做惯的,主子总也睡不好,可怎么办啊。他像是担心孩子的长辈,极尽宠溺。
我却瞬间掐着他的后颈将他拉至身前,“我最后问一次,你为什么知道之前的事”
他双手撑在床边,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道:主子的事我都知道,很可怕吧,主子。我在暗影宗时出不来,见不着主子,就想尽办法打听主子的事,为此我还偷偷溜出去过,回来还被打的半死,好疼的,主子。主子,少时张长友便不知珍惜你的情谊,而今也不值得你为他费心。
他紧张的眼睛不眨一下,我却明白了一件事。
我讨厌旁人提起我的过去,甚至讨厌旁人的回忆带上我,不过是因为我害怕那个卑微的自我被剖析袒露在阳光之下,被旁人嘲笑讽刺,可怜同情,你看这个人表面光彩照人,实则内心发臭生蛆。你看这人说什么陌上阁三少爷,不过是个不明来由的庶子还没一乞丐过的自在。我怕那些日子被知道,我就成不了我想成的样子。所以我努力的成长、伪装、刀枪不入。可文余告诉我,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我,知道我曾经的弱小卑微,可怜祈求。知道我曾交付真心又被抛弃。但无论我是什么样,我都是他的主子。
鼻息缠绕。他见我没答话笑了笑,看着我说主子睡吧,我就在这。
我却突然发了狠,啃咬他的嘴唇,嘴巴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他发出闷哼,似有些支撑不住逐渐朝我靠近,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扯开他的衣领,喘息声越发的重了,他用屈起腿轻轻磨蹭我的腰,我来回抚过他身上皮肉,揉捏啃咬,他双手插入我的发间一次次的在我耳边唤着主子主子。我像是魔怔了,伏在他身上,掐着他的手腕,然后在连续的冲撞中一次次的逼问他:你是谁的。
他被我顶撞的摇摇晃晃连声音都支离破碎,却一遍遍的回答:是你的,是你的,我是主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之一,唉
第12章 第十二章:明晰
一夜疯狂,清晨睁眼意识还未清醒鼻间也都是旖旎动情的味道。我眯眼看了眼窗户约莫已是正午,我一动文余便醒了过来,他撑起身体看我,被褥从他身上滑落,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黑发如瀑却也只遮了七七八八,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我随手扯了一缕他的发丝在手里把玩,他哑着嗓子唤道:主子要起来吃饭么。我清了清嗓子抬眼看他,他倒是一直直勾勾的笑眯眯盯着我,惹的我总想敲打他两下,好让他不这么快活。
“就这么高兴?”
“主子不高兴么?”
“一般吧,你要努力啊”
他笑出了声,应到:好,属下记着了,下次要努力。
我转头勾了勾嘴角:傻子。
我生性懒散,后被文余娇惯的更是没了骨头,但好在我表面功夫做的好,大家都看不出来,只以为是文余忠心护主。可表面功夫到底是表面,顶着这烈日炎炎哪怕是午后,哪怕是比试,我也是不愿的。
我打开折扇挡在头顶,眯着眼看了看对面那人叹了口气。来时文余和我说我与秋名府大弟子的这场比试盘口早就下了注,胜负比率大概是一边倒。
这很正常,一个是活在兄长姐姐阴影之下无所作为的庶子,一个是倾尽资源培养的大弟子,两者门派地位相等,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选。连我都让文余赶紧去买秋名府的注,这样即使输了我们也不亏,我打的一手好算盘,文余却回我说:早买了,不过是都买了我的。我心口一窒,想着就算是为了这白花花的银子我也该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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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站在场地外眼睛一下不眨的看着台上的人,身旁还放着个食盒,是给文之一准备的点心,里面有酸梅汤,咸口的栗子酥,酸杏一类,都是文之一爱吃的。
张长友默默的走到文余身旁站定,看着台上与秋名府大弟子几乎平分秋色甚至略胜一筹的文之一,有些自嘲的笑笑说:我从不知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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