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无二》第16章


说话间厨娘给我送了早上的药膳来,我看着东西,迟迟不愿动手,厨娘在旁笑道:家主这般年纪,还是同个小孩子般,余先生说了,要我看着家主吃完。
我有些不情愿的慢腾腾的吃完了药膳,厨娘收拾了东西笑眯眯的走了,说要同丫头们一起将窗花给我贴上。
她刚走不久就有丫头给我上了碟零嘴,我顺手丢了个酸杏到嘴里满口生津,文余刚刚出去处理了点店里的事,回来见我吃零嘴,帮我擦了擦手问我吃饭了没,我瞥了他一眼冷哼了声。
他跪在我身前,趴在我膝盖上看着我油嘴滑舌讨好道:主子生气也好看。
我不想看他,起身出了大门,文余帮我将披风帽子戴上,又撑了把伞,目及之处白雪皑皑,唯有走的路是干净的,想也知道必然是管家他们一早打扫的,这边我还未到门口便听到有人喊:
左边…左边…,不对上面一点,右边有点低了…仔细一看,果然是他们在门口贴春联。
他们远远见我便连忙从梯子上下来道:家主怎么出来了,风大,您再着了凉。
我有些无奈的笑笑摆摆手,也不多说什么。说来都是文余的错,他的精细态度让身旁人都觉得我是个该被娇养且时时照顾的体弱之人,哪里知道我是他们嘴中偶然提起艳羡赞叹的天才少年文之一,是以连同管家小厮丫头除非大事,平时都不会烦我。
我抬头看他们刚刚贴好的春联,上联是:俯仰无愧天地;下联是:褒贬自有春秋。
我看着这幅对子许久,然后回头看了眼文余,笑了。
文余选的对联挺合我意,倒是管家不太愿意,同我嘀嘀咕咕说:家主,这春联一点也不热闹,我们应该弄个热闹的,什么家和万事兴,月明人团圆类的…我顿了顿往回走的脚步问道:准备祭灶王爷的时辰到了么?
他一愣,拍了下脑袋,作了个揖便赶忙跑了过去,我笑着摇摇头,突然想起来问文余:近日可有收到陌上阁的信?文余顿了顿想要扶我的手摇摇头说不曾,我心中觉得有些怪异前两年总归会在这时候送信过来,让我回去过年,不过转念一想却也觉得正常,许是上次回信说的起了作用,又许是大雪耽搁了些许,,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就是了。
白日同大家一起祭了灶王爷,到了晚间我以为这宅子只会剩下我同文余二人一起,结果不成想管家和厨娘们倒是把一家几口都带了过来,因他们家人也都在铺子里当值到也不生分,只是见我不多,一个个过来问了好。其中还有个奶娃娃,穿着一身红衣,头上扎了个小揪,漂亮的紧,奶声奶气的同我说:家主好。
我看着高兴,唤他过来,给了他块糖,他在我怀里边吃着糖边说:家主好看。
我一愣,而后笑了出来,问道:真的?那我哪里好看?
他愣愣的看着我,被我点点鼻尖才反应过来:好看,家主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只比我阿娘差一点点。
我听罢仰头大笑,厨娘连忙过来说孩子小不懂事,说这些冒犯话。我摇摇头笑道:无事,他人小,可爱的紧。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过两日来家主这领压岁钱。嗯?
厨娘回话说:家主使不得,我带他来不是同您要赏钱的,您待我们已经很好了。
我笑笑,又捏捏怀里娃娃的脸,复又抬头道:我知你意思,只是他讨喜的紧。
文余在旁没说话,给我夹了菜,然后拍拍娃娃的手,那孩子便从我怀里挣了出去,跑向了厨娘那里,我看着他走也不留。笑笑低头吃了口菜,却发现还烫着,一垂眸果然是文余在用内力给我加热。
堂下热闹一片,我看着文余,点了点手,他凑过来,结果就这说话的功夫,便有人在门外敲门。管家儿子起身说去看看,我没多想,只当许是哪个小厮丫鬟回来的早,结果不成想是张长友。
作者有话要说:
请接收最后一章的甜,后面要虐之一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出事
自林间一别,大概近三年未见,这三年我未曾有什么变化,他却变了许多。
他站在我面前,整个人憔悴的紧,大雪落满肩头,连同睫毛和未来得及修剪的胡子上都是白色的雪花,趁的唇色越发的发紫。
这时管家儿子说:家主,他说要找文之一,我同他说我们这没人叫文之一,他非不信,而后又说要找余先生,我说我要通秉一声,他却直直的闯进来。
听罢,文余缓缓站起身,看着他一脸戒备,我笑笑安抚说:无事,是我的故人,大家先吃饭,我去处理些事情。
我起身穿过长廊回到房内,文余先一步将房内的灯和碳都点了,然后将我披风解下,塞给了我一个汤婆子。我这时方回头,看着一直站在门口的张长友笑道:进来吧,你怎么突然找来了却又不说话。
他踏进门,似乎是咽了咽口水,文余冷着脸将门带上,我拉着文余捏捏他的手让他坐下,然后让张长友也坐下,室内一时无话,我到了杯水推给他,他接过时碰到了我的手指,却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立刻缩了回去。文余看到了没说什么,只是坐的离我更近了些,我叹口气:长友,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他抬眼看我,我甚至都有些找不出他往日的样子,那般飞扬跳脱的人,像是死了般。他牵强的笑笑,缓缓道:之一,陌上阁出事了。
第二日一早,交代好家中事宜我便同文余和张长友离开小镇,我坐在马车里想着昨晚张长友的话。张长友同我说而今陌上阁做主的是文清漪,这虽然不同常理,但算不得多奇怪,关键在于连同他师父一起和父亲与文以安都消失了。
文清漪对外宣称他们三人出去云游,旁人我不知道可文以安最是不耐云游这种东西,而张长友的师父也绝不会不同他联络突然消失。若是一时还好,可如此已三月有余。
我一只手架在桌上撑着头,另外一只手哒哒哒的敲着桌面看着马车窗外,冷风呼啸。
文余与张长友一人坐我一边,无人说话,车厢内一时静默。我拍了拍张长友,问他如何想的,他垂眸道:我们从小一同长大,文姐姐什么性格之一当比我了解。
我挑了挑眉下意识伸手捏了下他的脸皮,他似乎是有些吃痛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文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我笑道:我刚刚在想难道你是谁假扮的么,这可不像是你张长友说的话。
他低头苦笑说:之一,你莫开我玩笑了。
我又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我认同你的看法,文清漪心高气傲对父亲或者说陌上阁乃至整个江湖这种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长这种沉珂不满已久,她本就强势优秀,却被女子身份桎梏,想要用陌上阁证明自己的确是她会做之事。不过,若真是如此,至少父亲他们总归是无虞的。
说罢我看了张长友一眼而后却打了喷嚏,文余挥手就将车里的窗帘放下,而后又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放在我手里,我端着姜茶下意识打了个冷颤,然后笑了出来,道:还能真冷死我了不成。
文余没有说话,只是看我喝完姜茶后又给我递了汤婆子,而后又将我腿上的毯子加厚了些。这马车里其实不冷,文余知道这件事后昨夜一夜未眠,守着人重新布置的马车,里面的空间本是普通马车的二倍,文余便又让人将车厢所有内壁让人钉上了厚厚的绒被,还在车厢里放了炉子方便我随时有热水和汤婆子,怎么可能还冷。
刚只是我透气被冷风吹的罢了。我安抚他道。
而后将腿上毯子拿了一层下去,捏了捏他的脸。他握着我的手,冲我笑了笑。
不知为何,我总觉此行文余有些怪异,一直忧心忡忡似有心事,我问他他却摇摇头说没什么,我想想觉得他可能是因与长友不睦之故罢了。
长友靠在一旁休息,我不困就拍拍腿问文余要不要睡一会,他盯着我的手,然后轻轻趴在我的腿上,蹭了蹭我的腿,我摸着他的头顶,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空气只有噼里啪啦碳火燃烧的声音与他逐渐沉重的呼吸声,我倚靠着绵软的车厢看着车顶想着过往种种,侧头却看到本该睡着的张长友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他看到我在看他,勾了勾唇角,似是轻轻舒了口气道:之一,好久不见…你…好么?
“我很好,你却是变了许多。”
他先是自嘲的笑了声,缓了缓似又有些怔愣般念道:“变了么?我没变,至少这三年我没变。
之一,我们有近三年未见了,可见到你后我却恍然你我二人仿若从未分开…”
他抬头看我,见我皱眉,抿了抿唇方有些自嘲的缓声继续道:“之一,我记着你的话,也试着与你告别,结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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