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第10章


一时失神没听清楚耶。」
「失神?跟我在一起有这麽无趣吗?」谁见著他不屏气凝神,她居然说她一时失神?!
「当然不。我是因为痛过了头,神智游离,所以才会一不小心闪了神,幸好你在这儿,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集中精神,召回游离的神智,恢复清醒。」见他眼中的风暴瞬间转强,朱媥媥想不识相都不成。
不过她这下子终於明白,为何古代那些伴在君王身侧的人都那麽没格,净说阿谀谄媚的话了。
「是这样吗?」她口不对心,云栖俍岂会不知,不戳破只因她的表情随著心绪变化,丰富生动,别有一番风情,这是他在其他女子脸上所瞧不见的,因为她们对他唯有敬与怕。
而她怕归怕,却缺乏全然的敬,保留了些许真性情。
就是这种独特吸引了他。
否则依她这等无用之人,他就是轻扫过一眼都会嫌她碍眼至极。
不过只要入了楼俍圣宫,就算她是根朽木,他都会将她雕琢成上等精品。
「当哈哈啾!」病体未愈就又被淋水的朱媥媥冷上加冷,终於敌不住体内的寒意,朝云栖俍猛打喷嚏。
当她终於止住了喷嚏,就猛地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喔!天啊,虽然她一直很想朝他吐口水,可毕竟都只是想想,从没胆子真的那样做,结果她这回
呜,死定了啦!
一室连针落地都能听见声响的不寻常寂静让朱媥媥怯怯地略抬眼眸,心虚的瞥了眼云栖俍落坐的正前方。
咦?人呢?!
以为自己没看清楚的朱媥媥用力眨了眨眼。
真的没人耶!朱媥媥讶异的抬起头,蓦地迎上云栖俍阴鸷的眼。
「我我不是故意的啦。」朱媥媥怯怯地缩缩颈子。
「更衣。」立在比原先落坐位置更远处的云栖俍盯著她的眼下令。
「对对不起啦。」以为他怪自己污了他的衣裳,所以要自己为他更衣的朱媥媥撑起身子。
手脚无力的她自知理亏,七手八脚的准备挣扎下床,不料一个不稳差点连人带被直接滚下床,幸而一直随侍左右的红梅及时扶她一把,她才得以逃过呈现乌龟状的糗态。
朱媥媥感激的想对红梅道歉,不料红梅的下一个动作竟是一把扯去她的衣衫!
「哇!你你干嘛啦?」朱媥媥哀怨的瞪著红梅。

被看光光了啦!她羞得背对云栖浪。
「更衣。」红梅一开口,朱媥媥才醒悟原来云栖俍刚刚不是在对她说话。
烂人!又误导她!
难道没人教过他跟人家讲话要面朝当事人吗?朱媥媥很是不满地嘟嚷著。
「你你还要干嘛啦!」朱媥媥护著唯一遮掩胸前波涛景致的小小布料,不让红梅夺走它。
「您的兜衣也湿了。」
「拿来,我自已换。」虽然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朱媥媥仍无法接受在人前裸露身子,即使对方是女人也一样。
「是。」见她坚持,红梅只得递上新的兜衣。
「你转过身子去。」如果可以,朱媥媥其实也很想对云栖俍说同样的话,可惜她没胆,加上身子早被他摸遍了,说了只会徒招白眼,所以不如不说。
「是。」红梅一转身,便对上云栖俍警告的眼,因而识相的退至一旁,以免阻碍到他的视线。
本对女人身躯没多大兴趣的云栖俍被朱媥媥又遮又掩的羞怯模样吸引了目光,是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栖云国的女子一向豪放不拘小节,所以在同性或自己的男人面前非但不会扭捏遮掩,反而会尽量将自己的优点呈现给对方欣赏,所以朱媥媥一身羞红的反常举止才会让云栖俍觉得新鲜有趣。
若非调查过朱媥媥的身家,他肯定会对她的不寻常有所怀疑,认为她不是栖云国人,而是不知打哪儿来的细作。
不过虽然已经证实她是百分之百的栖云国人,他却越来越怀疑她真是栖云国人吗?
凡栖云国女人该会的她全都不会,就如同现在
所有女人都该会穿的衣服,她竟七手八脚忙了好半天,还连一件小小的兜衣都摆不平。
他真怀疑她到底会些什麽?
再也看不下去的云栖俍以眼神示意红梅上前帮忙,以免朱媥媥兜衣没穿上,反被那些系绳捆绑住双手。
「夫人,还是让红梅帮您吧。」红梅话才出口,兜衣上的系绳已让她灵巧的系上朱媥媥的颈背。
接著,她手一翻,一件衣裳顿时出现在她的手上,纤纤素手再一扬,她手上的衣裳已然穿上朱媥媥的身。
「哇!你好厉害喔。」朱媥媥目瞪口呆的看著红梅,崇拜她竟能在瞬间搞定自己身上这看似简单、实则困难的古代服饰。
「谢谢夫人赞扬。」红梅嘴上答谢,心里却忍不住暗忖:是你太笨!
第六章
在栖俍圣宫中,望著案桌上显示出来的卦象,云栖俍陷入深思。
到底是哪一个?
心血来潮重卜姻缘卦的他不因有所参悟而展眉,反而更加锁紧眉头。
他相信自己的卜卦之术,因为自他懂得卜卦以来,从未失算,唯有自己的姻缘卦他始终无法完全参透,但那并不影响卦象的准确性。
可这次,他怀疑了。
因为始终隐晦不明的姻缘卦出现了一丝曙光,一丝他参透却不禁怀疑的曙光。
在栖俍圣宫中的非栖云国女子就红、橙、黄、绿、紫五侍,再无其他了!
可她们来到栖俍圣宫起码已有三年光景,这三年来,他每次卜出的卦象总是错乱得不知所以,如今却意外的有了新动静,在他与她们毫无互动的情况下!
「你在想什么?」被盯得心里发毛的朱媥媥捉著遮住胸前风光的丝被,忍不住问出心头的疑问。
经过连日悉心调养,她全身上下已不见任何伤痕,所以这会儿正香汗淋漓地躺在云栖俍的床上。
云栖俍没有回应,仍是一个劲儿地瞧著朱媥媥。
自她来到圣宫,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更是唯一一个让他有感觉的女人。
但她却是个百分之百的栖云国人。
而且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如果她非他的命定之人,为何他会破例留下她?
为何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心竟让她给挑动了?
如果她是,那他的姻缘卦究竟出了什麽问题?
姑且不论她是不是,既然让她留下,她就不能是个无用的人!解不开心头谜团的云栖俍里了朱媥媥最後一眼,站起身来。
「你的伤好了。」
「嗯。」朱媥媥点头,对於他的不答反问,她已经习惯了。
「你是女人。」
「嗯。」她再次点头,心里却哼了声:废话!
「不会洗衣,你总该会打扫、煮饭吧?」
「你的」
「你的。」云栖俍打断她的废话直接回应。因为她脸上就写著「你的观点,还是我的」这个问题。
「应该会吧。」她耸耸肩。「你你问这个做什麽?」对上他漾著邪恶光芒的黑瞳,她後知後觉地追问。
「你的体力太差了。」
「我我的体力差?」朱媥媥闻言倏地瞠大眼,活像他说了什麽罪不可恕的话似的。
有没有搞错呀?!
明明是他自己不行,才要秉持一夜一次的最高准则,凭什麽怪到她头上来呀?
「你想到哪儿去了?」由她精采的表情看来,云栖俍不用猜都知道她铁定想歪了。
「想你麦生牵拖厝边。」笃定他听不懂台语的朱媥媥嘀咕著。
「什麽?」
「没事,我只是在想如何加强体力。」朱媥媥撇撇嘴应道。
「就从打扫下手吧。」
「喔。」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殊不知他的「打扫」与她认知上的打扫是有极大出入的。
「你再说一遍。」朱媥媥掏掏耳朵,认为自己刚刚一定是听错了。
「俍爷有令,请夫人在午膳前将这儿打扫乾净。」黄樱纤纤素手一比,囊括了视线所及和不及之处。
「对不起,我还是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朱媥媥像看怪物似的瞪著黄樱。
她不是没听清楚,而是不相信自己所听见及所看见的!
有没有搞错别?!光触目所及之处,她走三个小时恐怕都走不完,若再加上看不见的偏远地带,跑过去再折回来恐怕没看见月亮也见到夕阳了,更遑论尚须加上打扫,那岂不是让她晚上直接瘫在这片青青草地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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