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第9章


一曲终了,襄溪开始了自己的笑话。
第一个:蚂蚁,蜗牛和乌龟的故事。蜗牛骑在乌龟身上赶路;路上见着一蚂蚁同向而行;蚂蚁要乌龟也带它一程;乌龟很爽快地答应了;蚂蚁爬上了龟背。蜗牛好心提醒蚂蚁说:兄弟;抓紧啦;小心摔倒,这乌龟速度可快了!
这笑话分明是在说送给何俣的那幅画,于是骑蜗牛的苏风野斜斜地看了襄溪一眼,襄溪回他明媚一笑,再扭头看何俣,他笑得很“单纯”。
第二个,动物们的故事。从前有12只小动物坐在船上,它们的船在大海里漂流,食物吃光了。然后大家决定每人讲一个笑话,谁讲的笑话不好笑,就扔到水里去。牛讲的笑话很好笑,只有猪没笑,因此牛被扔了下去。羊讲的笑话很糟糕,只有猪笑了,大家把羊也扔了下去。大家问猪为什么笑,猪说:“我想起牛讲的笑话了。”
众人脑袋上都有黑线飘过,而何俣却笑得很开心,襄溪问他:“子扬哥哥,你还记得我送你那幅画的内容吗?”
“当然记得了,不就是。”何俣突然停下,恍然大悟,指着苏风野又笑了起来。
襄溪指着何俣问大家:“大家还记得第二个笑话吗?”
众人领悟,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停下来,却见何俣终于反应过来,指着襄溪说:“你,你居然骂我是猪?”
连襄溪也再也忍不住,笑到趴下。
终于缓过来,看到何俣脸还是很臭,便撒娇安慰道:“好啦好啦,子扬哥哥,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呗。可是你想呀,人家说,笑一笑,十年少,为了大家永葆青春,你就牺牲一点嘛。”
看着黑黑的夜空,襄溪突然想看烟花了,也不知道这儿有没有,好怀念奥运会开幕时的烟花啊,可惜,看不到了,真怀念呐。
“怀念什么?”襄溪不经意间说了出来,刚好被关注她的赵恒赫听到。
“呃,焰火。”又遭了,怎么说出来了,还说的是怀念。
赵恒赫思忖了半响,“好,有机会我带你去看。”又突然想到什么,“襄溪,”他问道:“你刚刚和皇叔说了什么。”他在赵凌廷离开的号时候隐约听到说要来接她。
“哦,我要去他们家做客。”
突然就惊到了在场的人。他们家,又不是走一会儿就到,怎么她说得那么不在意?
“为什么?”已经有心理准备的赵王爷接着问。
“因为我想看看京城外是什么样子的啊,趁现在有机会。还有啊,伯父身上有爹爹的感觉,我也想去感受一下被爹宠啊。”哼哼,打出感情牌,看你们还能说什么。
果然,所有人沉默。
“你哪天走?”陈清昶问道。
“应该在十天后吧,如果不出意外。”
☆、北城一游
第二天傍晚,皇宫。
“皇上,臣有事要说。”赵凌廷给皇帝亲自报备。
“凌廷啊,你真狠心呐,十年不来看朕,现在好不容易来了,都不关心朕过得怎么样,就知道管其他人的闲事。”这个皇帝长两撇小胡子,说话也不严肃。
“皇上恕罪。”赵凌廷却还是很正经。
“说吧说吧,什么事啊?”
“臣,过几天想带陈太傅的女儿去北城。”
“苏玉瑾的女儿?”皇帝看了他一眼。
“是。”
“你呀你呀,哎。”皇帝一幅痛心的表情,指着他却不知道怎么说,该说的,十年前就已经说过了。“这是你的事,就算我不同意,你会答应吗?哼。”
“臣不敢。”
皇帝有些不耐烦,“算了算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要是你有那个心,坐在这儿的就不是我了。”
“臣不敢。”
皇帝突然笑起来,“凌廷啊,你是不是想让那丫头做你儿媳妇呀?”
“如果她愿意,自然好。”
“嘿嘿,恒赫那小子,对那丫头好像也有些意思。你可要抓紧了,到时候可别说我这个做兄长的抢你儿媳妇。等那丫头回来,我得看看去。”
赵恒赫无奈,只得答道:“是。”
北城
襄溪带了淡夏和宋文信,走的时候拿了钱和衣服,还有两条棉被。赵凌廷失笑:“溪儿,你难道认为我府上没有被子吗?”
“当然不是,我这是用来垫马车的。”想到以前的穿越小说写到的马车状况,不得不做了准备。
终于到了北城。虽然没有京城那么华丽,但还是很热闹的,有各个民族,各种口音,让这个城市更加生动。
将军府很大,很质朴。襄溪拜访了赵凌廷的妻子们,还有孩子。赵浩仁有个姐姐,已经嫁出去了,底下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襄溪都送了礼,让这家人对这孩子有了些好感。
第二天,因为着急处理公事,赵凌廷便让赵浩仁带襄溪去见了成师父,也就是赵浩仁的武术老师。
成师父早年是赵凌廷军队里的校尉,在一次战争中断了腿,便被赵凌廷请到府里教孩子们武术,当然也是赵凌廷的幕僚。
成师父看了看襄溪,因为被交代只需要教轻功,又是第一天,便交了些心法和要点,交代她下去练习,第二天再来。
于是赵浩仁遵父命带她去逛街。襄溪见了那些民族产品很是喜爱,便买了很多,准备拿回京作礼物。
赵浩仁本就不喜欢襄溪,看到她的举动,更是嫌恶,表情越来越臭。
“浩仁哥!”一个甜腻的声音传来。
好奇转身,一女孩急冲冲地跑到赵浩仁面前,“浩仁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撒娇的表情动作看得襄溪直起鸡皮疙瘩。
不得不打断她,“浩仁哥哥,她是谁呀?”
却没想到对方一下子搂住了赵浩仁的胳膊,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你是谁呀?怎么会和浩仁哥哥在一起?”
赵浩仁头疼,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介绍道:“晓苏,这是京城陈太傅之女陈襄溪,是父亲带来府上做客的。”襄溪礼貌地施了一礼。“襄溪,这是北城知府之女肖晓苏。”
肖晓苏?小小苏?襄溪,哦不,白苏炸毛。“你说什么,她叫什么?”
赵浩仁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色为什么一下子变那么差,“肖晓苏啊,怎么了?”
她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指着肖晓苏,“你凭什么叫这个名字?你凭什么?你说啊,你去给我改名字,去呀!”说着还对她推搡起来。
淡夏见情况不对,拉住她,“小姐,你怎么了?她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赵浩仁看着肖晓苏被吓到的表情有些生气,“陈襄溪,这儿是北城,可不是你耍小姐脾气的地方!”
襄溪?小姐?小小苏?她一下子流出泪来,“谁稀罕做什么小姐,做什么陈襄溪?她抢了我的名字啊!我才是老爸的小小苏啊!”声音越说越低了下去,再也忍不住,转身跑掉了。
宋文信追了上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肖晓苏疑惑地看向赵浩仁,对方却也是不解。
襄溪已经在一条巷子里抱膝坐了下来,宋文信给她擦眼泪,发现她哭得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是陈襄溪的身体,过的是陈襄溪的生活,享受的关怀也是陈襄溪的。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白苏,永远是爸爸的小小苏,所以才会对陈涵世的冷漠熟视无睹,所以才对和老爸气质相近的赵凌廷那么亲近。可是今天听到那个名字,打破她的幻想,她再也不是白苏,却也不是陈襄溪,她只是一抹游魂,只是一个暂时寄居在陈襄溪身体里的游魂。
淡夏觉得襄溪的手越来越冰,叫了她几声也没反应,正担心着,襄溪一下便晕倒在宋文信怀里。
这是一次感情冲击,也是一次大爆发,把她体内的不安全感全引了出来。她和人相处的时候都有些小心,想让人们接受她,从而不会发现她不是陈襄溪。所以她攒钱,培养淡夏和宋文信主仆,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可以摆脱这些,不会任人宰割。
回到将军府,请了大夫,赵浩仁被赵凌廷叫过去问了情况。淡夏一直守在襄溪身边。
她又做了梦,好多个梦。梦到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家里聊天,梦到高三的时候在教室做习题,梦到陈襄溪小时候的事,甚至看看到陈襄溪落水的一刻对着半空中的她笑。
终于醒来,淡夏已经趴在床边睡着。她看着天花板,陈襄溪,你难道是来告诉我你不会来抢回身体吗?呵,那我是不是该感激你让我找到了一个永久寄居体。
赵凌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种画面,丫鬟在床边睡着,襄溪睁着眼,空洞地看着上方,在笑,笑容却散发出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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