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第22章


那一舞,醉在了谁的眼里;那一舞,留在了谁的梦里;那一舞,伤在了谁的心里一舞三叹,在场的人却没有谁再见过。
陈清昶的婚期逐渐临近,新娘的嫁衣还在京城闹出了一场不大的风波。
葛覃雅让丫头去锦绣成衣店定制嫁衣,店里因为襄溪的缘故拒绝了,却没想到葛覃雅亲自到店里撒泼,最后还叫人抬了脏水泼到柜台后那幅画上,最后那幅画被抬到了襄溪的园子。
四公子知道那画是襄溪花了心血的,都过来安慰了几句,葛覃恩替妹妹道了歉。襄溪无法,只得帮覃雅设计了嫁衣,特别繁复,一件加一件,而且得特别小心地穿。美则美矣,但实在太麻烦。襄溪恶狠狠地想到,我看你们洞房花烛夜,脱衣服也脱死你们!
葛覃恩却很满意,花了六十六两银子,意为六六大顺。襄溪也给成衣店画了一幅反弹琵琶的画。
成亲这天,襄溪送了四坛蒸馏过的桃花酿给陈清昶,“哥哥,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我给它起名为‘醉生梦死’,希望你能喜欢。”
送完礼,襄溪先回园子换了衣服,去了白蓁新开的青楼,又在那儿换了衣服,戴上面纱登台,唱了一曲《滚滚红尘》。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焦灼。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陈清昶开了所有的酒,来者不拒,喝道最后,根本没了意识去帮新娘脱嫁衣,而葛覃雅,又气又恨又舍不得地在丫鬟的帮助下终于从衣服中解脱了。
各种原因加在一起,四公子都成了黑名单,包括陈清昶夫妇。而襄溪也更自由,甚至还去了白亦风的白帮总部逛了逛。因为通信不方便,宋文信在襄溪的建议下开始与白亦风合作筹备私人的隐蔽驿站,襄溪无聊之下让淡夏去买了信鸽来养。
这一天,襄溪正在园内喝茶画画,见秦重进来站到身前却不说话,襄溪握茶杯的手紧了一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蔓菁小姐她,被指给了太子殿下作侧妃。”
襄溪手中的杯子滑了一下,“我知道了。”却见秦重还是没走,便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还有事么?”
“桑淇小姐,被指婚给恒赫王爷,也是侧妃。”秦重说完后,定定地看着襄溪,却见她只是默了一默,“我知道了。”
秦重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蔓菁小姐的婚期在五天后,桑淇小姐在十天后。”说完见襄溪没什么反应,终于告辞离开。
襄溪苦笑,现在才告诉她,是怕她闹事吗?赶制嫁衣也来不及了,叫淡夏带了一坛醉生梦死,前往了苏府。
“表姐。”襄溪无奈地笑笑,“对不起啊,他们今天才告诉我。”
苏蔓菁的眼眶还是红红的,面上笑得却很开心,拉过襄溪的手,“哪儿的话啊,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襄溪心下不忍,笑着问她:“表姐不是喜欢我的画吗?我没什么好的贺礼,再画一幅画送你吧。”说着拉了她到桌旁。画上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女孩飞于天空中,笑着俯瞰底下的风景。
苏蔓菁有些忍不住,快速地抹了一把眼泪,又拉了襄溪过去,“你不是带了酒吗,我们一起喝酒吧。”
见她一杯一杯地灌,襄溪拉了她的手,“表姐,虽然身体被困住,但是你的心没有啊。不能行万里路,那就读万卷书。让你的心飞进书里,遨游四海八荒。”
苏蔓菁重重地点了头。襄溪垂下眼,“对不起,表姐,我帮不到你。”
苏蔓菁见状,反过来安慰她:“这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呢,以后你见着我也得行礼,我要你的画你也不能拒绝了,这不是挺好吗?”
两人笑了起来,襄溪郑重地承诺她,“表姐,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便找人带信给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说完干了一杯酒,起身出去。
没多远看到了赶过来的葛覃雅和苏桑淇,襄溪冲过去抱了葛覃雅好一会儿才回去了。
苏蔓菁的婚礼她没有去,实在担心自己在冲动之下带了她离开。第二天赵恒赫却找了过来,彼时,襄溪正在书房算账,见他突然进来,一下抽了白纸盖住,迅速站起来。他却好似没有看到,低低说道:“襄溪,和苏桑淇的婚事,我原本也不知道。但母后说你们表姐妹感情好,以后也有照应。”
襄溪舒了口气,打断他,“王爷是来要贺礼的吗?可我不知道你缺什么。要不我让人做两件婴孩的玩具吧,也算祝你们早生贵子。”
赵恒赫冷了脸,“你说什么?”
襄溪不理他的脸色,又说:“王爷,桑淇姐性子软,容易被人欺负。看在他是远之表哥亲妹妹的份上,能帮的你也帮着点。”
“日后有你护着她,她自然不会有事。”
襄溪笑笑,“王爷,这可是您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可没这种本事。”
终于明白她的意思,赵恒赫倾身到她面前,“你不愿嫁我?”襄溪刚点头,就被他捏了下巴,“那你想嫁谁?远之,子扬,或者,定方?”
襄溪的眼神闪了闪,没有答话,他却加了手劲,凑进她耳边,“记住,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你陈襄溪,只能是我赵恒赫一个人的。”
宋文信见人已走,走进房里,却见襄溪已跌坐到了地上。他走过去蹲在她旁边,眼神凌厉,襄溪顺势靠在他身上,静了半晌,才开口,“我们现在有多少可以支配的钱?”
宋文信扶了她起来坐下,“不多。但若是需要,让他们不要急着开分店,一个月便足够。”
襄溪点头,“你去找找,哪儿适合我们定居。也该是时候了。”
宋文信应下,开口安慰:“你,还有我,们。”
☆、言初初言
襄溪让素云做了些马上的坐垫,让一直奔波的宋文信他们终于好过了一点。她也愈发地忙了起来,整日呆在书房写各种策划,计划,规划。这天傍晚,素云推门进来,“小姐,周姨娘的丫鬟闯进来,说要见你。”
墨汁滴到纸上,渐渐晕开。搁下笔,“让她进来吧。”
小翠得到允准,冲进来跪下,“三小姐,姨娘难产,命我求您过去。”声音已有些哽咽。
襄溪的眼皮颤了一下,起身,“素云,走吧。”
到了周姨娘的园子,只有张静姝母子,陈子宜牵着言初的手,静静地等在门外。襄溪转身:“小翠,去叫老爷和王姨娘过来。”又拉了陈言初的手,“言初,和我进去见你娘。”
进门,她的肚子已瘪了下去,问旁边的稳婆,“孩子呢?”
稳婆颤悠悠地道:“孩子,已经死了。是个男孩。”
襄溪吸了口带着浓浓血腥味的空气,“你给他洗洗,包了抱过来。”又转身问把完脉的大夫,“大夫,怎么样?”
大夫摇头,给周姨娘换了口中的参片,走出去。
襄溪拉过言初到床边,“姨娘,我来了,言初也在,有什么话您说吧。”
周姨娘伸出手来,襄溪握住,听她说道:“襄溪,这些年,我没有照顾过你,可是,我还是想,请你帮我照顾言初。”
襄溪点头,“您放心吧。”又有些不甘心,问:“您,怎么会这样?”
周姨娘苦笑,“我,只是个姨娘,以为不会有事。”
“果然还是她么?”襄溪面上闪过一丝狠戾。稳婆抱了孩子过来,她接过,却听到周姨娘说:“言初,娘不要你报仇,都忘了吧,以后,你要听姐姐的话,好好地过,娘,不能再照顾你了。”
再看了襄溪怀中的孩子一眼,周姨娘还是在言初的喊声中去了。
等她哭过,襄溪蹲下去,“好了言初,把你的眼泪擦干,不要在仇人面前哭。”把手里的孩子递给她,“这是你的弟弟,好好看看他吧。”言初抱过婴儿,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襄溪接过来,拉了言初走出门去。
陈涵世他们都到了,还有陈清昶夫妇。襄溪扫视了一圈,把手中的孩子给陈涵世,“这是你的儿子,你给他取个名,葬在他娘的身边吧。”
陈涵世的手抖了抖,“小云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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