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第31章


她上楼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谢谢你没有给我一耳光。”
她咬牙,说:“下次我会直接杀了你。”
他笑:“能死在你的手下,我会很荣幸!”
“那你现在就去死吧!”她说气话。
然后她真的听到有急刹车的声音,很长,她想不会这么灵吧,忙叫:“萧逸城”
电话那头再没有声音,她着急地喊:“萧逸城,萧逸城,你怎么样了”
她甚至有了再摁电梯坐下去的冲动,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萧逸城的窃笑:“知道担心是什么滋味了吧。”
她愤怒,说:“萧逸城你太过分了。”她立刻就要挂上电话。
可萧逸城马上解释了:“不是故意的,碰到前面的车了,擦花了,刚下去看,手机开着放车上了,可是在车外都能听到你喊我的声音,谢谢你,恩笑,我很感动,事实证明你对我并非无情。”
“就这样吧。”她迅速切断电话。切断了萧逸城的罗嗦。
一低头,看到楼道里的烟头,她有些恍惚,四处张望着,没有看到预期的人影,她定了下神,拿出钥匙开门。
关门的一瞬间,深吸了一口气,依稀觉得这烟草的气息如此熟悉,又出来,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烟头,她心底豁然一下,真的是他,他来过,可是惶急地找,其实并不知道该不该找,但还是找了,只是并没有他的人影,她趴在窗台上看,楼底下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正缓缓启动,车上,依稀是向瑞东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来了又走,是给她一丝念想,还是给他自己。
只是那个身影时不时地会跳出来干扰着她现在的生活。
☆、27 幸福是一个动词
向瑞东在叶梓曼第一次上庭之后在众多媒体的面前向叶梓曼求婚。
他之所以能够下定决心;源于那天晚上在顾恩笑楼下看到的那一幕。
思念究竟是一种什么形态;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他并不知道。
只知道,他非常的想念她;也清楚她已经从老家回来了;可极力克制着;等到思念汹涌如潮汐般的时候才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去看她。可是到了地方,她不在家;他没有打电话,想着等;等到了就见,等不到就证明他们之间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结果真的连上天都不成全,他等了几个小时,没有等到顾恩笑,但下楼的时候,却看到萧逸城的车。
他们在车上说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只是看见顾恩笑下车,萧逸城追了出来,柔情脉脉地和她拥抱,然后吻了她的唇。
她似乎并没有闪躲,这并不像她,她第一次去吻他的时候,笨拙的不像话,是他慢慢地引导她,她才会明白亲吻的美妙吧。而如今,她被另外一个男人强吻,她并不害羞,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这让他心底升腾起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像是一种诅咒,他们,难道真的到了必须要分开的时候?
他转身就走,那夜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说失去他她不会幸福,可她迷糊的神情,是不是就是一种饱含寓意的讽刺。
幸福是一个动词,需要用行动来完成,而他,给不了。
他睡不下。
半夜,叶梓曼回来了,她醉了,心情的原因,最近她经常醉,她在卫生间里“哗哗”地吐,吐到昏天黑地的,他过去抚她的背,为她递漱口水。
她像是清醒了很多,美丽地笑着问他:“为什么我遭遇到的都是背叛?命运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
他无法回答她,只是觉得心很疼。
他答应过她的,不让她伤心,可是没做到。
那一夜,叶梓曼说了很多话,她说起他们的从前,说和他一起成长的日子,她记得十六岁的那场雨,记得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他在教学楼门口等她,将一份生日礼物偷偷塞在她手中,记得他们一起去郊游,有一只蝴蝶落在她的肩头,他说古人有沉鱼落雁,而蝴蝶估计是因为她的美丽而倾倒;记得十八岁那年他们并肩看流星坠落,她许下愿望说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可是她没有告诉他,因为一辈子是那么遥远,她不敢有期盼
她说得很慢,很伤感,他听着,心头萦起许多缠缠绕绕的过往来,他阻止她,说:“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好好的”
她落泪,青丝无力地蜷在一侧,说:“东,我并不期待什么,我知道太美好的东西大多都不会属于我,而东,你是我唯一的奢求”
他听不下去了,也没有再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吻住她。
人生有太多的不完满,如果他的妥协能够让叶梓曼的人生有所依托的话,他愿意这么做,不是伟大,而是她是他心底切切实实的痛,无法安置,只能接收。
有的人生来就要背负另外一个人的命运,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变得越来越糟。
第二天是一个暖阳照耀的日子,很难得,这像是在预示着什么,起床后他送叶梓曼到法庭,而后去珠宝店选了戒指,又去花店买了花,捧着花出来,心头也没有太多的情绪,也许放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
他收拾好心情,自己开车去法院,然后在法院的门口等叶梓曼出来,在众多的媒体面前,他向她求了婚,叶梓曼眼中泪光一闪,含着笑答应了他。
他在众人善意的起哄声中抱着叶梓曼上了车,叶梓曼用胳膊环抱了他的脖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个瞬间被永远定格在镜头里,此后,再找不到。
晚上就接到母亲的电话:“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做事还是这样没有分寸,到底在你心目中把我和你爸放在什么位置,我亲生儿子的婚事我需要看电视新闻才能知道,你爷爷,叔叔,姑姑们问起来我们有多尴尬你知道吗”他以为母亲会埋怨他在这种时候娶叶梓曼,可是到了最后,母亲的话锋一转,说:“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明天带叶子回来,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婚期吧。”
事情似乎有了一个飞转,而且是往好的方向走,他的心情顿时也明亮了许多。
晚上,他和叶梓曼**了,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除了聚少离多,还有就是心情,他和叶梓曼都没有心情。
而今,有了婚姻的前提,而**像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想象中的甜蜜,心里反而觉得空落落地,事后,他到阳台上抽了根烟,回来探手把叶梓曼搂进怀里的时候,手上湿湿的,他心头一落,把她翻转过来,她在哭,躺在他的胸前,说:“东,你肯娶我,我觉得很幸福,至少比我妈妈幸福”
他以为她是幸福而落下的泪水,也就没有在意,而是抱了她说:“别傻了,我会对你好的。”
而后各自睡去。
然而第二天醒来,叶梓曼不见了,随之不见的,还有她的行李护照,他的手机上有她留下的短信,她说:谢谢你,东,谢谢你无论我怎样任性都肯守在我身边,谢谢你已经不爱我了,还肯娶我,可,这种施舍来的爱,并不是我想要的
这一次他除了怅然,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叶梓曼,她以为放弃是最好的抵御方式,他再怎么努力,还是留不住她,也就随她去了。
他的生活像是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有时候半夜醒来,他会恍惚,不明白自己这些年到底都在做什么。
好像总是他在愧对别人,愧对家人,愧对父母,愧对叶梓曼,更愧对顾恩笑。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顾恩笑了,确切地说,从那夜他看到她和萧逸城拥抱,而后接吻,他就再没有见过她。
转眼已是五月,万物都开始变得生动了起来,空气里也有了明显的燥热。他开车经过闹市区的一家书店,有个女子抱着一大摞的书从里面出来,站在骄阳下的路口准备拦车,只是车刚到,她手中的一摞书就“哗啦”一声喧宾夺主地散落至地上,旁边早有一个壮汉抢了她拦下的出租,她想理论,估计被那壮汉健硕的肌肉吓到偃旗息鼓了,她作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他情不自禁地想笑,后来又觉得怅惘,这段日子,他时不时地会经过这段路,经过这家书店,经过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不是为了寻找和怀念,他告诉自己,只是经过。
而今天,他忍不住了,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摇下车窗,向她点头致意,清淡的笑着说:“请问,要搭车吗?”
她有些痴呆,惊愕地看他,随之眼睛亮起来,似雾又似水,迷蒙地说:“那要看你收不收费了,价格高的话我只怕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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