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第36章


他看着她,由衷地赞叹:“很漂亮!”
她说:“真假!”因为想到叶梓曼的美。
他却不这么觉得,或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他从未觉得叶梓曼有多耀眼,但旁边的人都夸,尤其是男人,看到她都会从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光,叶梓曼也不介意,任别人赏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选择和她在一起更多的是因为她对别人的不介意,他受不了,觉得嫉妒,看不得他对别人也是巧笑嫣兮地。
可顾恩笑不同,她给他的是那种心灵的感动,很真实,有时候还有点傻,可就是这份痴傻反而撼动了他久已沉睡的情感,让他有了渴望,那种很深的渴望,想倾其所有为之一醉。
一个充斥着商业目的的聚会,在奢华璀璨的灯光下,一桩桩权利和金钱的交易,衣裳鬓影之中,顾恩笑还是觉得她这样的人与这样的聚会实在是格格不入。
但也礼貌的应对,得体的微笑,因为有向瑞东陪在身边的缘故,倒也没有特别拘谨。
宴会进行到一半,进来一人,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包括向瑞东。
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近半年的叶梓曼,一袭银色的晚礼服,精致到完美的五官,傲人的身材,迷人的微笑,让她一进来,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的视线都随之转了过去。
这样的场合之下,女人大都是男人的陪衬,叶梓曼也不能例外,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一个老到足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听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说,他是一个行将退休的华裔官员。
她搀着那老男人的胳膊走进来,一路和大家寒暄,顾恩笑注意到向瑞东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但他几乎没动,看着叶梓曼和那个老男人走到他们身边。
叶梓曼含笑和他们打招呼,仪态大方很是得体,说:“我未婚夫向瑞东”她看了顾恩笑一眼,说:“和他的女朋友。”
“不知道我这样的介绍对不对?”她含笑问向瑞东。
向瑞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顾恩笑的想要缩回去的手攥紧了,说:“没错,是!”
他想,如果这样能让她觉得高兴的话,他很愿意这样成全她,只是他看见她唇角的笑容痉挛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又笑了,低声对她身边的男人说着娴熟的英文,那男人对他们含笑示意,带着她离开他们走向其它人。
向瑞东没有回头,而是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顾恩笑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向瑞东冲她笑了笑,说:“能有什么事,我很好。”可她总觉得那笑容有些勉强。
余下的时间,他有些心不在焉,喝了很多的酒,她看着他,脑子有点虚,但无法回避,始终会来的,就只能面对。
他们提前走,向瑞东的处境宴会的主人也看得明白,因而没有挽留。
在走廊上,叶梓曼追了出来,她很自觉地要避开,但是被向瑞东拉住了,她想撑开,可是他握得很紧,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折断了一般,这让她很疑惑,疑惑他是舍不得放开她的手,还是刻意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叶梓曼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有些发白,身体也有些颤抖,她问向瑞东:“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向瑞东貌似很平静地看她,说:“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叶梓曼呆呆地,想了半天,才抬起头来,慌慌张张地说:“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和唐一帆,和任何男人一起,你都会生气,会和他争吵,甚至还会打起来,可是现在,我就要和别人结婚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心没肺!”
她最后一句话,是带着哭腔的,很用力,带着深深的绝望。
顾恩笑无法听下去,她掰向瑞东的手,无奈向瑞东就是不肯松手。
他望着叶梓曼,有些痛心,但并没有发泄出来,而是说:“叶子,你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可是,我希望,你在选择这些的时候想清楚,有些事情错了就不能再重来,我老了,很多事已经无能为力了,这些如果是你真实的意愿,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转身,拉着顾恩笑的手往外走,顾恩笑不停地回头看,她看到叶梓曼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她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她真的看不下去了,用力地扯开向瑞东,喊道:“向瑞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向瑞东问她:“那你想让我怎样,回去找她吗,如果你想,我这就回去”
顾恩笑没法回答,她不明白上天为什么给了她这样的一个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恩笑,别傻了,没有人能让她平静下来,我也一样”
对叶梓曼,他也很无奈,可是劝不了她,更不知道怎么劝。
当年那个为了她热血沸腾的向瑞东死了,他不知道这该怪谁,是岁月的无情,还是彼此在时间里爱着,分崩离析着,于是,爱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这分崩离析的最后。
他抱住了头,无法再想下去,只觉得头像要炸开一般地疼。
☆、32 如果注定死局
顾恩笑终是不忍心;过来拉他的手臂,说:“不要想了;如果注定是死局;不如我们暂且忘了;交给时间慢慢来解决。”
向瑞东慢慢地抬起来了头,看着她。
那天晚上;是她开车回家,向瑞东在后座上躺着,他喝多了酒;再加上头疼;只能那么躺着;等她把车停下的时候,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窗外,恍然地问:“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开车?”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想逗他笑,就说:“你才知道呀,经常看别人开车,我大概知道点,凭着记忆就开回来了。”
他当真了,心有余悸地往窗外望,说:“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没有把车开到沟里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和她斗嘴,她很高兴,因而说:“可我更好奇的是,如果我真的把车开到沟里,你是更心疼你的车还是心疼人?”
“你是说你还是我?”他反应很快,马上知道了她是在和他开玩笑,下车关车门的时候已经很从容地在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前些日子,没有太久”
她其实并没有打算学开车,是向瑞东和叶梓曼传出婚讯的那些日子里,她情绪很是低落,萧逸城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坚持要教她开车,她想想就去了,萧逸城教的很用心,虽然不时的会奚落她两句,但她还是在他孜孜不倦的教导和奚落声里学会了,没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场。
“萧逸城教的?”向瑞东猜出来了,他唯一一个让她觉得不好的地方,就是特别轻易就能猜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让她常常无处躲藏。
进电梯,她挽住了他的胳膊,凑上去轻轻地问:“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他勉强地笑了笑,触摸着她的手,说:“让你为我担心了,我很抱歉。”
他碰到她的手腕,她疼了一下,“啊”出声来。
他注意到了,抓起来看,有些恼恨,痛声问她:“怎么不说?”
“又不疼,真的不疼。”她极力掩饰。
她总是在为他着想,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忽视她,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规诫,要他今后的日子里要用力地补偿她。
他很恨自己,把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唇边吻着,说:“恩笑,不要总是把自己放得很低,心里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你这样会让我心疼”
当时的情况,说出来又能怎样呢,他已经很烦恼了,她不想再让他为她也烦恼。
可还是点头,偎在他肩头,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他心头再次被温柔淹没,脑海里也似清明了许多。
回到房间,他找了药油为她擦,很认真,她看着他,心里头缠缠绕绕地,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他显然已经忘了。
“如果我刚才连人带车开到翻了,你会怎样?”
他抬起头来,看她痴傻的神情,他的心一点点地动起来,慢慢地起身,抵住她的额头,说:“小傻瓜,你就不能往好处想想吗?”
“我想知道答案。”她很执拗。
他轻触她的睫毛,说:“我会没有遗憾,因为和你在一起。”
有一种**辣的东西挤在了喉间,她攀住了他的脖子,主动送上她的吻,很用力,仿佛迫不及待,又无比迫切,像是仇人之间的撕扯,又暗藏着甜。
他也回吻她,像是到了生命里的尽头,拼尽全力只为了一个吻。
这让人绝望而又甜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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