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第39章


车开出去没多久,她又要他停车,说:“我想起来了,我在附近还有些事情,你把我放下来吧。”
他依言放下她,她对他笑了笑,有一种说不出风情,仿佛他们不是从此陌路,而是短暂离别,她说:“再见。”
他恍惚了一下,说了句“珍重!”开车走了。
等向瑞东把车开远了,叶梓曼又迅速地折了回去,不一会儿,顾恩笑就出现在叶梓曼的视线里,她蹲在那儿,身体蜷缩着,像是在苦思冥想一件事情,又想不通,头发上有清晨湿寒的雾,因而湿嗒嗒的,贴在额前。
☆、34 兰叶葳蕤
蒋苑敏踏着夜色归来的时候;在自己家门口捡到了顾恩笑,之所以用“捡”字;是因为顾恩笑的虚弱和憔悴;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她无法想象前两天还活蹦乱跳俨然一派幸福状小女人的顾恩笑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生命像是只剩下了一副躯壳,她的眼神很空洞;神情飘忽,说:“我来,请你兑现你的诺言;借我可以依靠的肩膀。”
然后她就倒下了;在她简单的行李前。
没有出路了;她一次一次地这么想,可知道不能倒下,她不能脆弱到被一份感情所击倒,她还年轻,有年轻的使命,必须勇敢,感情不是她的全部,她还有父母,还有朵儿。
叶梓曼来了,她站在她面前,说:“你都看到了,我没有骗你!”
顾恩笑有点慌,猝然抬起头来。
昨晚一直等不到向瑞东来,她很担心,给他打电话,可是他没有接,再打过去,手机关机了,她莫名的紧张,睡不下,站在阳台上望,想着也许是他的手机没电了,或是正在路上,一直等,可没有等到他。
下了节目,她没有走,在电台坐着,天快亮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是向瑞东的号码,她的心哗啦一下松了下来,可接起,却是叶梓曼的声音,她说:“顾恩笑是吧,我是叶梓曼,原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的,可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恕我直言,我能不能请求你不要再来扰乱瑞东,你知道,瑞东他一直是爱我的,我不想我和瑞东再为了你有分歧。”
她静静地听,而后说:“这是向瑞东的意思吗,你让他亲口对我说。”
“你怎么这么固执,这个时间,他的手机在我手上,他的人也在我身边,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叶梓曼说:“你也知道想让他亲口说出来不容易,男人是这样的,身边的女人,多一个不多,我是看顾小姐还算聪明,才多说一句的,除非你想夹在我和瑞东之间做情人,否则以你的条件,你觉得向瑞东会娶你吗?他若会娶你,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你”
顾恩笑打断了叶梓曼的话,说:“叶小姐,请你不要再说了,要我相信,除非我亲眼所见。”
叶梓曼停顿了一下,说:“你来吧,来了你就明白我所说的一切非假了。”
电话中断,她在愣怔了许久之后,还是选择打车过去。
人在困顿之中,很容易受外界干扰而迷失心绪,顾恩笑就是这样,明知道前面很可能是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可是还要去,只为了心头那么一点微弱的希望。
她很想证实自己心中的所想,她想看到向瑞东并没有叶梓曼说的那么不堪。
去了,向瑞东的车在,她再次失去了敲门的勇气,一直在门口徘徊到天亮。
他和叶梓曼一起出来了,她鼓足勇气想要迎过去了,可被看到的一幕扼住脚步,叶梓曼挽着他的臂膀,很亲昵,走到车前,他低头将她抱起放进车里,轻言细语之间透露着关怀。
她有些呆,眼睁睁的看着向瑞东的车在她眼前消失,她的心颠来倒去的痛,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还在爱着叶梓曼,还在爱着,可是他既然爱叶梓曼,又何苦来招惹她?
她想不清楚,头很痛。
叶梓曼开门带她进房间,她说:“既然来了,不妨进来看看。”
她迷迷糊糊地跟着进去。
“房间很通透,是吧,瑞东知道我喜欢这样的格局,就在他二十三岁的那年买给了我,这栋别墅有一个名字叫兰叶薇蕤,是瑞东取的,只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叶字,看到墙上的那几个字了吗?是瑞东的字,它源自一首诗,兰叶春葳蕤,桂花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
她朱唇轻启,一字一句都透着骄傲,那种被人爱着的骄傲。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让顾恩笑看院子后面的桂树,她说:“瑞东特意为我种的,为了迎合这幅字画的意思,也因为我喜欢,再过一个多月,桂花就开了,那种香甜的味道,瑞东说很像我”
顾恩笑能想象得到,月上西楼,一对璧人坐在桂花树下赏月聊天,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景?那种丝丝缕缕缠绕的香是否不止萦绕在鼻息间,还萦绕在向瑞东的心头?
他说如果你喜欢花,或许我可以为你种。
他深情脉脉,她差点就迷失了,以为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浪漫,却忽略了,它的言外之意是:我能为你种花,自然也能为别人种树。
不过是一种讨好的手段,男人都知道怎么来取悦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同样的一句话他能说给你听,你又怎么会清楚他有没有说给别的女人听过?
这真是一种讽刺!
顾恩笑心底很痛,可是强忍着。
叶梓曼像是也迷失在那种记忆里,半天才回头问她:“对了,瑞东送给你的那间小房子你还住得惯吗,说起来,瑞东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可是他在这上面分得很清楚,如果只是玩玩的话,他不会下血本,毕竟他还是个生意人”
顾恩笑无法置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说我住的那套房子是向瑞东的?”
叶梓曼拿出一根烟来,优雅地点着,吐了一个烟圈,笑说:“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套房子是电台分给你的宿舍吧?那你就太天真了,男人哄女人哪一个不用一点手段的,否则怎么能让你沉溺,顾小姐非要做小三的话,我也不拦着,也拦不住,可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能哄他几年,我和瑞东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他玩腻了,自然会回到我身边,就像现在,他抛不下我,但也暂时不会放开你”
她听不下去了,身体里残留的温度一点点冷掉,她迷迷糊糊的往外走,很冷,看不到一点光源,可她急急地走,天空中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她也不知道,只是急于想摆脱这梦魇,这无边无际的没有尽头的黑暗
她给萧逸城打电话,她问他:“房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房子?”萧逸城有些糊涂。
“我住的那套房子”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萧逸城听出来了,问她:“顾恩笑,你怎么了?你住的那套房子是瑞哲托付我对外出租的,他说想找个有眼缘的人,钱不是问题,我就想到了你”
他忽然想起那天向瑞哲的表情,他显然是看出来了他对顾恩笑有意,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让他钻,于是房子顺理成章地由他转手交到了顾恩笑的手里,因为有顾虑,他便撒谎说是单位分配下来的员工宿舍。
顾恩笑无力地垂下手臂,手机落在了地上。
她自以为还有骨气和向瑞东对等来谈爱情,可其实早已没有了对等的条件,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婚姻家庭的小三,接受向瑞东的房子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据。
雨水往下落,像是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如蒋苑敏所说:男人的欺骗无处不在,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相信。
她病了,忽冷忽热地,真难过呀,想掉眼泪,却哭不出来。
咎由自取而已,哭给谁看?
两天后,她晕乎乎的起来,下床,屋子里静悄悄地,蒋苑敏不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班。
阳光似是不错,她望了一眼窗外,风停雨住,不远处一个单位院子里的荷花池中一池的荷叶亭亭如碧,隐隐似有花香。
还不算太坏,她想,推开房门,闻到有饭菜的糊味,一回身,撞见大厨般的萧逸城从厨房里出来,白色的厨师帽子,围裙高系,两只手臂举着,手上有青菜叶子或者不知道是什么叶子的残余,还算得上英俊的脸上有狼狈的神色和一抹不知从哪里蹭上的黑灰,眼睛鼻子里都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估计是被烟熏到或是被辣椒呛到了,尤其是在看到她的一霎那,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浮起一个尴尬至极的表情。
她忽的就笑了,不无嘲讽地问道:“台长你这是在扮演救火还是在烧饭?”
萧逸城低头打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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