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君情》第25章


回应他的是卢飞汆鼻子里喷出的热气。
萧安南也不恼,继续道,“若是将军不愿意,那萧某人也不勉强。吾敬卢将军铮铮铁骨,愿予将军回去。”
卢飞汆脑袋一下子抬起,狐疑道,“你当真愿意放我回去?”
“看来将军是执意一心向着皇城了……”
“那是自然,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为了点好处就当叛臣了。”
这句话出来两人皆是一怔。
后面跟着的兵士咔嚓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大胆!”
卢飞汆自觉没趣,别过头也不嚷嚷了。
萧安南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侍从把刀收了。自己转身出了帐篷,眼底是一抹复杂的神色。
萧安南苦笑,若是皇帝给他活路,他何至于冒险背上千古骂名。
经此一役,如若失败,那他就是篡位未遂;如若成功,也不过枭雄是尔。青史上叛将二字将深刻于他的骨髓。他早就退无可退了。
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心底涌过的暖流漫过经脉,如甘泉滋润久涸的黄土那样舒畅。想到他家的傻小子给他系领子时絮絮叨叨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到底人活一世,自问不负苍生就是。到底他萧安南是个俗人。毕生所愿一为继父遗望,为大梁江山扩土保疆。二为父母英魂不远,散尽尘埃万世安详。三为情之所寄挚爱安康,岁岁桃花满枝芍药香。
次日,裴以安和萧临逸回营,带了一布兜的小吃。
“哎,以安,”曾解忧扒着萧安南的一边肩膀,“你们不厚道啊,出城溜达怎么能不带上我呢……”
另一边站着脸黑的不正常的左画云,被林真搭着肩膀,僵硬地抽动嘴角。
裴以安转转眼睛,摸了摸下巴。
他不过三日没回来,看这情况,林将军是把他师傅拿下了。不过,这怎么瞧怎么别扭啊……
“还带着你,”这样想着,他说出来的倒是另外一番话,“就你那个半吊子的轻功,带上你一旬都回不来。”
众目睽睽之下,曾解忧倒是一点不好意思也无,头枕在萧安南肩膀上悠然道,“跟你实话说吧,老天爷给了我这么聪明的脑子就一定会让我失去一些东西,譬如……”
“譬如心眼。”裴以安翻了个白眼,“傻不傻啊你。”
拉着萧临逸的胳膊越过众人朝着帐篷走去。你们倒是两袖空空,他家男人还两手的包袱呢
裴小心眼计较着。
惦记着他刚买的牛肉干小炸鱼,裴以安午饭没噎几口糙馍馍就回了帐篷。
正赶着干嚼牛肉干的档口,曾解忧大大咧咧地走进来,顺手从裴以安手下夺了一把食扔进自己嘴巴里。
一边嚼着裴以安心爱的小零嘴一边说着让他吐血的话,“你先别气,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
“说正事你放开我的牛肉干!”裴以安眼睛都红了,撒丫子朝他扑过去,“我吃了好几天干馒头了,好容易说服萧临逸那个管家婆松口,你赶紧给我吐出来……”
曾解忧一面躲他一面又伸爪子抓了一把小炸鱼,“我偏要吃,你才吃几天的牢饭啊,我都快吃吐了……”
于是裴以安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牛肉干和小炸鱼连锅端走了……
咔吧咔吧圆眼睛,确认人连影儿都走没了,唇角才勾出一抹坏笑。
说你傻你还不信。贼笑着从床底下摸出一个牛皮袋,裴以安幸福地咬着里面的煎饼果子,顺便往端水进来想给他擦脸的萧临逸嘴里喂了一口。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曾解忧又折了回来,还带上了萧安南。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啦,有啥想法都可以跟我说捏。谢谢看文的宝儿233
第51章 通敌
第五十一章 通敌
萧安南真的来萧临逸二人的帐篷里谈了一下午的正事,曾解忧直到临走的时候依然愤愤,无视掉裴以安斟茶讨好他的举动。
“我跟你说裴以安,这个事儿,我一个月都不会原谅你。”曾解忧抱个膀子,眼刀嗖嗖嗖往裴以安那里飞。
“知道了,那我一个月以后再跟你说话。”
裴以安摸摸鼻子。
都快忘了这小子的狗鼻子了,打小嗅觉就好使,胃不好还专门往吃的上盯。
从在帐篷里闻到煎饼果子味儿就开始炸毛,骂他抠门□□食。
像这样对付炸毛的傻子,裴以安通常采取不理不问装聋的政策。
反正傻子也不记仇。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萧安南带着林真押着卢飞汆站在皇城底下超上面骂阵。
黑云压城,笼住了整个皇宫。
“喂…”,萧临逸二人端坐于马上,身后是被绳子绑在马上的卢飞汆,林真于城下,仰首朝城楼上喊,脸上还带着武将专有的豪气笑意,“我们大将军不舍的猛将折于手,特将卢将军送回,我们也不多要,就十万石粮草换一个声名赫赫的良将,朝廷不亏。”
卢飞汆在马上不停挣扎,战甲碰击的声音作响,下面的战马不安地甩了甩蹄子。
“萧安南,你不要脸!出尔反尔的小人!”
“卢将军别搞错了,萧某只是说放将军回去,没说怎么个方法啊。”
卢飞汆一被压上来就明白了萧安南打的什么弯弯绕绕,他分明是想用自己来动摇军心。皇城里的人拿不拿得出十万石粮草还两说,就是此时的勤王军内部,估计都要炸了。
城墙上的兵士商量片刻就派一人去大内禀告了。余下的人既不搭茬,也不出城。
没了卢飞汆个搅屎棍,南郡大军该休息的休息,该工作的工作,乐得一派安宁。
先沉不住气的是勤王军。
“大将军,这……”
盖毅两指捏了捏鼻梁,“沉住气。”
“可是,卢将军还在叛军手里,朝廷也一直押着不安排人交涉,士兵们都猜测朝廷是想放弃卢将军,现在军中都闹起来了……尤其是卢将军麾下的兵士,都吵着要说法呢……”
盖毅剑眉紧蹙。
“传令下去,行事有出格者,一律军法处置。”
“……是……”
根本就不是猜测,盖毅苦笑,朝廷就是想松手卢将军放任处置。
十万石粮草被围困半月的皇城根本拿不出来,那帮酸儒此刻怕是还在猜测卢将军是不是被策反了……
松手一员大将又把军心搅得不得安宁。
盖毅眉目间皆是疲惫。叛军里面怕是卧虎藏龙。大梁外患日嚣尘上,皇城边上这一场仗,又要打到几时……
“这回可够盖毅头疼的了!”
曾解忧冲进帐篷抓过茶杯干了一杯水,摊在椅子上手指摆弄着两枚铜钱,兴致勃勃地跟裴以安嚷嚷。
“唔,”裴以安泰然自若,“别高兴的太早,盖毅从军多年,安抚军心是迟早的事情。”
曾解忧也不急,两手托腮看着裴以安优雅又讲究地先斟后抿再两指掐杯品一品的喝茶,“几把碎末你也能喝成这个德行也是服你。”
裴以安不想搭理他,嘴上还不饶人,“这是生活的态度。懂不懂。”
“不懂。”曾解忧呵呵笑,“你先说说你的法子,我再告诉你我的想法。”
裴以安摇头。
臭小子,还治不了你了呵。裴以安对于他的随意使唤极度不满。
“你先说,我再告诉你。”
萧临逸和萧安南两个默契地低头喝水不搭茬。
曾解忧到底先沉不住气,“我就是想着,在盖毅反应过来之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主要就是策反他。”
“你说你的呢。”
“哦。我也觉得。”裴以安点头。
盖毅刚正不阿又怎样,只要他拦不住朝廷放弃卢飞汆,他就挡不住军中悠悠众口。
“找人谈判,但是不要逼急了,给头狼松两口气。”
帐篷里点起蜡烛,残影照在布幔上。
心底涌起的,是对这个王朝最后的捍卫者们的悲悯。
常维面不改色地避开砸下来的杯盏,挪了挪膝盖,免得跪上碎瓷片。
勤政殿里跪着的其他几位大人更是一声也不敢吭,由得老皇帝在上面怒火冲天。
这是卫城被破以来,老皇帝生的两手两脚数不过来的气了。
“他们这是逼朕往火坑里跳啊,他们好大的胆子!”
一众官员大气也不敢出。
谁不知道卢将军被绑着威胁皇帝换粮草一事。
常维诧异自己居然还有心情腹诽,他们不只大着胆子想,还大着胆子干了呢。你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他倒是惊讶老皇帝居然还能猜到他们是在给他挖坑,看样也没老糊涂么。
文帝对底下这群出了事情只知道低头下跪臣惶恐的官员极度不满,眼睛一扫落在常维身上。
常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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