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第81章


“对不起。”他说。
“没事,没事是我先大呼小叫的,你不用道歉的,我就是看见那有一株雪莲花有些兴奋,你是不是以为我踩着老鼠了啊。”夜离影望着他,他立在那里身姿,仍旧纹丝未动。
“我说的是方才的事情?你问我救你是不是因为你长得想我的正妃?我说了是。”
夜离影愣了下,笑了,“那有什么可道歉的呢?”
慕雪滞住了,对了,他为什么朝她道歉,是因为他害怕她知道自己救她只是因为她张的像自己的妃子,她作了别人的替身,他怕她会生气,可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她不生气,就应该不会离开的,他不想她离开
“你该道歉的人应该是阿尤罢。”夜离影说,“其实,你把阿尤一个人丢在你父亲那里那么久,他很难过的。”
“我知道。”他说。
“你知道,”夜离影吃了惊,“那么为什么你还把他丢在你父亲那里?”
他不答,默了一会儿,问她,“阿离,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我为什么要找你假扮我的宠妾么?”
她侧眸看他,他雪白的袍袖上,脚上蹬着的靴子上,都用银线绣着镂空的兰芝花纹,桌上的烛火忽而亮了起来,照亮那根根银线,化作万千绳索缚着他的手脚,耀眼的她眼疼,她说,“你说的,是因为你有一个痴念。”你还说了,我帮你了了心愿,你便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去,此时此刻,夜离影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居然是一个将死之人。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是什么?”他笑了下,学着她那的可爱模样,道,“今天天时地利人和的,不然就让我告诉你罢,只是你想不想知道?”想不想知道一切呢?若是不想,他,其实他宁愿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是因为阿尤。”他说的,他有所不舍,不能放弃,可是,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图的不是爱情,没有什么名利财富,只能是亲情了。
他立在房间的中央,若不是地上铺着缨织暖絮的毯子,踩上去柔软如云,若不是四边笼着白雾,所有的陈设琉璃不清,他一定还以为自己还在空旷的大堂中,立在冰硬的汉白玉地面上,听着自己父亲那压制着痛楚和愤怒的苍老的声音,回荡着耳边,“倾雪,这才是你将阿尤一直放在我身边的原因吧,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因为你正妃为了生他难产而死,所以你不愿意见他,我便由着你,可是其实你根本是想要保护他,你知道他在我身边会比在你身边安全”
父亲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想要端起手边的一杯热茶,可是忘了自己的身躯一直气的在颤抖,那滚烫的茶倾在他手背,在他手背冒起了白烟,然后,他忽然一手轩掉了那杯子,震怒的声音压过那杯子落地粉碎的磁呲声,“你好啊你,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一直都不告诉我,你帮他做什么,他就是个逆子要不是他要杀我,要不是我发现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啊!”
乎是站的久了,慕雪有些累了,便倚在冰丝雪锦的圆桌的桌沿上,那桌沿冰硬着抵着他的脊背,像是一个锥子,戳中他最深的心事。
☆、第五十六章 公主
“雪,是阿尤吗?”夜离影低头,颤道,“若是真的是他,为什么你要让他这样小就离开你,一个人,会很难过的”从小没有亲人的痛苦,没有人会比她这个自小无父无母的人更懂得了
“雪莲花,你喜欢吗?”他突兀笑了声。
夜离影愣住了,一秒,微怒,“慕容倾雪,不要岔开我的话。”
她的话音未落,他的声音融进她的语调,他说,“我的母亲是戎族的公主。”
戎族?夜离影是晓得的,那是个曾经和狄族一般响亮的名字。
在本朝的西北方向,有两个鞭长莫及的割据势力,一方是狄族,一方是戎族,两者居着天山南北两侧,位于天山以北的戎族一直是民风淳朴、倦战的民族,位于南侧的狄族却十分不满中原占据肥美之地的统治,是恋战的民族。
据说,当年狄族试图灭掉戎族,一统天山,戎族请求中原出兵才得以全族保留了下来,是以更加安分守己,相对于常年咄咄逼人、近年张牙舞爪的狄族,实在是叫人记不住。
不过,慕容倾雪的母亲居然是戎族的公主,这实在是叫人意想不到啊!
“这个花是母亲家乡的花,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当年母亲还是戎族的大公主,天山最美丽的女子,她爱上出兵帮她保住族人的中原来的勇士,中原的第一将军…慕容朗,她很勇敢会当着全族人的面,对着勇士唱歌,她大胆的唱着,‘天山的山脊是的牦牛的犄角,天山的积雪是白羊的羊毛,不要看那犄角硬邦邦,不要看那羊毛厚沉沉,就以为我们这里没有好姑娘,天山的姑娘是最美的姑娘,有长长的辫子,大大的眼睛,烈烈的性格,会对心上人唱歌,如果你中意了我,我会马上嫁给你,带著我乖巧的奴婢,带著我丰富的嫁妆,坐著那精美的马车来,随你走”
夜离影咯吱一声笑了,没想到雪一样冷漠的慕容倾雪,她的母亲竟是这样火辣辣的女子,他也笑了下,接着说,“父亲就像被她的性子打动了,真的就娶回了家就像是母亲词里说的那般,带着嫁妆,坐着马车,还带着她贴身的奴婢”顿了顿,“可惜,那奴婢并不乖巧”
夜离影惑然看他,他薄薄的嘴角扬着一抹细微的苦笑,“母亲同那贴身的奴婢一直都是极好的关系,做了父亲的正妃,她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找一个平行端正的男子,将那贴身嫁出去,可是谁知道那本应乖巧的奴婢,却在母亲怀着我的时候,搀扶了我参宴醉酒归来的父亲一把,然后成了父亲的女人。”
所以说酒是害人的东西,夜离影自顾自道,没有接话,他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事后,父亲收了那小婢作妾,母亲仍旧待她很好,她对母亲也很好,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过”
夜离影听明白了,他说了‘似乎’,也就是说这是个注定的悲剧?可他也似乎没有说下去的兴致了,忽而莫莫看她,“我出生的时候就和注定别人不一样,你可知道?”
夜离影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呢?木桶里的水有些凉了,扑在她肌肤上像是玉帛触着,那是一种透信的凉,她不由从心底打了个寒颤,远远的,听见他微微咳嗽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微微移动了,朝着她的方向,“喂,你干什么啊?”
慕雪僵了一瞬,人还是朝她走了,那欣长的影子从头到脚将她盖住,她下意识将自己曝露的肌肤,缩到颈部以下,乱说,“我还在洗澡了,君子有云,‘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你不晓得啊!哎,我说慕容世子,你耳朵聋了,你还走,你在走一步我就叫了啊!”
慕雪笑了,慢悠悠的说“那你便叫罢,倒是看看有没有人理你,唔,说不定那守百步以外的下人们,会退了一万步去,唔,说不定还替咱们将门窗都掩的实实的呐。”
他说着这话,透过很近的距离,看见她脸红如秋霜红叶,瑰艳欲滴,不过,他最后还是转了一个方向,缓缓然,他走近些触摸一下那雪莲的花瓣儿的,他感受着娇嫩的鲜活的触感,无悲无喜的轻声,“别人出身是为了喜悦,我的出生却只是悲伤,别人出生是为了生,我出生却只是为了死,我的母亲为了生我而死,而我的父亲一直都在苦苦煎熬中不得不看着我死。”
夜离影正缩着脖子的动作停住了,他只手扶了下花心,那本该是妖冶瑰丽的紫色花心,如今却暗了色泽,那凌乱洒在他指尖的暗色花粉,是凝固了的鲜血的颜色,他微微碾碎了那粉末,叹道,“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就像这花儿一样,长在天山里头,万丈高崖的石缝,寒雪狂风都不曾畏惧过,都可以那样的美丽动人,可是却偏偏经不起软香的诱惑,偏偏会死在了美好之中。”
夜离影觉得自己蒙掉了,他道,“大概我还是应该庆幸的罢,一个还在娘亲肚子里就一直被人下药毒害着,想要除掉的孩子,不被认为应该来到世界上,却偏偏来了,我时常想着,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一直活的好好的呢?小时候,我好将她当做自己的母亲对待。”
他笑了下,看夜离影,“我说的人就是我母亲的奴婢,那时候还是孩子的我,比较孤僻,她便是除了我父亲以外,我最亲近,也最喜欢的大人了她也为父亲生了一个儿子,便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弟弟,慕容倾煜,我的父亲这一生除了我的母亲和她都没有和别的女人生过孩子的那时候,我和弟弟都在她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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