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宫墙江山只为你画》第67章


但是他也会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杀人都可以自在,唯有他却要遭受相等的报应?
“清漓让你来的?”他知道自己身后有人,更知道不是自己等来的人。
“皇上,身子要紧,若是您有个一二,奴婢们担不起。”抱琴躬身低首也立在不停落着雨点的亭外,她不敢抬头,因为怕抬头的一刻就收不回眼目。
“担不起?”轻缓靠在亭子的柱上,雨却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就如他心海中如何也不能安的浪涛与孤寂:“如果孝谨皇帝没死你会不会觉着比现在好?”
这突兀的一问让抱琴不自觉一愣,一时怎么也回不出什么话:“”
“怎么办呢?如果他活着,死的就要是朕,不得好死,不堪也不甘灵堂上清漓不会看朕一眼。”
“皇皇上”抱琴不知道男人怎么了,可那出口的言语却是惊愕到她的。
“担不起?好一个担不起,朕是添麻烦了。”
当周身的冰寒染上了温度,当渴求的温暖变成灼热,留下的也不过是深刻到骨髓的疼痛,丝毫的碰触都不过是更大的报复,都是报复!
可即便是报复,清漓你也该把戏做足了,哪怕只是,假的。不然,这副身子要如何走下去。
“皇上!”一把扶住了身子忽然打晃的男人,抱琴心中一片难明的荡漾。而这样的一幕又岂是只激荡了一人,始终透过窗子看望的沐清漓如何还能坐住?也不理会幽竹的劝阻,忘了自己如今还是个孕妇,更顾不得外间的雨,一路上了回廊。
“皇上如今是怎么样?您是九五之尊,一人安危关乎国家好坏,没来的在这里淋雨伤了身子,可想过我要如何立足?一个庄妃因我荣宠而死,已经是这般,再来一个帝王,我莫不是要做那祸水不成?皇上难道如此只顾自己?不能为他人想了分毫!”
沐清漓是恼怒的,而这恼怒的根由她自己却比谁都清楚,一个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她要如何不把他喊醒了!她恨的就是他如此,明明该是十恶不赦,机关算尽的人,却总是又这般的不爱惜自己,处处都让人打心底里看着疼惜,他是要怎样才肯罢手,若说折磨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作者有话要说:
☆、爱了才疼
祁铭琰怔怔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咆哮的女子,他的清漓何时这般的失态过,又何时与他说过这样长的一句话?只,这好容易期盼来的声音又何以如此的尖利,刺得人生疼生疼。
“若皇上真如自己所说的怜我爱我,那便别在椒房殿里这样折煞了我,臣妾担不起,臣妾的族人也担不起!若皇上本就不顾念这些,认为您一人行为一切无所谓,那臣妾也无话可说,您是帝王,您想做什么没人拦着也没人敢拦着,大不了椒房殿内上下一道陪了皇上在这里胡闹!生死都不要了还管他什么后果!”
说完,便是一个扬手推掉了幽竹为她撑着的伞,既然要折腾那她就陪着折腾,她到要看看他到底能如何?!
如何?他祁铭琰又能如何?做什么都是不该做,做什么都不过是错,一对幽暗黝黑的漆墨瞳孔仿佛被雨水恨恨冲刷了一遍,除了那一层沉淀在最底层的痛觉哀凉便失了所有的装点。
对啊,他是帝王,他是祁铭琰,他是一个活着也死了的人,他的心就是她,可她的心却不需要他,祁铭佑,灵儿,家族即便是宫里的奴才都排在她的世界里,唯独他随便的谁都比他来的要重要,哪怕只是渴求她像对待奴才一般与他自然的说话都不过是奢望。
“皇上”抱琴眼见着男人在愣了许久之后,缓缓转身,面色煞白的向着廊外而去,他不淋雨了,她原该是高兴的,可他真这般走的时候她又无以言表的疼惜。
“小姐,皇上皇上脸色看着不好,也没人跟着,要不要着人送送。”幽竹赶忙撑着把油纸伞为自己小姐遮雨,完全顾不得自己的深怕她有个什么,可又不得不担心那个面色明显便不佳的帝王。
“不用,他是帝王,还缺顺杆子讨好照顾他的吗?”沐清漓又怎会真没看出来,尤其当自己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后可若不是他明明身子不好还如此不知道爱惜她又如何
“那小姐因何还要说那样的话,若是,若是皇上真”抱琴质疑的问着自己心里的不明,只这等的反应却让幽竹当下便是一愣。
“对啊,一直让他淋着就好,真有个什么不应该是更好吗?”沐清漓不再停留,近乎于自言自语般轻语,为什么,是啊 ,为什么就不能再恨一些,为什么明明决定改变,却又在看到这皇宫中一幕幕时心有所动?庄妃,田珞,皇后,后宫里的所有女人还有那个男人,都该是他的敌人,她又为什么伤心?所有的人,都让人没有办法真去恨。
沐清漓却是不知道,自己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正常不过的人,一个挨打了会疼,被关心了会温暖,相处了便会生出感情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若谁都能说抛弃便能抛弃为人的本能那又如何会有这三千大千世界的苦痛?
幽竹与抱琴在听到沐清漓的话后心中是惊愕的,那话里的问,答案却是明晰的,自家小姐会那样说,也不过是因为关心。
这是她的小姐第一次这样明晰的表现出来,甚至与那人发生了争吵,这样明明就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事情,但真的表现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免心中翻腾的。因为知道自己是怎样进入这皇宫的,更知道最后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爱了将意味着什么
可陷进去,怎样才能出来?抱琴紧紧地抓着自己早已经潮湿了的裙摆,然,除了那透过指尖渗出的水渍,什么也没有,就如那颗无法安定了的心一般,明明有,却又什么也没有。
沐清漓缓步向着逸轩堂而去,但是,还未踏出游廊,便接到了一个消息:“娘娘!出事了!皇上昏倒了!”这一声却犹如平地一声雷般炸了开来。两道声线几乎是同一时响起:
“现在如何?”
抱琴惊觉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语出收不回,慌忙转目看向自家小姐,只那人却并未发现,心中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
赵至善自然也未在意,边举起自己的伞撑在了沐清漓的身前,边焦急的开口道:“被奇云大人带走了。”
“带走?如何不就近送来逸轩堂,宣太医也方便,何以浪费那个时间!”
“这”
这一问,沐清漓又怎会知道,奇云也想,然而那人不允许,再则那样状态下的帝王又怎能轻易让人瞧见?
大鄢国帝王再次病重,高热昏迷不醒,二品以上官员仍旧在昭启殿侍疾,但这次不一样的却是,太后亲自下旨,皇后以及从三品以上的嫔妃都允许奉驾侍候,唯独除了被禁足的容妃。
这一旨意就如一盆冷水一般兜头泼在了内心焦急的沐清漓头上,也同样让那些原以为太后因为爱屋及乌疼惜容妃的人心头疑惑,这怒火从何而来?
凉风阵阵的亭台,在六七月的日子里坐在这里便是最好的避暑去处,只如今看来那亭内的女子却并未展眉。沐清漓不知道椒房殿内是个怎样的情形,只知道不好,到底怎么不好她该问谁?
许是感应所招,无人能进的椒房殿迎来了一位唯一敢违背圣意进入这里的女子,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
只是,此时那女子面色却并不是好的。施偌冷眼望着坐在亭台上的沐清漓,甩手挥退了随身的一众宫人,应秋见状并未让自己主子开口也自己带着人屏退了凉亭。只留抱琴幽竹端茶奉水。
施偌怎就会是来喝水的,只伸手接过便径直松手丢了杯子,眼睁睁看着那精巧的瓷器碎了一地:“皇上病了。”这不是问句,只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
不去理会愣住了的众人,她需要一个宣泄的方式:“他一直喊你的名字,醒了又不说话,我需要一个理由,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能让他的脸上有那种表情的人只有你。”
怒火?施偌从来没曾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和太后有一致想法的时候,因为同一个人而愤怒!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不能生病!”
“我无话可说,没能照顾好皇上本就该是我的罪过。”前者怒火中烧,而现如今能见到施偌,只有沐清漓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到底松了多大的一口气,关于椒磬殿的任何消息都打听不到,她又是如何烦乱的过了这三日。
然而,她心中安宁,而见她这般不上心的施偌要怎么能还忍着体内的肝火?
“无话可说?你每日也是这样与他说话吗?你每日也是这般的姿态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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