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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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版董贤
“皇上，看看王莽为什么人人都说他好，因为他懂得隐藏，这么多年了，谁能挑出他半点错来？说白了，在人们的心中他就是个圣人，他应该受到任何人的崇拜，谦和、自律、低调、简朴。而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善良都是有目的的，然而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皇上如果有所警觉，以后就让那些风言风语停止吧，对董氏一族少些恩宠，不要让人落了口实，让他们找到理由造反，这些才是现在皇上最应该注重的。”
刘欣眼睛深邃如幽潭，他凝视着冬弦，这是冬弦第一次跟他这么深刻的讨论王莽，他才知道原来王莽在冬弦的心里是怎样的，她想的看见的竟比他还透彻。
只不过王莽似乎早就不在他眼里了，王莽对他来说已经勾不成威胁，他伸出舌头轻舔着冬弦的手指，冬弦吓的立刻缩了手离了他的唇：“真恶心！”她说着就把手在刘欣的衣服上擦了擦。
擦完之后冬弦才发现刘欣还在凝视她，很认真，那个样子，让她想起那天晚上，刘欣信誓旦旦的说想要她的心，她又那样毫无顾忌的给了他，到现在才是那样一个笑话。
冬弦轻笑着，然后不禁的就环上了刘欣的腰，她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只想有那么一秒的惬意也是好的。
刘欣的表情转而变的柔缓，脸上竟是淡淡柔柔的笑意，不过冬弦看不见。
他们有多久没有这般平静的相拥在一起了？
“刘欣”冬弦将手臂收的更紧，她没有叫他皇上，她叫的是他的名字，听见刘欣应她她才缓缓的问：“如果，到最后你发现你现在所做的全然都是白费的。如果，结局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如果”冬弦说着却失了笑，说那么多如果又有什么意思。
冬弦抬起头来看着刘欣，良久她才低沉着声音说：“皇上，杀了王莽。”如果王莽死了，那么历史一定就会有所变化，那样刘欣大概就不会死了，一切都会不一样。
刘欣不解的看着她：“你让我杀了他？”
“嗯，杀了他。”冬弦没有办法向刘欣解释明白，她也不能告诉他王莽是创立新朝的皇帝，她唯一能说的就只有这么一句，即使刘欣只是利用她，她确已经不忍心看着他死了，因病而终，刘欣是不是真的病死的她不知道。
“皇上，你记得要强身健体，健健康康的，今年千万不要生病。”
冬弦不知道她已经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而这些话都让刘欣觉得奇怪与莫名。看着刘欣怔愣的表情，冬弦轻笑着：“皇上只当我在胡言乱语吧。”然后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眼底又恢复了对刘欣的疏离之色。
“皇上，不早了，您该回去休息。”她趁机扯开了刘欣抱着她的手然后退出几步之远，恭敬的低着头。
刘欣意识到他却再没有办法抓住她了，她已经对他有了戒心，再想像刚才那样好好的亲亲她很难。
匈奴单于来朝，刘欣安排单于住在上林苑。
冬弦出宫在街上遇见了穿成平民样子的匈奴单于乌珠留若鞮，在朝堂上他们已经见过面，当时乌珠留若鞮还称她年轻来着。
但即使乌珠留若鞮穿上了汉服，但是那高大威猛的样子还有那不流利的话，明眼人一瞧便知他不是本地人。
“单于怎么在这。”他不是应该在上林苑被宫人好生伺候着？他身后跟了好几个随侍，身边离的近的那个是翻译。
乌珠留若鞮的汉话不太通，便冲着身旁那人说了写冬弦听不到的，那人便冲她作揖说：“我们单于说他第一次来长安，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想请董大人带他在这长安城看看。”
冬弦一听，虽然她真不想带，却也没有拒绝。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单于请。”冬弦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冬弦凭着她在这里待了二十几年，带着乌珠留若鞮大街小巷走了个遍，一边走还一边解说些什么，从建朝开始，哪些皇帝发生了某些有趣的事情，比导游还专业，听的那个翻译都快跟不上。
走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冬弦才跟乌珠留若鞮道别，理由就是夫人在家中等她，乌珠留若鞮也不好挽留，两人便分开了。
回去晚了，奚颜果然在等她，她一休假就会直接回董府，然后睡觉，今天奚颜回来没看见她自然就会担心。
“贤，越篱回来了，还带来了这个”奚颜将一块白色的布放在冬弦手上。“他人呢？”
“他赶路太累了，我让他去睡了。”
“嗯，辛苦他了。”冬弦一笑，将打开，上头寥寥几句，冬弦看完了又是一笑：“没想到宋携真挺能干。”她看了一眼烛火，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那块白色的布点燃了，她看着那火焰跳跃，直到那火上的黑字被烧毁，这才走到窗边，将剩下的那些扔了出去。
“奚颜，毗陵那边都打点的妥当了，你什么时候跟越篱一起离开长安，越快越好。”冬弦握气她的手，淡淡的说：“我会跟爹交待，只说你去同别人交流医术去了，让越篱陪着你。”
突然又想起什么，冬弦松了奚颜的手然后自己去衣柜里翻东西。
“贤，我就不能留下来陪着你吗？我可以等你向皇上辞官后，再一起去毗陵不好吗？”冬弦已经将那东西翻了出来：“皇上准不准我辞官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啊，你跟越篱先离开。”
“贤，我问过你那么多次，你却不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就要我们离开？”奚颜不知道这是她第多少次问了，虽然她觉得冬弦依旧不会给她答案。
“这是外祖父传下来的酿酒秘方，上面记载了二十几种酿酒的方法，你带着，还有多带些钱”
“贤！”奚颜打断她。
“奚颜，什么都不要问，我无法回答你。”冬弦只知道这一年她会死，可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她不知道。
“那我不走，这些让越篱带去。”奚颜早就知道不对劲，可是她却不能从冬弦口中探得一丝明白。
“奚颜，等皇上答允我的辞官，我就去找你们了，你们先过去，我让宋携在毗陵买下了一间屋子开医馆，你不去，那里可就空着了。”冬弦拍拍奚颜的肩膀劝着她：“你好好准备，等我下次出宫，我送你出城。”冬弦柔柔的笑着。
可是，辞官那只不过是她用来骗骗奚颜的。
刘欣怎么可能让她辞官呢，而且，她也走不了，就算刘欣放过她，王莽也不会放过她的，她若是跟奚颜他们一起，只怕刘欣跟王莽都生疑，反而害了他们。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几个了，如果他们不走，她没办法安心。
这是冬弦最难熬的一段日子，但是她也有私心。
冬弦端着奏章缓步走入殿中，殿里只有一人伺候，冬弦进殿的时候看见那名内侍正跪在刘欣的身边，因为距离算远她只能凭着那人动了的嘴唇确定他在跟刘欣说话。
看着她进来之后那名内侍就自动的退到了一旁。冬弦将奏章放到刘欣面前的案上。
“这些你吩咐人送来便是。”刘欣说，冬弦看了那么内侍一眼，或许是新来的，又或许不是，总之是她记不住的。
刘欣看见冬弦在看他又说：“你先退下吧，这里有大司马。”说着刘欣示意冬弦在他身旁坐下来。
若是说她跟刘欣关系好了也不算。
冬弦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封奏章摊开给刘欣看，眼睛却无意的瞥见了刚刚那个内侍的背影，她有片刻的恍神，真像怎么会那么相似。
匈奴单于已经离开长安，已是数月，日子平平并没有多大的事，每日除了在刘欣身边伺候就是自己回房睡觉，自奚颜与越篱离开长安后她也很少出宫了，出宫了也很少回府，一般都是去找朱诩，偶尔经过福禄楼，若是玄彧正在的话她便进去同他喝上两杯，不过近月他好像又不在酒楼了。
异常的宁静难道是暴风雨之前的征兆？
朱诩送了她两坛子桃花酒，她都带进了宫，闲时自己一个人喝个痛快，这酒浓浓的桃花香，喝入嘴里也不觉得有多呛，可是却很容易让人醉。
天气渐渐的越来越热，屋里头温度也高，到了夜里冬弦就将门窗全部打开来透气，反正她也胆子大不怕别人夜里把她给解决了。
她夜里都爱在外头乘凉，看星星看月亮喝桃花酒，直接醉死在屋外很多回，可是后来醒了又发现自己在屋子里头躺着，发现这个规律之后，她就经常这样醉晕在屋外，她想自己是故意的，故意醉晕在外头，因为她知道刘欣会把她抱回屋里，可是她时常在想，刘欣对她到底有没有半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