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们太贪玩》第40章


“情人节,好歹对孩子的妈也要有点表示吧?”她眨眨眼。
“好——”他很纵容的拖长了音调,去抱了抱她,又亲了一下,“满足了没?”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回答他的是另一个因为震惊而尖锐的女声:“原来这就是你从来不让我来你住的地方的原因!”
“半、半夏”惊慌让他一时无法反应,而半夏眼中的浮现的深刻伤害让他几乎无法正视,“我可以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半夏叫嚷着,泪水涌出,又被她倔强的抹去。
“我”欧阳随上前抓着她的手,急急解释着。
她甩开他的手,又被抓住,再甩开,再被抓住。
沈忱退后了一步,靠在门框上,凉凉的看着,不言不语的任他们吵着。
不知是她脸上哪一丝表情,突然刺激到了已濒疯狂的半夏,她突然甩开欧阳随的手跑了过来,重重推了沈忱一把,然后转身跑下了楼。
半夏随着奔跑的脚步而扬起的长发,是那天沈忱摔在地上前最后的印象。
“半夏?”欧阳随出口的呼唤缓慢疑惑又百感交集,未认出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是那个曾经以为的救赎,令他窘然外又还有丝不信。
“我认人本事向来比你好。”沈忱回头嗤笑了他一句,又掉过头来定定看着不声不响的半夏。
半夏握着轮椅的手蓦然抓紧,看向沈忱,眼神毫不退让,声音有些冷然:“我有些话想和欧阳随说,单独。”
沈忱淡然的脸上缓缓浮现一个浅笑,比了个请的动作,就举步向前走去,毫不留恋。
欧阳随微微皱了皱眉,目光逐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追了过去,眼前这个,也是责任呀。
他抬起大手无奈抹了抹脸,半蹲下身让半夏不必仰头仰的那么辛苦:“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那么多年没见了,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白痴也不会以为是来叙旧的。
半夏森然冷笑:“你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不知哪里来的风,枝叶颤动,这个春天突然冷了起来。
沈家楼下大厅。
“太油了。”
“这是你自己买的,还有的嫌?”
“上机前随便抓了些,反正娘亲大人也没什么味觉的。”沈忱看着电视,抓了张纸巾细细擦着手指上灯影牛肉留下的油迹,一点都不知反省的回着。
沈母一口气走呛,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她,剧烈咳嗽起来。不知道这死小孩跟谁学的,从小开始就是这样,做的事再体贴,也有本事吐出伤人的话语。
沈忱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眼睛依然似是很专注的看着电视。
“死小三,真是不孝女。”沈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就气势十足的指控了起来。
沈忱也只是唔了几声,没什么陪她斗嘴的兴致。
“什么这么好看?”沈母留心了下下电视剧情,没什么特别的嘛,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有兴趣,纳闷之余只有死攻沈忱带回四川特产。
敲门声适时响起。
沈母踢踢沈忱:“去开门。”
沈忱摸摸鼻子,很认命的起身,开了门之后没有片刻停顿就自然转身往回走。
跨进门的欧阳随被她冷淡的态度吓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唤了声:“忱。”
客人迟迟不到眼前,沈母疑惑的从一堆吃的中抬头:“是小随呀。”
沈忱手腕一抖便立刻从他的掌中脱离,双手插入裤袋中,往旁让了一步。
欧阳随没再追过去,粲笑开来,举了举手中的大袋特产:“给干妈进贡来的,而且找小忱也有些事。”说话间他朝她做了一步,大力的揽住沈忱的肩膀往身上拉,随话语瞄向她的笑眸里隐隐带些压抑的恼意。
沈母稳稳的接住欧阳随抛过去的土特,挥挥手:“你们去忙你们去忙。”低头翻寻好货的眼中带了些兴味。
刚刚,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小随进门时抓着小三的手呢
这两个小的是不是瞒了她什么事呀,该不会是哈哈,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真是太好了。
被欧阳随几乎是以胁持的姿态揽上的楼,然后用那种“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愤然眼神看,沈忱嗤一下喷笑了出来。
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的同时,欧阳随也顿然松了口气,僵着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居然是那么害怕被她漠然转身甩在身后。
几年前那种从她生活中剥离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欧阳随,你真的是被抓的死死的了。
这样对自己说的同时,他的心底却欣喜异常,可一想到自己呆回要和她说的事,喉咙又莫名干涸了起来。
沈忱笑了一阵,止了下来:“说吧,什么事啊。”
“她”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是那天从我们楼上跑下去时碰上车祸的。”
“哦。”沈忱点了点头,不甚意外的样子,“我不太想知道细节。重点是什么?”
“她想了很多年后觉得没道理我不负起该负的责任。”他小心的看着她的神情,象等着宣判一样。
“你负啊。”她又点点头,无可无不可的说着。
“沈忱!”他目光一凝,咬牙切齿的低嚷着她的名字,“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把我让出去?
你的态度为什么那么无所谓?
你究竟有没有心?
想脱口而出的内容太多,争先恐后的涌上,堵在了喉头,让他气闷,说不出话来。
沈忱却又笑了出来,调侃的语气:“你什么你啊,不就给些钱赞助下衣食住行,又不是要你陪她衣食住行,怎么着,你还不乐意啊?”说着话音一转,故作气势凶狠的推了他一把,“还是你打算陪她衣食住行?”
他倦然笑开。
天下没人比他贱了吧?
被她礼貌对待的时候会惶恐,被她这样粗野推搡的时候,便满脸不自觉的漾开笑容。
他握住她停留在他胸口的手,额头抵着她的,一字一句的呼吸都触到她的脸:“我没打算,我怕你有这个打算。”
他很清楚,当年的那一场年少恋曲,她是他的观众,她看过他为了半夏费尽心思的样子,听过他说半夏的种种让人迷恋之处,见识过他在电话里对半夏的情意绵绵。
他不知道别人对自己恋人的初恋情人是怎样感觉,但是起码在于他,是向来不愿意看见她最初的那个小顾的。
所以他真的很怕,在半夏出现的时候,她会很轻易的就退,退回朋友的位置。
她从来对大多事情大多东西都不是太在意,他不想成为“大多”中的一个。
年少轻狂的时候有权利犯错,但是不代表对过错不必负责。
他知道自己肤浅的沉迷过半夏的容貌与女人味,但是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得到那些的代价必须让出忱的所有权。
而且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太过暴力,象征亲密的同时,又会让人忘了去探究自己的真实情感。如果早就清楚自己对忱的感情,他又怎么会让自己对半夏的欣赏发展成沉迷?
那是对忱的侮辱。
所以在得知忱有男友的隔天,他打电话时状似不在意的问了声“怎么想交男朋友”,被她一句“你都可以交女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有男朋友”就堵得哑口无言肝肠寸断。
人这种动物总是太过愚昧贪心,除非一早就知道瓦全的结果是玉碎,不然总想玉瓦得皆。
“忱,当年”忏悔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喂——”她挑眉截了他的话,半真半假的口气,“我向来小气,不想提醒我你做过什么,就不要跟我提当年。”
当年的一时迷路,已让他用十三年的时间来寻找归途,他怎么可能让她有理由转身走开?
他眉眼一弯,拉下她的手心,几不可闻的应了声好。
恼人的电话铃声偏在这时刻响了起来。
他打开手机,没好气的喂了一声,那边的人就大呼小叫了起来。
“老板!我知道你在和老板娘逍遥,可是你今天这档case已经签约很久的,你不能放鸽子呀!老板~我们身家性命都在你手呀”
贪玩的惩罚总是在玩乐之后以洪水猛兽的姿态反蚀而来,玩的有多疯,罚的就有多重。
沈忱摘下眼镜,闭上眼,用手背着眉心揉了揉。
这世代就是这样,该是你的工,没人会替你做,逍遥几天的下场就是堆积如山的工作。
她轻轻呼了口气,眼睛涨痛的紧。
从成都回来后,就忙的不可开交了,她是这样,欧阳随也是这样。
只是欧阳随的忙除了排的满满的挡期外,还有替半夏解决民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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