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122章


曹臣予立刻喝令众人转向,直奔南面安定门。
萧定心急如焚之外又觉得足下虚浮,似乎是脚尖始终踏不到地面。他想反复追问曹臣予,试图从中梳理出个头绪,然而又想不清楚该从何问起。
那是不是陈则铭,他到底死没死?大白天的鬼魂也会现身?还是自己被骗了?或者其实是下面的人看错了?萧定浑浑噩噩满心煎熬,他憧憬着又惧怕片刻后的失望,他万分希望立刻赶到现场,又想要永远行走在这条路上。
想到最后,他只能等待,等待真实的到来。无论那是苦还是痛。
终于到了安定门前,耳旁吓人的嘈杂,怒骂争吵之声不绝。
萧定木木地掀起轿帘,曹臣予赶紧凑过来,低声解释:“城门突然关了,想出城的百姓们在闹呢。”
萧定片刻后才微微点头:“派人去安抚下,说等会就开。”
轿子在人声鼎沸中缓慢前移,萧定的心跳越来越强烈。
终于轿子震动一下,落地了。此刻应该是到了城门前,争吵声更加尖利刺耳。萧定却恍如不闻,愣了片刻,直到有人掀起轿帘,曹臣予探头过来,低声叫了一声:“万老爷,那人就在城门前!”
萧定猛地一震,死死看着他的脸,似乎要从他的表情中辨出什么端倪出来,曹臣予有些尴尬,低声道:“他背对着这边,奴才辨别不出。”
萧定轻咳了两声,似乎有很短暂的一个瞬间无法动弹,然后才扶着曹臣予的手,弯腰出了轿。
几丈外有几个人与守城官兵正争得脸红脖子粗,他们身后是排成长队的出城百姓。而他们身旁另站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背着个青布褡裢,头顶上带着顶半旧斗笠。
在旁人都激烈愤怒的此刻,就独独这个人不去争执掺和,那顶压得低低的斗笠似乎将他和旁人隔绝在两个世界了。
萧定的身体晃了一晃,若非曹臣予扶着他,这一下他几乎就要坐倒在地。
别人认不出来,他还能认不出?
哪怕就只是个背影,他也知道他是谁!
看萧定的表情,曹臣予明白这人是错不了了,也不禁兴奋,打了个手势,身后随从会意,立刻绕到人群外,慢慢逼近目标。
百姓们虽然乐于观看和参与争吵,可对容易被牵连的危机其实都是分外敏感的,很快队伍的尾端就散了。
这种散场相互影响非常快,队伍一路短下去。直到那几个吵得如痴如醉的人也觉出了气氛古怪,怎么越吵人越少了?那几人不禁停下嘴四顾观望,那几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守城兵士终于能松口气。
那行商虽然一直没走,肩背处却早已经绷紧。
那几个吵嘴的百姓觉察到这场景不对,不禁往那商人身上看了几眼,彼此相觑,也都无声悄然退走。在他们看来来者不是要寻仇便是要打架,自己吵个嘴而已,真犯不着牵连进去。
倒是几名吵得唇干舌燥的守城兵士莫名其妙被人圈挡在外围,看着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商人,忍不住伤了自尊,大声呼喝:“喂,光天化日之下,驻城官军在此,你们要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人一拳揍倒。
那人还是不转身。
萧定盯着那个背影,此刻对方身边无人,一袭长袍,更显出那身躯的精健修长。
不是他是谁!
城门处历来风大,萧定被吹得手足冰冷,忍不住咳了起来,现在他一受寒,便是如此。就是拜面前这个人所赐,而此刻他分明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却还是不回头。
萧定咬牙,低声道:“陈则铭”
那人浑身一震,静默了半晌,终于慢慢回过身来。
隔了片刻,他取下斗笠。
萧定感觉痛楚般深深吸了口气,眼中却亮了起来。
风,从他们两人之间穿过去,卷着片片落雪般的飘絮在天空里不停地翻卷。
城门前那么多人,却始终安静得落针可闻,他们怔怔看着这两个人,不明白这种异样的沉默源自什么。
他们彼此遥遥相对,静静无言。
【全文 终】
【番外四】
最初萧定也没想到事情到后来会变成那样复杂。
萧定也只是想出出心头那口气,陈则铭长了那样招人恨的一张脸,只能说是他自己倒霉。
杨梁说他会一个人担当那句话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把那个宫女护在了身后,从此这句话便成了萧定心头的一根刺,旁人碰也碰不得。数年后,这话一字不变地在这个人口里再度说了出来,在同一个地方,用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萧定又惊又怒,冥冥中有什么在揪着他的衣角,要从地狱底下爬上来。萧定举起鞭子时的神情,像是要将那个怨灵逼下去。
他冷笑,你有什么资格索仇。
似乎是天意弄人,他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开端。
萧定折辱过陈则铭。
这是他自己也承认的,可他没想过后来要遭什么报应。
他是君,陈则铭是臣,君为臣纲,他是以权逼人了,那又怎么样呢。
况且他自问也就是心血来潮弄了他几回,再后来就是看到陈则铭和荫荫两人之间不合时宜的暗潮汹涌,藕断丝连,他也没做什么太过火的事。
既然你们彼此牵挂,那多见几面好了——这样的行为虽然含了些恶意,可萧定也不过是戏弄戏弄的意思。
真正让他觉得果然真是有天意这么回事的是荫荫的不知死活。
身为自己的妃嫔却为太后传信,萧定这才激出了杀意。
巧的是,那天轮值的是陈则铭。
萧定诧异的同时,心想这个人终究是留不得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往自己的禁忌上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个巧法,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人。
可临到要下手了,萧定却有些踌躇不定,归根结底,事态的发展还是跟自己最初的恶意不无关系,这样的想法其实在此后若干年间一直闪现,导致了萧定对陈则铭屡次的手下留情。
再后来,陈则铭反了,萧定被囚在那荒芜的冷宫里头,上喊天不应,下喊地不灵。
那是种刺骨的冷,无人搭理,无人介意,人们可以把你完全忘记,让你一个人在那间高墙围住的屋子里生老病死腐烂发臭。
历史上就有人是这么被活活饿死的。
萧定不愿意,他害怕自己就这么死了,烂了,臭了,然后来打扫的太监指着那堆腐肉捂着鼻子说,瞧,这就是天朝上一任的皇帝,他也曾经是一呼万应啊,如今烂出蛆了都没人收尸。
萧定一想到就发寒颤,他少年时期是这么过来的,再这么死去他会发疯。他需要有人记得他,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仇人,是陈则铭。
那时候的陈则铭权倾天下,萧定知道自己的老弟正迷这个逆贼迷得神魂颠倒,他在心底恨恨地骂这群贱人,一面却总是去撩拨陈则铭。他未必没有这样的想法——哪怕陈则铭受不了,真要一剑杀了自己,也比烂在这屋子里强。当然萧定还是注意了分寸的,他真的不想死,他对自己有种几近盲目的自信,他就该是君临天下的天子。凭什么,凭他身为太子身为皇帝却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这些苦没有补偿,他一定会化为厉鬼围着宫闱不肯散去。
陈则铭却总不杀他,萧定看得出这个人心中是有愧意的,造反造得这么犹犹豫豫的人倒也少见,傻到了一个境界。
那时候萧定总在心中想象自己将来如何整治这个人,他是不会杀他的,他也要这么慢慢地折磨他,让他走每一步都彷佛是踏了空,过每一刻都像被架在火上烤。
陈则铭却又失势了,萧定还来不及惶恐于自己这简直是如同浮萍的境地,便被他强行灌了毒。
那个瞬间,大概是萧定这辈子最惊慌失措的时刻。萧定在陈则铭身上翻了又翻,试图找出解药。陈则铭却异常诚恳——没有解药,萧定手头有鞭子的话,很想就这么抽死他,然而他两手空空。
那种惧怕最后还是化成了别的东西。
萧定愤恨地将陈则铭的头一直压下去,压到冰冷的地面上。这种姿势更接近搏击或者泄愤而不是欢爱,可他解开了彼此的衣服,肌肤相触的感觉能让他从那种僵硬中放松一些。
他也不需要取悦对方,他硬生生地进入他,快意地感觉着这种动作为对方带来的痛苦。他吻到陈则铭胸前时,张牙猛力几乎要将那个小疙瘩咬下来,陈则铭发出无声而突然的一声喘息,身体猛然抽搐继而紧绷起来。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