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良》第387章


贾蓉低声说道:“叫三姨娘随了那胡竞枝,多少银子没有?”
“她年纪大了。”尤二姐低声说道。
贾蓉笑说道:“她还不到徐娘虽老,犹尚多情的年纪。待她随了那胡竞枝,将诸般手段使出来,管保叫胡竞枝连亲娘都不管呢。你不知,胡竞枝内人夏金桂是个什么糊涂性子,若不是看她是荣国府老太太做的媒,胡竞枝早将她休回家了。”说着,又向尤二姐肋下挠去。
尤二姐禁不住他咯吱,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想着尤三姐年纪大了名声又不好,给胡竞枝做妾也妥当,于是笑道:“待明儿叫老娘给她听。”
“放你娘的屁!”忽然隔着门,尤三姐骂了起来。
尤二姐赶紧起身去将门开了,就见尤三姐穿着件油绿小袄,露出里头大红鹅黄镶边肚兜子,并未穿裙子,只穿着件猩红睡裤掐着腰散着头发站在门外。料想她定是半夜寂寞,听见贾蓉回来动静,才从房里出来。
“三姨快进来说话,外头冷。”贾蓉方觉尤二姐温柔妩媚,冷不丁地瞧见尤三姐这泼辣刚烈带刺玫瑰的样,恨不得立时拉了她回房弄上一回,于是出了门,就借着嘘寒问暖,暗暗顶着她向房里推。
尤三姐忍不住伸手狠狠地向身后一抓。
“三姨快撒手。”贾蓉赶紧疼地喊道。
尤二姐忙劝说道:“快撒手吧,别弄坏了他。”
“坏了他,老娘自会挑了新人叫咱们伺候呢。”尤三姐手上又用力,见贾蓉疼得呲牙咧嘴,忽然眼波流转妩媚地对他一笑。
贾蓉望见她一痕雪脯露在外头眉眼间又有远胜于尤二姐的风流娇俏,登时痴住,正待涎着脸凑上去,就觉尤三姐那铁钳一样的手用力地拧了一圈,于是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快放手,难道换了新人,你就高兴?”尤二姐催促着说。
尤三姐得意地咯咯笑。
尤二姐见尤三姐不肯撒手,就奋力向她撞去,撞开后温柔地替贾蓉揉着。
贾蓉并非怜香惜玉之人,又曾在大牢里受过诸般委屈,于是阴沉下脸来,将尤二姐推开,见尤三姐还做那轻狂样,一时发狠,拦腰将她拖到房里去,用门栓拴住门,就将她丢到床上。
尤二姐心知贾蓉与陈家父兄不同,那父子尚且顾及着脸面,尤三姐轻狂一些,那对父子就不敢再向前,贾蓉却是经历过抄家坐大牢又无家无室的人,发起狠来,更是不管不顾,待听见里头尤三姐难受地叫声,连连拍着门说:“蓉哥儿且将她放开吧,我劝她一劝,她就老实了。”
“娘的!每月老子交了银子给你们那老、鸨子娘,还来爷面前装姑娘!”
尤二姐脸上就如挨了重重地一巴掌,火辣辣的发烫,方才的浓情蜜意全没了。又听尤三姐在里头骂道:“做粉头挑恩客,也由着我们做主,轮不到你这大外甥来当家!”
“妹妹——”尤二姐喊了一声,听见里头啪啪的巴掌声,登时心一坠。
只听见三更过后,一声老鸦呱呱地乱叫,门开了,贾蓉苍白着脸提着裤子出来,出来了,就抱着尤二姐的腿跪下,“二姨,我知道你有了身子,足有三月没来潮,二姨,看在孩子面上,你替我遮掩遮掩。”
尤二姐身子一晃,落下泪来,失魂落魄地进去,就见房里尤三姐的衣裳散落在地上,人木偶一样睁大眼睛躺在床上,不知贾蓉用了什么东西,尤三姐身下的血将褥子染红一片。
“二姨。”贾蓉又跪着求道。
尤二姐登时昏了过去,再醒来,就见贾蓉已经替尤三姐穿好了衣裳,将染血的被褥全拿去烧掉了,一切事准备停当,只剩下尤三姐的眼怎么拢都拢不上。
“二姨,千万替我遮拦着,下月咱们就拜堂成亲,明媒正娶。姥姥我也给她养老送终,千万别叫这事传出去。”贾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见尤二姐不答应,就拿了她的手放在她肚子上。
尤二姐摸到肚子,登时哭了起来,骂道:“冤家冤家,你打她两巴掌就够了,何苦这样折腾她?”
“二姨,天亮了,二姨想想该怎么跟姥姥说?”
尤二姐本因先前过往,已经决心跟贾蓉安生度日,况且此时又怀有身孕,因想着倘若将贾蓉送官,一则她与尤三姐之事张扬开,倘若叫人以暗娼论处,岂不是叫尤三姐死了也不得清净;二则孩子生下没了父亲,更甚至得知是她报官才做了孤儿,又叫她如何面对?于是含泪点头。
“二姨放心,我日后一定改了,再不这样鲁莽。”贾蓉说着,抬手就向自己脸上掌掴过去,直打得两颊肿起,这才停手,忙打发人去请尤老娘来。
尤 老娘来了,得知女儿已死,于是闹着报官,待听尤二姐说尤三姐是自己个吃错了药,暴病而亡,且那药又十分不光彩,更见贾蓉送上三十两银子,又要将尤二姐明媒 正娶,于是就勉强答应了。待草草将尤三姐下葬后,就忙着操持尤二姐的亲事,渐渐察觉贾蓉心中有愧,于是乔张乔致地又要三媒,又要六聘,又嫌丫头不够使又嫌 家具物什老旧,催逼着贾蓉向各处讨银子。
贾蓉起初还百依百顺,渐渐地就生出悔意来,暗道这无底洞哪里是他能添堵上的?于是一日里,借着向广仁伯府上借银子,就偷偷地将眼前住着的院子卖了,悄悄地拿了银子跑了。
待有人拿着房契登门来撵人,尤老娘、尤二姐才知上了当。
尤 老娘气得先去报了官,谁知衙门里见尤三姐已经下葬且她们母女姊妹素来风评不好,于是不肯理会。尤老娘无耐,后头瞧着尤二姐肚子已经有五月大,思忖着她这样 带着孩子哪里好再找人?又觉当初若不是她带着两个拖油瓶,也不至于花容月貌却只嫁给尤氏老子那样的老废物,于是跟后头嫁的孤老王老头商议着,悄悄地落了尤 二姐的胎,再另给她找人家。
唯恐直接端来汤药,尤二姐不肯吃,于是就日日在茶饭里下药。
尤二姐先浑然不 觉,待一月后,忽觉腹中没了动静,又见尤老娘不肯给她立时请大夫瞧看,又见有媒婆登门,登时明白其中内情,洞悉尤老娘才是她们姊妹落到如今这地步的罪魁祸 首。偏生她虽明白了,又没有玉石俱焚的骨气,心知肚内孩儿保不住,于是趁尤老娘伺候王老头茶饭时,就投了井。
尤老娘等天黑后才察觉,将人拉上来时,就见尤二姐已经没了气息。
痛哭一场后,王氏夫妇就立时带着尤二姐尸身告上衙门,只告贾蓉毁了尤二姐清白逼得她投井自尽,见衙门寻不到贾蓉,就又向衙门禀明贾蓉在京城有数间铺子,请官老爷查封铺子折卖铺中货物以将枉死的尤二姐下葬。
衙门里见她是借尸讹诈,哪里肯管她的事,只将她向外撵。
尤老娘无耐,又不肯咽下这口气,待要去金陵寻尤氏赔偿,又听说惜春在金陵嫁了鼎鼎有名的耿家哥儿,就没胆量去闹;拖着不肯将尤二姐下葬,一日忽然听说某处铺子,乃是尤氏分给贾蓉的家当,于是就与王老头用一辆板车拖着尤二姐去那铺子前闹事。
好 巧不巧,几年前就买下这铺子的王熙凤恰来这查看,才进了铺子,就听外头闹哄哄,隔着帘子一瞧,见一男一女披麻戴孝领着一具用蒲草席子盖住肚子高高鼓起的尸 体来闹事。做买卖,求的是好兆头,一大早就撞上这事,王熙凤登时怒上心头,立时对小厮旺儿发话说:“叫衙门将这两个借尸讹诈的抓去见官,再请了得道高僧来 铺子前做法。”
旺儿忙答应下来,立时就带着伙计向外去,请了衙役,就将王氏夫妇拉去衙门。
因是贤德贵妃娘家、荣郡王舅舅广仁伯家的事,王氏夫妇进了衙门就挨了重重的三十大板。挨了板子回来不过两日,王老头就一命呜呼了,尤老娘好容易保住半条老命,在京城里又觉没脸见人又怕王熙凤再追究,仓促地将尤二姐、王老头埋在尤三姐坟边,就收拾行李向老家去了。
且说那一夜碧莲丢了字条回屋后,就没收到回信过,心里不甘愿,于是又催着贾赦连连写了几张字条,裹着石头扔到后街上。
偏一日里,全福、全禧从后街出入,捡到了一张字条,仔细一瞧,登时乐开花了,心道到这步田地,贾赦、碧莲还想着跟旁人里应外合。
于是两个小厮合起伙来写字条戏弄贾赦、碧莲。
今儿个约他们四更天互丢石头传信,明儿个又叫贾琮爬出墙来去街头接话。初一嫌弃贾琮字迹不好,将来难当大任,逼着碧莲十日内交出一百张贾琮写的大字;十五又说贾琮读书不多,不够体面,弄了些晦涩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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