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赌也要有个限度 by紫曜日(架空 西方魔幻)》第26章


有人大声一喊,镜头回到摄影棚,从刚才的新闻播报现场,立刻变成了开奖实况。两位男女主持先逗几句场面话,身后的彩球机开启,黄色小球在透明圆罩内上下滚动个不停。
「紧张的时刻来临了,现在,我们来看第一个号码,第一个号码是」男主持人稍微弯下身子注意彩球出口。
而凌驾这时,只是很轻很轻地说了声:「『皆さま、御协力をお愿い致します。(那么就一切拜托大家了。)』」
「第一个号码、第一个号码是二号,接下来是第二个号码,第二个号码是三号,喔?这是个连号呢那么第三个号码现在出来了,是四号,居然是连三个连号,第四个号码很快也出来了」
雨宫用手机看着电视频道的直播,声音则是用耳机听着,避免影响他人。
一双腿走近自己面前,雨宫抬头,是那个莫名其妙变成自己粉丝的执刀医师,脱下口罩与帽子后的对方,果然如他所预测的,不过三十出头,还相当年轻。
「青小姐醒了,要去看她吗?」医师询问着。
「嗯。」雨宫应了声,把耳机拿下,将频道关掉后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已经不用听到最后的结果了。
走进观察病房中,只见青婉宁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在四处张望。唉、跟那个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躺在床上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刚动完手术的患者。
「还好吗?」雨宫站在床边问。
青婉宁因为头上戴着固定器,所以只能微微挪动颈部,在看见雨宫进来的瞬间,虽然不是穿着白衣,也没有笑容满面,但俨然就是那个在她记忆中无法抹灭、闪闪发亮的「医生」。
「请跟我结婚!」她说。
「你还是跟那个时候一样地可爱啊。」雨宫温柔地笑了。
「请跟我结婚!」青婉宁重申,「我可以努力连医生疯狂的部分一起爱,所以请跟我结婚!我从六岁开始就是认真的了。」
「那种部分不要爱比较好吧,应该说那样比较正常。」雨宫喃喃道,仿佛像是在吐槽,「不过看你能有精神,真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就算这回得救了,很快又会死去,在那之前请先跟我结婚,除了婚礼可能要请上百桌很麻烦之外,我可以带你去环游世界,一直玩到我死掉那天为止。」青婉宁扁着唇,大概是有预感之后眼前的男人就会从此消失在自己面前,所以拼命地想传达自己的心情。
如果这次死不掉的话,下次、下次也许换别的死神来接自己也说不定,她谁都不要,只要「医生」就好!
「唉!」雨宫明显地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腹部受伤的话,为什么你的头上会戴着固定器呢?」
「你偷打我的头?」
「是偷『打开』你的头。」雨宫无奈地道,「居然让肿瘤复发而且扩散到那种地步,那个时候的医生真是枉被称为天才哪。」
青婉宁瞬间安静了会儿,最后问:「怎么办到的?」
「在你的腹部缝合手术结束时,拿枪闯进手术室威胁执刀医师换人开。」雨宫回答。
「像是『沉默的羔羊』呢。」
「除了场景在手术室里面以外,完全没有任何的关连性吧,这个。真想知道你那奇想天外的联想是从哪里来的?莫非这次的手术失败了吗?」雨宫推了下眼镜,嘴角却浮出些微的笑容。
「我不会死了吗?」青婉宁小声地问。
「『暂时』不会。」雨宫平静地答道。
「那,你要走了吗?」比起死亡,青婉宁现在更讨厌的,是对方会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已经见过实物的美好,再叫她回家只能望着床头那张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这样太过分了!
「『今我进入医业,立誓献身人道服务;我感激尊敬恩师,如同对待父母;并本着良心与尊严行医;病患的健康生命是我首要顾念;我必严守病患寄托予我的秘密;我必尽力维护医界名誉及高尚传统;我以同事为兄弟;我对病患负责,不因任何宗教、国籍、种族、政治或地位不同而有所差别;生命从受胎时起,即为至高无上的尊严;即使面临威胁,我的医学知识也不与人道相违。』
「从希波克拉底誓言改进的医学誓词呢,真是怀念。」雨宫抬起头,回想起以前从医的一幕幕。
「你发过誓的,可是你违反了,医生!为什么要违反你的誓言!」青婉宁哭出声,这是当时她看见雨宫杀人的报导时,心中一直反复再反复的问题。「既然违反就算了吧,为什么又回过头来救我?」
「If I keep this oath faithfully; may I enjoy my life and practice my art; respected by all men and in all times;but if I swerve from it or violate it; may the reverse be my lot。(若我严守上述之誓词,愿神使我的生命及医术,得无上光荣;若违背誓言,则让我丧失一切。)」雨宫静静地吐出一段话,之后淡淡笑着:「这是原希波克拉底誓言的最后一段。所以,应验了呢。」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救了我,那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医生不是杀人狂!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青婉宁开始放声大哭。
说接受了事实,但其实还是没有,最敬爱的医生是杀人者,那比脑袋里的肿瘤、腹部被枪子弹打中时的辣疼,都还要来得感觉更糟。
「我,没办法跟无法接受『全部的我』的人结婚,对不起。」雨宫掏出卫生纸,擦去青婉宁脸上沾湿的泪迹。
青婉宁仍在啜泣着,无法止住。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违背这个誓言的,我相信。」
医生轻轻抚过小女孩的颊边:「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医生,你一定可以健康地活到变成老婆婆,当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会对你说,你很可爱。」
「Checkmate!」
舔着唇,阎魔丢下手中的五张牌,「黑桃同花大顺,哎呀哎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好运啊。」
「这是扑克牌啊,何必刻意用西洋棋用语呢?这样并不会比较帅喔。」变成王只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牌随手摊在桌上,结果是连对子都没凑出来的散牌。
他自嘲地望着那些,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凄惨落魄吧。
「我果然打从你跟在那家伙身边时,就已经很不喜欢你了。」变成王拿过装了过多冰块的果汁放在唇边优雅地啜着,「到底是为什么呢?那家伙要选你为继承者脑袋又没有绫过好,长得也没有新广漂亮,打起来说不定还输辉夜嗯、为什么呢?因为比较狡猾吗?」
「喂喂、对着当事者的面有这样说话的吗?」阎魔开始动手整理牌,「不过这边也稍微知道了一些事啊,变成老大看起来对我好像积怨已深了?」
「如果打了三天三夜的牌之后只知道这一点的话,会不会太迟钝了一点?」变成皮笑肉不笑地哼声。
对,没错,从三天前,阎魔跑来说要找自己「玩」之后,他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玩牌,也不是完全没有停下来过,也有吃东西跟跑出去外头做什么,但阎魔几乎把时间都耗在他的办公室内。
大剌剌地占领他的沙发呼呼大睡,看他对凌驾一行人的活动下指示,看他对于过去时光的缅怀。
「你跟五官的反应其实差不了多少,只是一个显性,一个隐性。」阎魔啪啦啪啦地洗着牌,「五官极力维持跟过去没两样的态度积极进取,而你则彻底丢下工作,变得散漫随性,但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待』。」
「我只是厌倦了一成不变的事情,想找点乐子罢了,听说你那边来了一个心理学家,是被热爱分析的病毒传染了吗?快点去宋帝厅找医疗班检查一下比较好吧。」
冰块融解的时候,会发出嘶嘶的、有点刺耳的声响。
「心理学家是不会预言的啊,不过我现在倒是可以帮你预言一件事。」阎魔手势利落地将迭整齐的扑克牌一挥,在桌上摊成一道漂亮的扇形。
「抽一张吧,客人。」阎魔用手比了请。
「你干脆这个阎魔也别当了,到小巷子里去摆摊子给人算命如何?」嘴上嘲弄着,变成手指伸进牌中一挟,翻开,本来的扑克牌面变成了塔罗牌的小阿尔克那牌面。
「宝剑国王,正牌,就像变成老大你一样,权力物欲一把抓,但隐喻是:伴随着强烈欲望而来的,是血光之灾。」阎魔嘻嘻笑着,拿回剩下的牌又开始大洗特洗。
「哈?」变成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声音。
「嗯根据我的预测,大概是一个巴掌的程度。」阎魔摸着下巴,露出努力思索的表情,「你不知道吧,我以前有被那家伙狠狠打过屁股,因为我把一个骂我『没人要的臭小鬼』的公文传递使者,从楼梯上推下去。」
变成有些惊讶地望着阎魔,对方的过去他也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会从本人口中自己提起。
「怀着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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