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红楼》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情伤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情伤
上回说道因宝玉要随了贾政去二十四王府,就忍不住嘱咐道:”那个王爷虽然是个省事好说话儿的,究竟身份贵重,原是凤子龙孙,终究要敬重着些才是。你可别一高兴,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回来舅舅还要打你板子呢。老太太也不管的。”
宝玉笑道:”难道我竟是个不知礼的不成?出了门儿连见面的话儿也不会说?实话告诉你罢,这几日我很懒得出门。这回若不是为了见见三妹妹,我才懒得去呢。这回我去,给了我座位,我就只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可好?”
一语既出,连袭人都笑了,鸳鸯笑道:”可见又是来抬杠的罢了。你竟是去见人呢,还是参禅去的?”
我也忍不住笑道:”罢了,白嘱咐你一回。倒招了你这些疯话出来。你快走吧。只怕舅舅就等得急了。”
看见宝玉走远了,我又想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叫道:”你可少喝些酒罢!再头疼是没人理你的。”
因见鸳鸯与刚进门的紫鹃眉来眼去笑个不住,我不禁红了脸道:”就知道你们这两个促狭的小蹄子又在编排我呢!”
鸳鸯笑道:”我们哪里敢呢?现在你是姑娘,我们不敢惹。今后更是主子奶奶,我们更是惹不起呢。”
我大啐一口,赶上去要拧鸳鸯的脸,道:”都说你是个老成的。听听你今儿说的这些话!”
鸳鸯把身子掩在紫鹃身后,只露出半边脸来笑道:”我自然是个老成的,要不,我也说不来这些话!”
我恨道:”等我告诉老太太去。”
鸳鸯笑道:”老太太也不会骂我的。”
我停手,侧头想了一想,笑道:”老太太离你你饭也吃不下的,哪里舍得骂你呢?也罢了。今儿我又要到棠儿姐姐那里去,看看还有什么王孙公子可以嫁得?若有,就叫你去了罢!”
鸳鸯初时还征征地听着,听到后来,早已经红了脸,啐道:”这也是小姐和丫头说的话?”
我笑道:”你说得,我为什么就说不得?我也从未拿你当丫头看。我只当你是我亲姐姐。”
鸳鸯推紫鹃道:”你听听你们姑娘说的什么话?你也不劝着些儿?”
紫鹃笑道:”我们姑娘说得极是,我为什么劝呢?我也是这么想呢!”
鸳鸯啐道:”你们主仆是一伙的。我再不和你们说话的了。”
我带着紫鹃往外走,走到门口,收敛了笑容。回身道:”刚才的话并不是轻狂你。也是我们的真心话。闺房里女儿的私房话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好姐姐,你放心。早晚,老太太会给你一个归宿一个终身!”
回到前厅,见秋英正和贾母说那满州关内的风土人情呢。听的和说的都是兴致勃勃。我不由得笑道:”你们好兴致。”
贾母笑道:”这个姑娘好!不愧是福晋跟前的人。见识和谈吐总是不凡的。比不得我们小门小户的女孩儿家,畏口畏脚的。比不得这姑娘落落大方。”
秋英笑道:”我是最爱听人夸的。既然老太太这样夸我,我没事也要多来两趟才行。”
说得大家都笑了。一时,与秋英别了贾母登车而去。我是自己一辆车,秋英与紫鹃两人一辆车。不知为什么,一种淡淡的心酸迷漫在心头。傅恒那充满柔情与痛苦的眼睛只是在眼前闪现。”相见争如不见?”为什么还要让我再见他?为什么?在我强迫我的心稍稍平静一些之后,又要让我再到他?
不知何时,我发现泪已两腮。我取出帕子悄悄试了。泪水涸湿了帕子上绣的一枝梅花,分外殷红。
再入傅府,却没有进入棠儿的正房,而是径自到了傅恒的书房。因见我疑惑,秋英笑道:”今儿有人给我们爷送来了两缸牡丹花儿。这么冷的天还能有这么好的花!特意请林姑娘来看个稀罕的。这里不但地下有火龙,而且有两面墙是火墙,是这府里最暖和的。因此就把花放到这里了。姑娘先坐坐。我这就请我们太太去。”
果然一进房门,一种沁脾的清香就扑面而来。两株种在两个极大花缸之内的牡丹正喷艳吐芳,雍荣地开放。一株淡紫,正是著名的”葛巾紫。”一株白色,正是”玉版。”。一朵朵开得比碗口还大些。衬着碧青的叶子,国色天香之姿果叫人为之目眩神夺。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聊斋志异中的那则的故事来了。想起那两个美丽的牡丹花妖的悲惨结局,一种心酸竟是无可排遣,不由得滴下泪来。
忽听有人轻叹一声道:”你果然爱哭!这花儿也让你伤心么?”语声低沉浑厚,正是傅恒的声音。
我不由得身子一颤。轻声叹道:”你又何苦来见我?我们又何苦再相见?所谓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你为什么总是勘不破这一点?”
慢慢回转身来,只见傅恒满脸凄苦之色,立在我的面前。几日不见,他清瘦了很多。眉宇间有浓浓的憔悴之意。我胸口一疼,脱口而出道:”你瘦了!”
傅恒专注地瞅着我,眼神胶着着深情与痛苦之意,他叹息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低下头,轻声道:”这个伊人只应该是棠儿姐姐。不应是别人!”
傅恒走近之步,呼吸可闻。他长吁一口气。道:”未见你之前,只觉牡丹已是国色。可是一见了你,才知道,那花儿的好看不在花容而在花的精魄。”
:”玉儿,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为什么会让我看见你?”
:”你不施脂粉也这么美丽。美丽得仿佛是谪下凡间的仙子一样?你的身子这样柔弱,仿佛江南最最柔弱的一株兰草!可是,你又总是处变不惊,坚毅如同冬天里怒入的红梅。”
:”你的眼睛里好象总有说不完的话,有女儿的柔情,更有一种看破世情的冷静与无奈。”
:”你又哭了吗?你的眼角沁出了两颗泪滴,如珍珠一般。这是关于我的,你的一点心事吗?”
傅恒的语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咄咄逼人。我的心被巨大的痛苦揉捏着,我强迫自己凝视着他的眼睛,尽量平静道:”你只看这花儿好看,你可知这两盆花儿也有她们自己的故事吗?”
我的声音清冽带着牡丹花的芳香,我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我轻声讲述道:”从前,有一个叫常大用的洛人,因素日最爱牡丹。因为寻花期到了曹州。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紫衣的绝色女子名为葛巾。因对她爱慕,就娶她为妻。因常生贫苦,葛巾亦出私房之金以助生活。后又招自己妹妹名唤玉版者嫁与常生之弟。自此常家生活富足安乐。不久,葛巾与玉版各生一子。”
傅恒听得很专注。听到此处,面上也现出羡慕之意。我苦笑一下,继续说道:”然一日常生忽疑二女来历不明,不思眼前幸福,不看二女持家之操劳。一意回去曹州探知二女底细。才知,此二女非人,乃二牡丹花妖也。回家后质疑葛巾。葛巾蹙然变色,遽出呼玉版抱儿至,谓生曰:“三年前感君见思,遂呈身相报;今见猜疑,何可复聚!”因与玉版皆举儿遥掷之,儿堕地并没。后数日,堕儿处生壮丹二株,一夜径尺,当年而花,一紫一白,朵大如盘。”
我轻抚着牡丹花瓣儿,轻叹一声道:”这两株牡丹,不知是葛巾与玉版呢?还是她们弃下的儿女?”
傅恒呆呆瞅着那花,半响道:”那常生果然是个无情之人!若果然爱她,管她是人是妖呢?”
我点头道:”也算得是个达人了!只问感情不问来处!”
傅恒深深看着我,道:”你真的不打算改变心意吗?趁着现在还来得及。”
我轻轻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不怕你无情。却是怕你多情!我不怕你是常生,而是怕你是这葛巾!”
泪又如雨而落。我轻声道:”我到这里来,无意中与你邂逅,注定我只能做个无情之人。我本不应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这个出现只是个错误和意外。”
我深深回望着他,一种深深的绝望弥漫在心中。
:”叫我如何告诉你?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就象我们现在再也无法改写前朝的历史一样。无论爱一个人如何的真诚,也永远无法让一个现今的人,去爱一个前朝的人。”
我愁苦地望着他,叹道:”如果让你爱上唐朝的杨玉环,你也可以爱,可以拥有吗?”
傅恒固执地看着我,回答道:”你说的都是虚幻的人物,可是,你是活生生的,你就在我的眼前,音容笑貌呼吸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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