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化公丘崇为左三军;大司徒齐王宇文宪、陈王宇文纯为前军,直指晋州。这一次,他没有再向洛阳下手,而是改变了战略,朝着齐国相对薄弱的晋州出兵。
临行前,我们并未多语,他在我的额前留下了轻轻一吻。我知道吻虽轻,而意却重,爱,并不在于一线之间,而在于我们跨越千年的心中。
他出发了,带着十四万五千人马发兵齐国。每两三日,我都会去了解前方军情,只要有捷报,我都会和子涵说:“父皇很厉害,又下了两个城池。”
她总会讨好般地摇晃着脑袋喊“父皇,父皇。”
高纬非但不是一个明君,且还是一个极其荒唐的人。宇文邕的大军踏入他领土时,他竟还有闲情逸致与冯小怜在天池行猎。以致不过多日,前方就传来齐国守将崔景嵩降服于宇文邕。国有此君,亦能长久?
十月的秋,不仅对于百姓而言是个丰收的季节,对于远在他国的大周军队而言亦是一个屡收城池的季节。
直到十一月的微寒踏来,大军的压境攻城才让着“声色皇帝”高纬脑子清醒了些,他终于率了援军赶到平阳。我担心宇文邕,每天,我都在金日下,银月前,为他祈求上天对他的佑护。
他比我想的要聪明好多,留了一万人在晋州死守,而自己退到了玉璧,等各路兵马八万余人齐结玉璧时再回援晋州。齐军还在攻打晋州,却未料腹背受敌。可笑可叹的是,高纬竟还搂着冯小怜作壁上观,以此为乐。
十二月,长安迎来了第一场雪。皑皑白雪中,我带着子涵步在上面。她很开心,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雪,拼命地,她踩着白白软软的雪,将着小小的足印留在其中。他那里的天是不是也很冷?他是不是也见到了雪?希望他一切都好,也希望他在花儿再放的时候回到长安。
*
亲们,宝宝今天外出,所以更完了。希望亲们见谅。
[江山天下并肩看,比翼连理鸳鸯羡:第三百零七章 再入邺城,已变样]
十二月,因着冯小怜的一声娇柔之喊“我军大败”,齐军大溃,死者万余,所有军资器械,委弃山积。而宇文邕则带着周军乘胜进入了晋城与守军会合。古有褒姒烽火戏诸侯,今有冯小怜一喊定乾坤。所谓红颜祸水,也就是这般来的。
建德六年的新年,我独自与子涵而过。长安城依旧如着以往新年一般繁华无限,而我却毫不贪恋。远方传来一个令我都觉得瞠目的消息,高纬竟禅位给了年仅8岁的太子高恒,自己做起了太上皇。如此可笑的事,便成了新年里收到的第一则黑色幽默。而宇文邕亦率领大军直逼向了邺城。
邺城,一个曾经熟悉的地方,一个曾经有人等候我心的地方,一个曾经有着美好与梦魇的地方。三年半多了,那里是否依然如故?铜雀台上的那座桥是否依旧晃动?我不知,不了。
周军不过兵临城下数日,齐国就乱作一团,一会儿想立广宁王高孝珩为帝,一会儿太皇太后,太上皇后逃了,一会儿新登基的小皇帝亦逃了,一会儿高纬自己率了轻骑奔逃他处。半月之内,齐国王室逃的逃,走的走,只剩下拼死而守的将士留于城中。宇文邕自是很快地将齐国的都城收于囊中。
好容易安定下来的宇文邕给我写了很长很长的信,信中,他诉了对我的思念,亦寄托了他对我的关切。我抱着已经有些调皮的子涵,慢慢地读给她听。她不懂,可是却笑呵呵。他是一位非常仁慈的君王,入城之后,他对齐国的臣子们以礼而待,并封予北周官衔。
“子涵的父皇是个好皇帝。”
“妈妈好”
子涵很久没有看到她的父皇,日子一长,她少了对“父皇”的称呼,多了“妈妈”的甜甜而唤。不过,有一个人会让她亲昵不已,那便是独孤翎。他是个细心的男人,平日里经常会做些好玩的手工给子涵玩,所以子涵与他亦很亲热。
五日之后,长安又接到了宇文邕的圣旨,他让人接我与子涵去邺城,而独孤翎亦被安排在了随行之列。安排独孤翎在我们母女身边,除了担心我们舟车劳顿外,更多的是保护我们。
在马车中的每一日,我都和子涵倒数着到邺城的日子。从十月他走,到今日,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到他。
多日之后,护着我们母女的车队到了齐国故都——邺城,听着守城侍卫的话语,这里已被宇文邕改名叫做了相州,越王宇文盛则做了相州总管相州——曾经的邺城,依旧如故,砖亦相同,楼亦相同,连着城门都相同。只是如今的城墙之上,已不复齐国的大旗,取而代之的是随风而振的“周”。
离城门很近的地方便是兰陵王府,当年,他曾经告诉我,离城门近,可以防止强敌。可谁又知道,到头来赫赫有名的兰陵王竟死在自己帝王手中?而又有谁知道,我才是让他万劫不复的那个人?掀开车帘,我等待着兰陵王府在我面前而过的刹那,我等待着挑起我思绪的瞬间,终于——那四个字,在我迷蒙的眼中一晃而过。
“停车!——”
终是忍不住,我喊出了口。
“吁————”
赶车的将士拉停了马车,随行的人马亦应声而停。
“妈妈”
子涵浅褐的眼眸直直地望着我,熟悉的颜色让我忽而感到一丝犹豫。
“若兰,怎么了?”
独孤翎掀开车帘问起了我。
“妈妈哭”
以前,都是我说子涵哭,而今天却是她这般说我。
抬眸间,羽睫上的晶莹让我略显无措。望着落泪的我,他并未多言,只是放下了车帘。
良久,在兰陵王府前良久,我未下车,亦未行车。
[江山天下并肩看,比翼连理鸳鸯羡:第三百零八章 抱过子涵,等候兰]
一声叹息,一滴泪,君已与我两相隔。昔日的景象如着影院中的胶片一般滚动而放,车轮停止的这块地方,曾经印着长恭与我的足迹。
“妈妈。”
子涵爬在车里,望着我。那双浅褐眼眸带着宇文邕的影子,如今的我终于回到了宇文邕的身边,成了他的妻子,更做了母亲。长恭,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安排的一切,也谢谢你对我们的成全
“继续吧。”
我唤着车队继续向前,因为长恭说过,有一个人一直在等我。是啊,现在那人——我的夫君,已在昔日齐国的皇宫等我。
一刻之后,车轮停止了转动。只是我尚未起身,车外已传来了他的声:“兰儿。”
只是那清朗的喊,被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一淹而没。
帘被他掀了开,伴着暖日的射入,他绝俊的面庞入了我的眼睑。
“兰儿”
未待我开口,怀中的子涵便灵巧地喊起了“父皇。”
我以为她已忘却了喊“父皇”,没想到她比我还喊的快。这小小的身子一骨碌地从着我的怀中挣脱了出去,往着车外爬了过去。
“子涵乖,父皇抱。”
他单膝跨在马车上,一手抱过子涵,小家伙甜甜地笑了起来。
“兰儿,小心点。”
原以为他抱了子涵便会离开,可他却没有,伸出的手,和着只属于我的那抹笑,等着车上的我。
手,搭在他的掌心上,我下了马,只是瞬间,睫上的亮闪被细心的他发了现。
“怎么了?兰儿,你哭了么?”
“没,我没”
“妈妈哭。”
“子涵,妈妈为什么哭?是不是想父皇了?”
他拉着我的手,轻抚着我的指节,而人则问着子涵。
“父皇。”小家伙不懂那么多事,只是扑到了他的身上,撒起了娇。
“兰儿,一路上你一定是累了。我让人准备了祛乏的花浴,一会儿带你去。”
“宇文,这里还有好多人呢。”
他玩味地朝我笑了笑,便拉着我的手,抱着子涵往宫里走去。
齐国的皇宫让我留着心悸,在他掌中的手不觉间沁出了冷汗,而入宫门的步亦变得沉重。
“兰儿,不舒服么?”
“没有,没有,我们进去吧。”
奢侈的宫殿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这金碧辉煌的主人已经换作了身旁的他,但留在这里让我生厌的气息似乎总也挥之不去。
他忽而止了步,凑靠在我的身旁,贴到耳边:“兰儿,若是累了,我一会儿帮你沐浴。好不好?”
原本低落中的我,被他一说,热烫便不由地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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