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医 作者:慕容如湮》第41章


大清早的跑来牢房,不管周围环境的脏乱,只给了我时间说了声“哟,好久不见”就紧紧扣住我的手腕不放,总归不会只是为了与我大眼瞪小眼吧?!
端木杨力道松了分,我顿时懒散下来,拖着他寻了个角落——当然干净不到哪里——坐下了。端木杨别扭的随着我的动作而动作,笨拙地在我身边半屈膝坐下。

心情莫名其妙有了几分好转,于是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假寐。总归端木杨不会特地跑这牢里对我不利,况且对于端木杨,我个人一直莫名的放心。
“抱歉。”端木杨幽幽念道。
我睁开眼,挑了挑眉,不做声。
“把你牵涉进这里,并非我的本意。”端木杨叹道,“我并不愿将你牵涉进此事。”
意思是说就算欧阳流风身为永王遗孤,端木杨你本来也打算让欧阳流风置身事外,一点都不愿意把我抓进牢房里受苦受难?无论从公从私来说,这点都不可能吧?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端木杨一改常态,苦笑:“真正把你抓进来的,并不是我。”
身为最高统治者的你,莫非连下命令的权利都没有?我会信么?
我仍然打从心底里不信,可却从另一方面,难以克制的,想唆使我自己,相信他,相信端木杨。
大概是我的想法太过明显地摆在了脸上,端木杨观察我半晌后,倏地站起身来,颇有些气呼呼地迈步离开,末了只甩下一句:“无论你相信与否,总而言之我会救你出去的!”
诶?!
把我抓进来的人放出话来要把我放出去,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当真同他所说,下达命令到霓裳苑抓捕我的,并非端木杨本人,而是其他的谁?
牢头在恭恭敬敬送走端木杨后,骂骂咧咧过来锁了门,顺带狠狠瞪了我几眼。
我忍不住暂时甩了刚才脑中所想,在心里暗骂:世态炎凉人性凉薄欺软怕硬趋炎附势没有天理哇
欧阳流风冷哼:『你可真有心情。』
我已经懒得搭理他了。自从我从清县回到京城,欧阳流风对我的态度是直线下降,越来越冷嘲暗讽不说,动不动挖苦打击,好像我在不知不觉间,狠狠地得罪了他。
被抓进天牢重犯关押地已经好几天,除去衣食住行方面,倒真是与霓裳苑时无异。没得选择之时,靠着墙照样能睡着,见到老鼠之流面不改色赶走已不是问题。
为了隐藏势力,筹备力量救我出去,白越等人也只稍微打点了衙役就隐在暗处等待机会。算起来,所有人当中,只有我一人被抓了。
所有属下安然无恙,而身为主上的我被抓,于我而言真是不小的打击。
朝廷抓我做什么?
无非是为了借此要挟叛贼,借机打压叛军势力,抓获叛军头头。而仅仅是个名头的欧阳流风,唯一的作用,则为——被朝廷放出消息要斩首然后引来叛军主要人物相救,埋下陷阱等待鱼儿上钩,然后我作用完毕,最后结果多数为——被“咔嚓”掉。
心惊,心凉,可恨我最后当的还是在台上喊“你们赶快走,我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兄弟们快走”的无能角色。只要李君竹他们别真的傻到让我有机会喊出这句话就好。
正当我脑中左思右想乱七八糟之时,牢门今天第二次开了。
“圣旨到——”
我懒懒睁了眼,只看着小非拿着所谓圣旨进来,连起身都懒得。
小非许是见我不动身,低咳几声挤眉弄眼,要我跪下接旨。我琢磨片刻,想想边上虎视眈眈瞪着我的牢头,为免受不必要的苦还是自动半蹲下去,做出了下跪的模子。
牢头眼一瞪上前一步伸手想推我跪下,被小非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小非无视了我的下跪姿势不标准,清了嗓子开始照着圣旨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昔太医院御医欧阳流风为叛贼之首,犯上作乱,伙同造反,置国法于不顾。顶撞皇家威严,特于三日后午时三刻,于午门斩首示众。钦此——”
膝盖失了力,我脚步一个后退坐了下去,牢房潮湿的地板带着凉意,沁进了身体,沁入了灵魂深处。除却一瞬间的震惊,埋没在心间的,无非还有苦涩和无奈。倒是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说不清是因为对欧阳流风的信任,还是对端木杨的信赖。
想不到我最终还真得走这么一遭,真是有够讽刺的。在原先的社会诸多非法事情做尽没有受到所谓法律正法,在这里半点错事未做一直循规蹈矩当良好公民却数度被抓进牢房现在还沦落到了斩首示众的悲惨境地?!
谁能有我悲惨?!
或许是见我呆坐地上不忍,小非上前几步,半蹲下身,缓声安慰道:“欧阳大公子,请节哀。”
我嗤笑,节哀?又不是我的谁谁死了,节什么哀!
正当嗤笑,小非又放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皇上正在想办法,请欧阳公子不要担心。”
说着,在隐蔽的角落里,小非借着他自己的身体遮挡,快速放了个小纸团在我手中。我诧异地抬头,却对上小非坚定的眼神。
我就说,发个斩首的通告,哪里要端木杨身边的红人亲自来宣读圣旨,原来是为了给我传小纸条!
罢了,且让我看看,端木杨你,可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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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完整。
对不起孩子们滴期待。
感情方面太过忽略了。ORZ
——意欲切腹滴阿木上!
第五十一章 牢内密谋
“啪嗒——”
牢门口再次传来了瓷碗与地面的撞击声。狱卒撂下一碗饭一碗菜后离开。我抖了抖眉手伸过去把我的午饭拉进牢房。
拿了筷子在菜上面挑了挑,不错,没有出现馊了的菜,都是新鲜的肉味。看来现在已经开始加餐了,上路前的最后几顿饭菜总归是好的。
本来我所处的牢房是孤立的,周围被隔离了。而就在昨天圣旨到了之后,我的隔壁,住进了一个沉默寡言一声不吭甚至都不喊我冤枉的——新人。
抬眼望了过去,我把原封未动的饭菜推到了隔壁。
“给你。”
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稻草摩擦声音,然后是一如刚才筷子与饭碗碰撞的声音,“啪”,原封不动饭菜回到了原处。
我抬眼望过去,仅看见一只白皙的手缩了回去。哟,这是不屑还是怕我下毒?牢房里可是难得见新鲜菜色见肉味的呀,难不成隔壁的还抱着不是嗟来之食要过和老鼠抢饭吃的伟大想法?
我当然是无所谓的。
手下意识的揉了揉手中已被蹂躏千百次的纸团。
后天就是我的“死期”,可是到现在还不见李君竹端木杨那些个人有什么行动。欧阳流风也不理会我,我很无聊的呀。
“喂,你是怎么进来的?”最近睡得有点过度,身体变得更加疲累,继而想到处招惹招惹好发泄发泄。
一室寂静。
我摸摸鼻子。太不给面子了吧邻居。
隔壁又是窸窸窣窣,各种莫名其妙的声响齐来,然后归于沉寂。
我斜靠在墙上,望着头顶有些出神。
那天,霓裳苑里来了官兵,而我,还来不及又或者说未曾想过躲避,便被抓进了天牢成了钦犯。李君竹、青芮、白越反而在我的“牺牲”下,均未被涉及,简单就逃离抓捕。于是我违背本意成了舍身为下属的好上级。
而因此安然在牢房呆了几天的我,非但没有等来李君竹等人的乔装探望,反倒来了端木杨的解释与诺言。
至于昨天被小非塞来的小纸条,当中写着的无非就是那些叫我不要轻举妄动他一定会想办法以及,他将要采取的一些行动。尽管我至今仍然认为,纸条上面的无论怎么说都该有李君竹实行,而非抓我进来的大BOSS端木杨。
以我同端木杨的关系,怎么着也有点匪夷所思吧。在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的前提下,身为利益最大化的积极实践者端木杨着实不该帮我这个“罪人”。
我非常之不解。
“哐当——”
近来频繁到一听便知是牢门被打开的声音,我连之前尚会稍微兴奋点的情绪都失去,懒洋洋瞄过去发现被牢头带来的人,是我所不认识的。
哟,这次又是谁来了?
牢头交待了两句“不要耽误时间快点说完快点离开”离开。那人进来径直朝我走来,借着衣服下摆的遮掩,单膝跪在了我面前,头低垂着,低声道:“主上,属下来迟了。”
我挑眉,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模样的属下?
来人抬了头,卸了单膝跪着的姿势,同我一般盘腿坐好。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轻声挑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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