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殇千年》第29章


入夜的钨镇,街道两侧的小店有的还没有打洋,那微弱的烛光隔着纸窗向外透着一丝微亮,映着月色撒在深墨色的街道上。深秋已近,夜里的南风刮的更凶,尤其是在这无人的街道。风儿呼啸着卷起地上的落叶与尘埃,高高的抛到半空,转而又像个调皮的孩子,突然收回了手掌,没有风的推捧,那些泛着黄色的落叶在空中缓缓的飘荡,随着尘埃一起摇摆着,像是跳舞一般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又再次落回到地上。瞬间一切如初,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这时要是有人侧耳细听,还可以听到南风吹过窗纸时,发出的细微呼曳声,那细细的,带着沙沙的声响,就像是风在顽皮的嘻笑,然后渐渐的淡了、淡了,慢慢消失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
与主街道只有一墙之隔的香梦居,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若大的庭院,掌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烛,就连屋外的回廊都被照到通亮。连绵不断的琴声从屋内传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男人们的嬉笑声,有的低沉、有的上扬、有的嘶哑、有的清亮。明亮的月光从那半开着的窗户向内透了进去,形成了一道蒙了纱的光束,透过那些满是情欲、不断扭曲的脸孔,照到那些暧昧不清的人儿身上,然后投射到了印着白色花纹的墨绿石砖上。夜色更浓,风儿刮过,带来大片的乌黑,悄悄遮住了月的眼睛,也蒙住了屋内的香艳与妖绕。
何七站在香梦居的门外,拖着张云裔的手肘向里拉“走啊,去见识、见识这香梦居的头牌,看看是不是真如那几个人说的那般妖艳。”好不容易何七把灵儿那个小鬼给骗在了房中,这都到香梦居门口了,张云裔又死活不肯进去。
张云裔脸红到了脖子下面,甩袖怒道“阿七怎会想来这种地方?古书有云:‘非礼莫视’,咱们还是回吧。”
“现在改了,以后就叫‘非礼必视’。”何七见拉不动张云裔,嘿的一笑,手臂缠上张云裔的腰处,稍微用了一些力道就把他掳到了自己身边,“今天你是不去也要去,老子今天非要教会你如何嫖妓不可。”
张云裔此时和何七贴的太近,在深夜中张云裔可以明显感觉出来何七环着他腰身的手臂散发出来的热量,那灼热有力的臂膀此刻正用力揽着他的腰身,他甚至可以透过衣料感觉出何七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强烈的撞击着他的心房。张云裔望着不断向屋内瞅去的何七,鼻子里呼出的气体夹着微微白雾,喷向何七脸颊之处,顿时四周温度上升,变的暧昧起来,张云裔猛的低下头,也忘了抗拒就这样被何七成功的骗进了香梦居。
“哟,这二位爷看着面生,不像是本地人吧?春雨,外面天寒,还不快给这二位爷沏壶上好的碧螺春去去寒气。”说话这人是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说不上来美丑,因为脸上擦的粉很厚,好像抖一下身子,就能从脸上掉下一两的粉来。
何七心里恶寒,他明明问清了小二这钨镇最大的风流之所便是这钨镇的香梦居,加上他吃饭时听那三个人说起过,这香梦居的头牌是如何妖艳动人,他才会选择带张云裔这个呆子来这里好好乐呵、乐呵。一般青楼里管事之人不都是一脸奸像的老女人吗?怎么这香梦居里的管事竟然是个扑着厚粉儿的男人?
被唤做春雨的人这才从二楼的阁层里迈着碎步渡了下来,何七隔着门梁只看到那双藏在翠绿色罗裙下面的美足。她每下一个台阶,那腿都会先微微弯曲,然后用足尖试探着点地,最后后脚才会缓缓落下,紧跟着便是另一条腿的运作。那翠绿色的罗裙在她渡步的同时也跟之一摇,千娇百媚顿时显于足下,惹着何七差点流了口水,心里直痒痒。
何七凑到张云裔耳边小声教化道“看到了没有?这才叫美人,连走路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张云裔见何七那一脸的兴奋、迫不及待的样子,默默的挥开何七缠着他腰身的手臂,低下了头,何七见状只当张云裔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害臊了起来,又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安慰道“我不是在你身边吗?有什么好怕的。”
一步,一步,春雨走的很慢,这到把何七的胃口全吊了起来,渐渐的她露出了那娇挺的臀,那细白的脖子,‘哐当’一声,何七的脑袋像是被人用大锤重重的砸过,顿时没了任何反应,脑中只有一个声响:这种该死的感觉,怎么会这么熟悉?
张云裔见何七楞了神,也不自觉的朝春雨那里望了过去。那个春雨身材婀娜,举手投足媚态百生,脸上未曾施粉,白净清秀,五官比例洽到好处,让人百看不厌其烦。他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细细看去,才会发现他喉部的微突之处,张云裔露出少有的浅笑,又恐被何七看到,只能低头颤动着肩膀。
何七吃憋,看到张云裔隐忍的笑意,懊恼的搂着张云裔的脖子用力向自己怀中压,还不忘凶道“笑什么笑,不就是老子把他当娘们了嘛,有什么好笑的。平时看你挺斯文有理的,没想到你还会有嘲笑别人的时候,哼!”
张云裔看到何七生气的样子,也觉得这时候嘲笑于他似乎不合君子之术便收了笑容,抬头想安慰他几句,未料何七与他贴的正紧,用力压着他的脖子,这一抬头何七的唇正好滑过了张云裔的颈部,冰凉、湿润。吓的张云裔也不敢再动,何七松手,一脸尴尬的冲他说“咱们回吧,这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张云裔默默含首,何七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被春雨按了回去,清甜的声音从春雨的朱唇中透了出来,夹着丝丝不满“爷是不待见春雨呢,还是看不上这香梦居?”这一句话出,屋内的琴声突止,那个满脸厚粉的男人和几个护院都望了过来,场面顿时变的僵硬。
何七恶心的拍掉春雨搭在他肩胛处嫩白的手指,“想干什么?”
春雨勾出一丝魅惑的微笑,对身后的婢女点了下头,那婢女把一壶冒着热气的香茶呈了上来。春雨不理会何七,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又分别把两只透着明光上好的瓷杯放到他们二人面前,一手持起壶身,一手食指压着壶盖,这才说道:
“这碧螺春外形条索纤细、匀整,卷曲似螺,白毫显露,色泽银绿隐翠光润;内质清香持久,汤色嫩绿清澈,滋味清鲜回甜;叶底幼嫩柔匀明亮。”一边说,一边倒向茶杯之中,那清澈碧绿的茶水如涓涓细流,冒着热气从高处倾了下来,渐渐把杯身溢满,茶香迎面扑来,淡淡的,带着几许儒雅之气。
何七不语,张云裔却对这春雨的解说起了兴趣。春雨见状,又暗自说了起来“此茶,以适宜茶树新梢为原料,初春便被采茶女细嫩的手指摘去顶端最为稚嫩的部分,又经杀青、揉捻、干燥等过程制作而成,其干茶色泽和冲泡后的茶汤、叶底以绿色为主。茶的分类很多,按其干燥和杀青方法的不同,一般可分为:炒青、烘青与晒青,三种最为本质的香茶。而这三种茶下面,又会被细分为很多不同色泽与口味的品种。此碧螺春便是经炒青而成,春雨以城外山角下特有的泉水泡制而成,还请二位爷偿偿这味道如何?”话毕,春雨端起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七就混混,哪懂什么品茶,他持起茶杯扬头一口便灌了下去,末了还舔舔嘴唇“不错,味挺香,热乎乎的。”
张云裔摇头,手指轻轻端起杯身,浅啄了一口“此茶嫩绿隐翠、叶底柔匀、清香幽雅、鲜爽生津,喝完后唇齿留香,果然如公子所说那般美妙。”
春雨听见张云裔叫他‘公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暗淡,转而又面露喜色的说道“这位爷果然是个爱茶之人,看来春雨今天真是有幸与二位爷相识,春雨在此以茶代酒,敬之。”春雨持杯,起身。
“慢着!”春雨闻声动作忽止,“春雨这里可真热闹,给在下介绍一下如何?”随着这道不温不冷的语调,从雅间外渡进来一双明黄色镶着翠玉的靴子。
春雨回头紧张的起身俯首道“春雨见过主子,见过三爷。”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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