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变成非人类》第16章

“这一世？韦陀转世了吗？”
“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姬乐觉得殷昙说起‘韦陀’的表情有点微妙，有思念、有无奈，有悲伤、还有……恨意。
恨意？为什么呢？
姬乐将疑问埋在心底，和炔御一起去看了所谓的‘韦陀’，出了庄园，又是一段左拐右转的路，到了布达拉宫。
Σ（°△°｜｜｜）︴怎么到布达拉宫了？！难道韦陀这一世还是和尚？！
这时一个有头发的汉族少年背着一个背篓从布达拉宫走了出来。
“他现在叫摩多钶，”殷昙眼神温柔地看着那个少年，“是被布达拉宫的活佛收养的孩子，所有人都说，他是未来的活佛。”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殷昙的语气骤然变冷，眼中也飞快划过一道狠戾的光芒。
“未来的活佛？”姬乐不解，“西藏的活佛不是这样选的吧？而且藏民们能同意？”
“布达拉宫的那些和尚说他是，他自然就是，那些藏民对他们信任得很。”
布达拉宫的和尚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们也知道少年是韦陀转世？
直到回去，姬乐心底的疑问也没有得到解释，也不明白为什么殷昙的眼里会有仿佛积淀多年的……恨意？
“别想那么多了，”炔御一只手搂住姬乐的腰，另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和你没有关系。”
“说的也是。”姬乐释然地笑了，紧紧回抱住身旁的这个人。
殷昙在人间找了两千年，直到现在也无法和他心爱的人相守，他们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重逢并相爱相守有多不容易。
他们，何其幸运。
“炔御，我觉得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飞行中的炔御没有回答，但嘴角无法自抑地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搂着姬乐的手也缓缓收紧了一些。
迟早有一天，我会听到你对我说，你爱上我了。
*
这边，“不幸运”的殷昙在送走姬乐和炔御以后，再一次走到布达拉宫外，凝视着那个名叫摩多钶的少年。
“笨蛋，连姬乐他们都知道不对了，你居然还不肯醒来。”
殷昙口中喃喃，只觉得嘴角的笑越发苦涩。
当年他不过须弥山下的一株小小梦昙，韦陀也不叫韦陀，他叫耶识，是佛祖座前微不足道的小小侍者。
侍者心善，见他即将枯萎，以须弥山灵泉水灌溉，更以心尖之血助他化形，日久生情，他们在须弥山下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想起那段回忆，殷昙也忍不住笑了，笑得充满幸福和怀念。
后来，一向在佛祖面前微不足道的侍者不知为何竟引来佛祖的关注，耶识被带走，而他被迫以原型被固定在须弥山下一望无际的梦昙花海里，被淹没在数之不尽的梦昙花里。
佛祖告诉他，佛教戒条，佛门弟子不得动心，耶识与他相恋已是触犯教规，然佛本慈悲，给他们一个机会。
只要耶识能够在无边无际的梦昙花海中找到他，就让他们在一起，时限为一万年。
殷昙答应了，他相信耶识，相信他一定能找到他，然而他失望了。
每天每天，梦昙花海里都有一株与众不同的梦昙花看着一如既往善良单纯的小侍者来了又去，期盼他能看他一眼，认出他。
但是，并没有。
渐渐的，殷昙先是失望，随后是绝望。
佛祖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时间已到，他输了，然后就被送出了佛教地界，浑浑噩噩地在各地游荡。
直到某一天，他听到有人在谈论须弥山有一个叫耶识的小侍者，冲破了佛祖的封印，投入轮回了。
殷昙才明白，原来那时耶识不记得他，所以在他眼中，所有的梦昙花都只是梦昙花。
于是，他寻了一世又一世，然而……
“耶识，这一世，我们够幸运吗？”
殷昙不知道，还是摩多钶的少年更加不知道。
☆、真正的暴风雨
年后，姬乐在过了元宵节就回了学校，姬父姬母又恢复了空中飞人的生活。
那天，姬乐和炔御回去之后，姬乐被姬母拎到厨房狠狠骂了一顿，都叫他下楼吃饭了，居然说都不说一声就和炔御跑出去一整天。
“你怎么不说炔御啊？明明是他带我出去的。”
姬乐揉揉发疼的耳朵，不满地小声嘟囔。
“那，那能一样吗？”姬母听到姬乐的嘟囔，底气不足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炔御就有点发怵，敢和他说话就不错了，还骂他？！
不过，若是以后炔御敢让她家姬乐受委屈，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以上，就是经过了。
现在姬乐和炔御已经回到京都，因为炔御待在宿舍里不方便，于是姬乐义正言辞地让炔御借住在方正家了。
至于为什么不方便……
姬乐脸红红，才不是因为炔御老撩他呢！绝对不是！
*
“你怎么还在京都？”姬乐不在，炔御在方正面前又恢复万年冰山的样子，冷冷的语气仿佛要掉冰渣子一样。
“啧，还是姬乐在的时候好啊，”方正捧着一杯茶喟叹道，“哦，对了，虽然魔种被姬乐清理了，但是现在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说着，方正向炔御递过去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炔御没有去接，而是自顾自地喝茶，“和我没有关系。”
“真是……”方正无奈地收回手，打开文件夹，取出里面厚厚的一叠资料，直接翻到最后一张。
“那些被种了魔种的人族里有一部分人出现了魂魄缺失的情况，我特地回了一趟地府，也没找到丢失的魂魄。”
炔御依然毫无反应，这种情况也算在方正的意料之中了，重头戏在后面。
“直到昨天，我发现了缺失的魂魄，奇怪的是，他们都在朝同一个方向飘去，拦都拦不住。”
“而昨天，正好是姬乐到京都的日子，那个方向，是水木大学的方向。”
嘭——
方正刚说完，炔御手中的杯子陡然破碎，茶水淋了他一手，脸色也阴沉的可怕。
“哼！”
炔御重重哼了一声，看了笑得跟老狐狸似的方正一眼，就起身离去了，那哼声里满是杀气。
方正带着得逞的笑意喝了口茶，他知道，炔御会出手的，至于临走前那一眼里的鄙视，他就当没看到好了。
窗外阳光正好，南飞的鸟儿也开始回巢了，一个冬季积攒的冰雪逐渐消融，不少蛇虫鼠蚁也从蜗居的黑暗中出现，怕是要不平静了。
管它的呢！左右他都是会留在人间，至死方休的。
哦，对了，他早就死了，那就直到魂飞魄散好了。
方正愉快地做了决定，面带笑容地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
炔御一路向水木大学飞去，果然看到了无数残缺不全的魂魄，他们大多面容呆滞、双目无神，浑浑噩噩地聚成一支庞大的队伍。
炔御召出凤凰真火，试探般地丢进他们之间，结果竟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所有残魂，落入地面，在地上烧出一个小坑。
见此炔御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运起周身灵力，唤出他从凤羽境带出来的落羽剑，挥出一剑。
之前凤凰真火毫无作用可以说是因为魂魄非实物，那么专伤魂魄的落羽剑应该能起到效果。
然而，残魂仿佛感觉到威胁，身上亮起一道道乌光，聚集到一起化解了炔御的剑气，然后又恢复了浑浑噩噩的状态，继续前行。
麻烦！看来幕后之人不简单啊。
炔御收起落羽剑，不再理会这些残魂，径直往水木大学而去。
北海海眼，魔曜坐在御座之上单手支撑着侧脸，饶有趣味地看着水镜之中，无数残魂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一起，逐渐将水木大学包围起来，却并不进入水木大学，只是在那里徘徊不定。
“三弟，就让二哥我，看看你和你的男人有多少本事吧。”
大哥，你应该也在看着吧，那就来找我吧，我等着你！
若不是他无法接近神宫，也无法通过水镜看到神宫内部，他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早就直接冲上神宫，将他的好大哥压在身下了！
魔曜眼里充斥着疯狂和期待，让看到这一幕的神煜有些无可奈何。
“你这又是何必呢？”
清冷无奈的声音骤然在海眼中响起，魔曜陡然站起身，惊喜的光芒在他眼里肆意绽放。
“大哥！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出来啊！让我看看你，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啊！”
神煜站在神宫圣湖旁，歉意地看着他，他现在还不能见魔曜，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摆脱‘它’的控制。
神煜眼底划过一道冷芒，再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