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同人)[好叶]我非我》第13章


“啊,你们不要吵啊。”
安娜就算坐着也独具女王气势,难怪麻仓叶会被她压得一辈子抬不了头,根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可以预想到再过几年能反抗安娜的人寥寥无几。
轰隆:“我怎么有一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错觉?”
道莲:“你都说是错觉了啊,大白痴!”顺便给轰隆一个手肘。
万太:“我说,到底谁和谁是情敌啊?”
道莲和轰隆:“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啊!”
坐在旁边的他完全无视了那三人的耍宝,缺席的另外几人都是去训练了,基本上都不在旅馆。
他们各自拿着浴盆,到换衣室,拉基斯特早在门口将他的换洗衣服全都带过来。还有那把妘姬曾经寄宿过的红瓷梳子,妘姬离开后,那梳子也成了死物,平时被他用于梳头发。
“你们不脱衣服,想穿着衣服泡温泉?”其余四人被他的话惊醒,慌张的脱起衣服。
刚才他们会看呆,那些愚蠢的思想也流入了他的脑海,他并不喜欢被人用那种眼光看待,在力量强大之前,他首先是个男孩子,虽然他不介意自己有具外表孱弱的身体,但别人这么看待他时,他也不会高兴。
【皮肤好白……】
【好瘦哦,平时吃的什么呀,到底是怎么长的??】
【腿好长……四肢好细……比赛的时候都没有注意过。】【真不敢相信居然是男生……长着么漂亮让同位男生的我情何以堪啊!】(以上哪条是谁想的请各自对号入座)
“你想和我谈什么?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他当然知道他们想要知晓的是什么,他们可没有方便的灵视,所以还得麻烦他口头上再说一遍。
“你能保证你不会说谎?”
“不,他不会的。他没有必要说谎。”他看了眼叶,有些意外。
到了某种程度的强者是没有必要去说谎的,最多含糊其辞。一来那是属于强者的原则,二来谎言在强者面前不具有任何力量,有的强者喜欢说谎那就是个人爱好问题,一般来说强者是懒得去说谎的。
“为什么会咳血?是生病了还是?”
“是身体和灵魂无法契合的关系。我的力量太强,这具身体天赋再怎么强也无法容纳下我的力量,毕竟身体年龄只有15岁左右。”
“所以说,会吐血是并发症么……因为强行把过强的灵魂和相对弱小的身体绑定在一起。”
“嗯,这么说也可以,也算是主要原因。”
“那么别的原因是什么?”
“是空间,我的力量濒临这个空间所能容纳的极限,这个空间在自主压制我,排斥我。表现出来的就是我的肉体的快速消亡。”
“竟是达到了连空间都不允许存在的强度了么……”
“你的这具身体,还剩下多少寿命?”
“喂喂,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啊莲!”
“告诉你也无妨。大概还有一两个月吧。”吸收巴比伦之门让他的力量得到进一步提纯,但是肉体的寿命也被缩短不少。不出意外的话,大概还有一个半月左右,这些时间足够了。
第13章 NO。13
“为什么要建立一个通灵人国度?”先不说通灵人的稀少程度,倘若是厌恶被欲望所支配的人心,拥有力量的人,难道心灵就高尚了?不见得。
拥有力量的人,大多数人心灵反而会比常人黑暗。他当然是知道这一点的,这样的人更容易被力量蛊惑,甚至升腾起自大的支配欲。
“……那已经不重要了。”一开始是为了寻找同类,人总是排外的,没有看见过的就会当成是不存在,而其他与之相对的认知就是妖邪。
那个时候,他真的是太寂寞了而已。
后来……那般执念已经淡化,想来,所谓建立一个只有通灵人的国度什么的不过是个借口吧。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黑暗衍生,通灵人基本的属性先是人才是具有力量的人,再怎么伪装修饰,骨子里的劣根性是无法改变的。况且,创造一个只有光明的世界太过理想化,根本是不可能的。存在即为合理,每一件事物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他实在没必要去瞎较劲。
“那些因为你而死的人呢?也不重要了吗?!”
“叶!”道莲和轰隆轰隆使劲拽住叶的胳膊,狰狞的脸色始终未变双眼死死瞪住他。
“弱肉强食,我的力量比他们强大,所以我在这里泡温泉,他们死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麻仓叶愤怒的无非是死在他手上的人太多,可只要是与人竞争或敌对就要做好付出相应的后果,他并没有恃强凌弱而是对方自不量力挑衅,不赶尽杀绝还留着给自己添麻烦么?
“那是暴力!”杀人,无论目的是什么都是不对的,他一直是如此坚信,虽然他知道自己没那么大善心。
“人要杀我,我便杀人,就这么简单。”
“……!”如此冷血,如此冷酷,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哥哥?真的是【人】?
“无所谓别人怎么想,他人所想又于我何干。说到底也不过是凡人的水平,太渺小了。”他随手拢了拢额发,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麻仓叶夹杂着愤怒、悲伤、哀叹的质问却不曾让他慌乱过一分一毫。
他抿唇,麻仓叶到底还是太过于天真,即使是他一半的灵魂,难道生长环境不同就能造成如此大的差异?真神奇。
“你无须再质问我,你我之间无非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解释再多也没用。”况且他又不是喜欢给人解释的人。
“你在逃避么?回答我!”周围几人没有阻止麻仓叶,因为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工具。”似乎答案过于令他们吃惊,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满是不可置信。
他知道他解释的再多也没有人会真正理解,他的确是把人类当成工具,不过不是全部。可是解释这些有意义吗?最终结果不会改变,那他干嘛白费力气。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坚持他们的正义,他走他的道路,两方从一开始就是敌对的,根本性的矛盾无法解决,本就没有对错之分,谁都没有指责对方的权力。
是他对麻仓叶的期待超过了常理,五百年,整整五个世纪的时差,汇成完全无法跨越的沟壑。
甚至连最简单的嘲讽也懒的去做,世间的种种于他皆会慢慢淡化,最终将只剩下模糊的影子。而他的情绪也越发冷淡,好似一潭子被冰冻的死水,再也无法荡起涟漪。
那个清高自傲张扬的他,耀眼的恍若晨星,爱憎分明到极致,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即使说着憎恨着人类,恨不得毁灭人类,可是心底里还是爱着人类的吧,就像是诅咒般的深深爱着人类,所以才会那样的恨,那样的痛。
现在的他已无那时幼稚偏激的执念,那份激烈的情感色彩也愈发浅淡,被时间一层层剥离漂白,然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从里到外,他正在蜕变成神,力量、思想、内心,属于人的本质被一样样丢弃、碾碎,苍白的笑容里无力承载起任何情绪。
应该悲哀吗?不,怎么能够悲哀呢?那不是很正常很公平的吗?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与之相对的他失去了稍微不怎么重要的,这很公平,更可以说是他赚到了,那么还有什么好悲哀的。
一开始人类抛弃了他,那么这一次换他来抛弃人类,哪怕他的目的不是这个,如此也能让他倔强了千年的执念得到一点慰藉。
他早就有了觉悟。绝非那些半吊子,偏执狂。
他最先离开温泉,问话过后的尴尬气氛不是好消除的,他也没了泡温泉的兴致。
坐在廊上,漆红色的梳子从发顶插入一梳梳到底,水滴沿着发丝滴落沾湿了素白的和服,晕开浅淡的灰色印迹。
他的头发都是妘姬打理的,细细的用棉布擦干,用上好的熏香熏过,小巧精致的木梳从顶端慢慢梳到发尾。她低眉仔细梳理的动作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却让他升起淡淡的怀念。然后他告诉自己,她已经不在了,重入迟了千年的轮回,投胎转世。
麻仓叶走到房间时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脚步,走向那个半倚着栏杆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人。
长长的深棕色头发被红艳的梳子随意的挽起,梳子也是随便的歪插在一边,苍白的肤色与素白的和服相差无几,那人纤细的颈脖和脚踝仿若一捏就会断裂,上调的眼半眯着,细而长的眉隐入略有些凌乱的刘海中。
清冷、虚无、飘渺,明明眼前就是他的身影,他的气息却像是在下一个呼吸间被无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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