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门,我保证不打死你！》第8章

第十九章
“妈！房子的手续办好了吗？”陶亦一进门就喊道。
“陶儿！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阿妈紧张的询问儿子。
“不小心掉水里了，没事。”陶亦掩饰道。
“快快，进屋里换衣服！”阿妈连忙拉着陶亦进屋。
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裳的陶亦再次问他阿妈：“手续办好了吗？”
阿妈叹了口气：“办好了。”
“那我们今天能回去么？”陶亦立马脱口而出。
“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多待两天吗？”阿妈惊讶道。
“额……我回去还有点事儿呢……怕来不及”陶亦随便编了个借口应付。
阿妈也信以为真了：“是很重要的急事吗？”
“嗯。”
“那好吧，等我收拾一下。”
阿妈无奈的想：既然房子已经卖出去了，她再待在这里也是徒增伤感。儿子说要回去了，就回去吧。
不到半个小时，娘俩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家乡。
“妈，走吧。”陶亦拉着依依不舍的阿妈，也带着些复杂的情绪看了最后一眼这个宁静安详的村子。
而向子暮这边，整整在河边发呆发了一整天，直到夜深人静才迈步离开。
“小暮，你到底咋啦？”
阿妈觉得这几天他家的孩子都很不对劲，原先老实听话终日帮她做事的儿子如今经常在地里不见了人影，而且时而晚归。
可阿妈隐隐感觉现在的儿子的性格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好像变得开朗了许多！
便随他去，也没多问。
但是今天……他儿子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死人般！
于是阿妈忍不住的担忧了。
可向子暮却丝毫没有理会她，径直的走进了屋内，关门。
然后不论阿妈如何敲门，说话。屋里也都安静的传不出一丝声响。
阿妈只好放弃了。
向子暮安静的睡着床上，像小时候的自己一样缺乏安全感般用被子紧紧的裹住全身。
他的心早已痛的麻木，于是不到片刻，他就睡着了。
可是在梦里……有一个调皮的小男孩……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
第二十章（终）
向子暮在床上已经不吃不喝近三天了。
“小暮，你不吃饭也要喝点水啊……咳咳”
阿妈说两句话就忍不住咳嗽一声，她无奈的把水递到了床头边上，期望儿子可以喝两口，可惜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直到第五天，向子暮才顶着一张沧桑颓废的脸对他阿妈开口说了一句：“谢谢你，阿妈。”
当时阿妈就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后来的向子暮便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每天认真帮阿妈做活儿。但整个人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甚至一天都不会说几句话。
而阿妈时常在暗地里叹气，她不知道儿子变成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某天，向子暮在田间劳作时，无意间听到有个女人在说陶亦的名字，令他动作当即一顿，不受控制的想要继续听下去。
原来女人是在说陶亦他已经考上大学，离开了小城。
向子暮听后便麻木着一张脸，收拾好工具，丢下做了一半的事，回了家。
几年后，阿妈被查出晚期心肌病，向子暮终日在医院里陪伴她。
半年后，阿妈病逝了。
生前阿妈的最后心愿是希望看见儿子能找一个陪着他直到永远的女人。
可向子暮却从始至终都不肯答应阿妈。
料理好阿妈后事的向子暮继续待在村子里过着从前一样普通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今后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
多年后，向子暮听说那人已经出国深造，而他却依旧在田里种着地。
多年后，向子暮听说那人在国外结了婚，而他只是待在自己的小院里，独自喂食小鸡仔发呆。
多年后，向子暮听说那人离婚后回了国，而他还是继续干着年复一年的活儿，过着日复一日的岁月。
直至多年后，向子暮家那扇近几年从没有被人敲过，却破烂不堪的小院大门，传来了一阵低沉的敲门声。
当时坐在院里乘凉，摇着扇子的向子暮听见后便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入眼的却是那西装革履，早已变得成熟稳重的陶亦对他露出了一个尚为少年般的笑容，道：“我还可以为你治病吗？”
——————THE　END————————————
番外
深夜
一张大床上躺着两个穿着汗衫大裤衩的中年男人。
身材精干肌肉迸发的那个不顾大热天的硬是把另一个身材也不瘦弱的男人搂在自己怀里。
“姓向的！我都快热死了！你还粘着我！”和从前一样，不管怎么反抗还是逃不出向子暮魔掌的陶亦又怒了！
“别动！你越动就越觉着热！”向子暮不耐烦的拍了下陶亦的臀部，这下他老实了。
“陶亦。”向子暮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窗外闪烁的星星，叫了乖乖待在他怀里的某人一声。
“什么？”安静下来的陶亦差点都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应着。
“你真的没有骗我吗？”向子暮认真的询问。
“我操！你要让我说多少遍！我12岁那年暑假的确回来找你了好吗！可当时，你！不！在！”不知道这是第几百次回答这个纠缠不清的问题，陶亦暴躁的觉都不想睡了！一巴掌就对着某人拍了过去！
“我真的没有印象了。”向子暮摸摸被拍疼的胸口，无辜道。
“那行了，大家扯平了！不准再问我！”陶亦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好吧……”陶亦始终咬定他有回来过，向子暮也拿他没办法。
其实向子暮不知道的是那年陶亦的确是回来过。
只不过当时向子暮得了一场急病，陶亦回来时正好阿妈带他到镇上去看病了。因为那时他的状态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记忆。
而除了12岁那年陶亦回来没有找到向子暮后，他便再也没有回去过，直到后来卖房子。
“陶亦，别睡。陪我说话。”向子暮推了推闭着眼就快进入昏迷状态的陶亦。
“别闹……很晚了”陶亦嘟囔着。
“你说，你为什么会回来找我？”向子暮依旧不放过陶亦，饶有兴趣的在他的耳边低语。
“因为我后来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你。”陶亦闭着眼恍恍惚惚的回答，现在的他正处于一种进入睡眠前的浅眠状态。
听到这个‘睡后真言’，向子暮开心的在心里偷乐。
“可你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来找我？”说到这，向子暮又有点委屈了。
“那时……同性恋……是不对的……我接受不了……”
“那你现在怎么接受了？”向子暮好奇道。
“因为……我的妻子……Alice”
听到‘妻子’一词，向子暮差点就准备把陶亦弄醒，然后用力的‘惩罚’他。
可还没等动作，陶亦又紧接着说：“她……也是同性恋……我们结婚以后……她才告诉我原来她是拉拉……我以为……我会因为爱她……或是作为丈夫而难过……可是我没有……”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不管我怎么逃避，都逃避不了我的真实内心。”说到这，陶亦张开了眼睛，目光坚定的看着向子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什么时候，你就住进了我心里。后来我也对Alice坦白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开导我，指引我，叫我去面对真正的自己，去爱想爱的人。于是，我们在长达5年朋友般相处的婚姻后，协议离婚了。然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了。”不知道在说哪句话时，向子暮就已经默默的把陶亦紧紧的抱进怀里了。
“我等这么多年也是值得……因为你不仅回来了……还说爱我”向子暮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陶亦感觉到颈项湿润了，他忍不住叹了叹气，主动亲吻着向子暮的耳廓，用一种极小的声音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等待……我会用后半生来弥补从前对你的伤害”
“我爱你……”
“我也是”
他终于可以肯定的回应那人对他矢志不渝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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