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总想弄死我》第71章


门内宝物有失窃的十几家全都聚过来了。”
许青云心头猛跳:“又发生了何事?不是已经确定了并非青木堡所为么?”
“阿弥陀佛,叨扰了。此事虽非青木堡所为,恐怕还与贵堡有些干系,是以再次上门,还请许堡主勿怪。”无念大师的声音遥遥传来。
其他人就没有无念这般客气了,韦陀门的木少峰的大嗓门直接嚷嚷得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许堡主,不是木老儿说,你到底干啥亏心事啦?我们所有人都收到了一封信,‘二十年前,许青云负心薄幸在前,害人满门在后,血债血偿,天经地义,还望诸位做个见证’。里头说,让我们与你一道去九溪,把当年的事分辩个清楚哩!”
“就是,说是只要跟你把话说清楚,我们所失的宝物,自会原物奉还。”有人接着喊话。
许青云千方百计遮遮掩掩的内容便这样被公之于众,顿时眼前一黑,这可比看到亲儿子染血的宝剑还要诛心许多。
楚岫做事,早已学会了滴水不漏。之前一件一件物什地送,大堂上的一波三折,不过是为了让许青云更煎熬一点而已。
毕竟,比起当年他在暗河中的挣扎,这根本什么都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昔年妆 姑娘的地雷~
☆、复仇2
深秋的观澜江畔; 落木萧萧。几场冷雨过后,该落的叶子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刺向深色的苍穹; 剩下一些常绿植物也变成了灰扑扑的暗绿,无端显出几分肃杀来。
冬天近了。
水落石出之际; 是行船最好的时候,不必时刻为那水底下的暗礁提心吊胆。大大小小的水匪趁机出动; 也跟着开始了狂欢; 加紧干上几票,一整个冬天都可以尽情挥霍了。
然而这两天,观澜江却出奇的平静,商人渔人来来往往,互通讯息间,竟没听说什么遇到打劫伤人一类的事。
有那消息稍微灵通些的; 私底下悄悄交头接耳:“昨日几条大船; 一船一船运了满满当当的江湖人往上游走。听说啊; 可不是平日街井中那些拉帮结派打群架的混混,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连青木堡那位夫人好像都出动了; 恐怕呐……这道上是要变天啰。”
也有那亲眼目睹的; 手舞足蹈地比划:“可不是!我见船头站了个光头的大和尚,太阳穴鼓鼓囊囊的,看你一眼呐,真的让人心里都可以哆嗦一下……他身边还站了膀大腰圆一条汉子; 一手拿一个大杵,竟比寻常人的大腿还要粗上许多呢,要是给扫上一下,嘿!可有得受着呢!”
普通百姓是看热闹似的谈论着这事,各有各的说法,结论倒是基本一致的:大佛过境,那些魑魅魍魉便只好退散了。
可这也不见得一定是好事。那么多大佛一齐出动做什么?看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可不像赴宴的。于是商人渔人也默契地加紧了行程,尽量离开这是非之地。一时间,观澜江畔显出一种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
傅红梅端坐在船舱中,脊背挺得笔直。不过一夜未眠,她似乎便以惊人的速度憔悴了下来,眼窝都有些下陷,眼角浮现出几条细纹来。一双眼睛倒是显得更大了,带了几丝刺目的血丝,瞳孔中却仿佛有两丛火苗在灼灼燃烧。
“小姐,离九溪还有一阵,你先歇会儿吧,有了什么进展老婆子立马叫你。”王妈苦口婆心地劝。
事到如今,已不仅仅是青木堡内部的事了。涉及另外十几个门派宝物失窃,矛头几次三番指向青木堡,无论如何,几十双眼睛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等着一个交代。傅红梅根本别无选择,只能当场让人备船去九溪。好在几百人浩浩荡荡地开道,其中不少还是当今武林排得上号的高手,基本不必担心路上遇到暗算。
但傅红梅担心儿子,硬是一刻不敢合眼,王妈看着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有小船飞快地靠近,然后便是人跳上甲板的声音。傅红梅正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闻声倏然转头,与王妈一道看向进来通报的弟子。
“夫人,少爷的确……失去消息了。我们想尽办法也没有联系上。”年轻的弟子脸上有些惊惶。
又有人进来:“夫人,副堡主那头,也没有消息。”
傅红梅眉心紧锁,正要开口,外头又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有几分沉不住气了,喝道:“还有什么坏消息?”
“阿梅,是我。”这回来的,却是许青云,“有飞儿的消息了吗?”
他的模样比傅红梅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晚上的时间,胡茬冒出了密密的一层,无端有种落魄感。然而他很好地把这份不安掩饰成了对儿子的关切。
傅红梅一愣之下,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眼。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剑,一夜之间,曾以为可靠无比的丈夫忽然疑似有了另一张面孔,唯一的儿子又下落不明,那么现在能依靠的,便只剩下陪伴自己多年的长剑了。
父亲去世前曾交代她:“无论何时,都不要荒废了手底下的功夫。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对于我们江湖人来说,只有握在手里的剑是实实在在的。”
在今日之前,她从未觉得这句话多么重要过。
两名来通报的弟子对视一眼,默默地让到了一边。昨日的那些话他们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了,“负心薄幸,灭人满门”,啧啧,虽不知真假,可也够许青云喝一壶的了。
王妈像个老母鸡似的护着自家小姐,不满地瞪了许青云一眼。可转念一想,这些个麻烦事到底算是家务事,撇开那不知底细的复仇者,剩下最多的便是许青云和傅红梅这对夫妻间的事,外人终究不好多插手。小姐一晚上没睡,也有为这糟心的缘故在,不如让他们把话敞开了说明白。
寻思至此,王妈冲在场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退下了。她是青木堡的老人了,又是傅红梅极信任之人,众人依了她的意思,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王妈叹口气,最后一个往外走:“这夫妻间,最重要的便是坦诚相待,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聊聊吧。”
一时间,只剩下了傅红梅与许青云二人。
许青云昨日众目睽睽之下大大丢了人,虽然矢口否认,却依然招来了众多怀疑的目光。更糟糕的是,妻子拒绝与他说话,虽然看起来是忙忙碌碌地布置去九溪之事,事实上许青云明白,傅红梅这是起疑了。
傅红梅是自己在青木堡最大的倚仗,绝对不能失去。深思熟虑了一夜,许青云想好了借口。他沉住气等了许久,不见那幕后之人有后招,终于来到了妻子面前。
事实上,傅红梅也忍到极限了。昨日刚听到那信的内容时,不信与愤怒疯狂地涌上来,几乎让她发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只好拼命地忙叨起来,这会儿大部分的事吩咐下去,知道真相的心情便越来越迫切。她抬起头,近乎对峙般地盯着自己的丈夫。
许青云无奈地扯出了一抹苦笑。不得不说,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岁月也似乎对他额外优待,人到中年,竟更添几分儒雅的风采,这一笑生生包含了无数诸如忧心委屈包容等等情绪,让人无端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傅红梅一怔,尖锐的眼神缓和了一下。
许青云趁机握住她的手:“阿梅,你不信我了。”
傅红梅叹了口气:“多年的夫妻,我如何会不信你?只是不得不说,昨日你的神色太过不对劲。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昨日我只不过有些震惊,竟有无耻小人敢如此造谣。”许青云脸上露出几分怒色,“什么负心薄幸,灭人满门,实在不知从何而来!”
“你是说,这一切全是假的?”傅红梅有些将信将疑。
“我绝对未做过这般丧心病狂之事!”许青云信誓旦旦,又迟疑了一下,“不过……有一事我的确未曾向你坦白过。阿梅,你要相信我,我做这事并非旁的,全是因为当时实在太过在意你,完全不希望你心头留下一丁点的刺!”
傅红梅心里一个咯噔:“何事?”
许青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你之前,我曾有过一个妻子。”
在对方眼睛猛然睁大,想要与他拉开距离前,许青云一把搂过傅红梅,不顾对方的挣扎,死死地抱住:“你听我说,阿梅,你听我说!我不爱她!当初是她死皮赖脸设计了我,逼得我不得不娶她,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我爱的……从来只有你一个呀!”
他一股脑儿将早已想好的说辞往外倒:“那会儿我还年轻,有一日陪着母亲去上香,我对那些神神鬼鬼之事不感兴趣,便一人去了后山转转。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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