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聂卫]一念成魔》第10章


河海湖风凉意丝丝,沁人心脾,积了一天的暑热总算是消了。
踱上竹筏,撑一杆竹篙划向湖心,弦月如钩云遮雾罩朦朦胧胧,几点疏星倒是亮得很,同对面这人的眼睛肖似。卫庄轻笑,能想起来做这一番功夫,可真是难为他了。眉梢一挑,邪气肆延,撕开粽叶递到盖聂嘴边。
“多谢”张口咬了一口、清香软糯直甜到心底。拎过酒坛拆了封泥,倒满杯盏。星月齐辉,对影两双。盖聂端起酒杯送到卫庄手里,有来无往岂非失礼?又自斟了一盏浅饮细酌。
夜风凉透,徐徐轻动,水波不兴。头顶天幕辽远,触目浩瀚无垠,乘一叶不系行舟随风顺水,心旷神怡。当然,最为赏心悦目的还是身侧的人。话没说几句,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本就坐的不甚端正的身躯益发随意。干脆转身一仰靠在自家师哥身上,一手执盏,一手低垂伸进湖里拨弄,哗啦作响水花轻溅涟漪层层。
不知是酒后乱性还是借性乱酒,周遭气氛渐变,手被握住,声响歇止,绵长的温热的呼吸自身后传来,伴着柔软触感贴上脖颈,吻、密密繁繁。
“小庄,我想……”
后面的话不言自明。还以为他这师哥已经达到八风不动无欲无求的神境界了,原来终究是差了一截儿,卫庄蓦地低笑出声。
盖聂亦笑,撒手丢开杯盏板着卫庄肩膀旋身倒在竹筏上,撑肘伏在上方与他额头相抵,摩擦温存。
“师哥,你就只想做到这种程度?”扬手抚了抚盖聂脸颊,触手升温。
“自然,不是”收臂将人抱住,勾指一挑腰带被扯开、衣衫大敞,唇齿碰撞吻得激烈。抬手沿着怀中人线条流畅的颈项下滑,剥落外衫。未束长发丝丝缕缕缠绕在指尖、纠纠结结。垂眸,入眼满头银白似雪,一度青丝阔别成永远。像极了逝去无可追溯的流年,像极了停驻在某一时空再不见的容颜。
岁月忽已晚
起于芸芸众生,亦曾站在最高处独看风景;漫漫红尘孤寂独行,亦曾挥动万马千军;时光幻影静如空,亦曾岁月峥嵘。这一生,太多的时间是为别人而活,虽心甘情愿、百折千回不言苦,可一路走过、心死无波。
小庄,此一世,倘若我当真欢喜、当真悲切、当真爱入骨髓、当真痛彻心扉,便是与你相处、与你相别、与你相知、与你相杀。
如此时,你我相守,风清月白、静水深流,共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朝霞也好、夕阳也好,并肩执手,是我永不敢想的奢望。
“小庄~”一声叹息轻似呢喃,吻、越吻越深,情、越燃越炙,身体紧贴不留余隙,消弥了所有错落蹉跎,仿若、从未隔阂,仿若、从未分离。
卫庄定睛将他凝视,那双赤色双瞳里以满湖烟波为背景钳刻一个人、白发蓝眸,此外、再无其他。唇角上翘,张口咬在他颈侧,热烈回应。才降下来的热度重新燃起,且愈演愈烈大有火烧燎原之势。
碍事儿的什物悉数被扫进湖里,身形交叠翻滚。竹筏抗议似的吱呀低吟,可惜两人皆是聪耳不闻。
根据跷板平衡定理,当一侧失衡时,物体就会向着较重一方倾斜。于是,在两人第二次往左边儿滚动时,但听“扑通”一声,船翻了……
湖水没顶,一沉到底,沁凉入骨,这一下彻底不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一起端午愉快,嘻嘻
第18章 第十八章 生死无常
一行三人无阻无碍进了燕王宫,轻而易举找到燕太子丹的住所,扬手推开门。
屋内的人从一卷竹简中抬起头,锦服高冠面容冷峭,明显带着一丝不苟言笑的端肃。不期然对上一双冰蓝银眸亦不讶异,袍袖拂动挥手道“韩王请坐”
不错,走在最前面的黑衣白发男人正是韩王——卫庄。
虽是不请自来,倒也半点不客气,踏步进门撩衣坐下,接了燕丹送过来的清茶于鼻端轻嗅却不喝,瞥了瞥茶中沉沉浮浮的青叶,出言便是讥诮“太子这般安之若素,难不成是对即将兵临城下的秦军有了对策?”
“对策,父王已有”说到对策燕丹深色颇为僵冷。
“想必燕王的对策与太子的安危有关”静立一旁的蓝衣少年温言浅笑,清俊五官雅和端正,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出口的话却不像他的嗓音一般动听。
燕丹侧目
少年任他打量,处之泰然
“这位小兄弟是?”
“张良,字子房”卫庄放下茶盏,语气淡薄,似对燕丹予张良的另眼相待颇为不屑。
燕丹听不出,但与卫庄相交多年的张良自是听的出。不以为意地笑笑。委实好奇究竟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被他看在眼里。
“太子意欲何为?引颈就戮吗?”卫庄不信他甘心。
“他是君,我为臣;他是父,我为子。当真要以我性命平秦国之怒,丹怎敢不从”
“哦~”卫庄嗤笑“只消是个人都晓得刺秦之事不过是个借口,便是奉上你的人头,秦国也不会罢休”
言外之意岂非说韩王不算是个人?!
燕丹噎了噎,饮了口茶顿了一下才道“父王主意已定,无可更改。丹唯有一死方有生路”
原来早有打算。还面不改色地说什么怎敢不从的鬼话,当真道貌岸然之极!
卫庄平生最不耐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更偟论这般虚伪的仁德。不再饶舌,开门见山道“此番前来有事与太子相商。墨家今后凭我调度”
燕丹瞬间惊怔,顷刻又复镇静,沉默良久抬眼看向卫庄,心中已有决定“你能救燕国?”
“哼,燕国早已从里朽到外。纵然我能使青铜开花也无力救燕国于秦军铁骑之下”
燕丹颓然,随即反问道“既然不能,韩王何以提此要求?!”
“燕国灭亡已成定局。难道你就不恨赢政,不思复国?齐国被秦国吓破了胆,只想苟且偷安,你是指望不上的。除了与我合作,你别无选择。”
若不恨赢政怎会冒险刺秦,若不思谋国怎会做墨家巨子、网罗人才!卫庄的话无一处不说到点儿上,燕丹无从反驳。
“看来你赞同我的提议”卫庄起身,眼中尽是掌控一切的霸气,以及、绝对的自信。“那么,从今日起墨家听我差遣”
“今日?!”
“是”对于燕丹的质疑卫庄给了个不容质喙的肯定答复。“燕国即使要亡,亦分早晚;盖聂即使要赢,亦有难易之别!”
经年涤历,对人对事皆能游刃有余喜怒不形于色,抑或没有什么可影响到卫庄的情绪值得他放在心上,可一旦提到盖聂,就好像触动某个刻意压制的闸门般心思失了控制,血液滚成岩浆、焦灼烈烈,积恨更炙!
苍穹高寒,玄武星宿变幻,北落师门移主位、孤冷适杀伐。
茫茫北地,猎猎风沙。放眼望去黄土邱峦,蔓草荒烟,尤其时近隆冬,万物成枯空气干裂,大风刮过沙土扬尘仿若细刃投掷,收拾得再怎么光鲜亮丽顷刻间灰头土脸。
一顶顶军帐依河而设,星罗棋布秩序井然。河谷平地一片黑压压士兵正在操练,手中持兵刃、身上穿甲胄,燎亮白光照耀下明晃晃、寒凛凛不敢直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挥戈声,冷毅犀利杀气腾腾,生生有股气吞山河、一扫天下的霸气。秦人自关外入中原,勇武彪悍堪称虎狼,今日一见果真是虎狼之师!
只一眼,燕使胆寒了、却步了,手捧木匣退缩了。脸色泛青,声音发颤,皱着一张怎么看怎么不想看的半百老脸可怜兮兮王贲望着“将军,木匣已送到,外臣能走了吗?”
阔步向前的王贲一听止住脚,扬手指着主帐回头调笑“上将军的面都没见着就想走啦?”二十来岁的小青年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傲慢,挑唇觑他一眼“你抖什么呀?咱们不吃人”
燕使本就怕着,这么一说非但不能安抚反而更惊,仿佛秦军真会吃人一般。不自觉抖的益发厉害。“外臣、冷。外臣粗鄙就不讨上将军嫌了,这就回去复命”边说边把匣子朝王贲手里塞。
啧啧,这华服锦衣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冷个鸟!扯着袖子往前一拽,险些没把人拉趴下“得,冲你这句实话老子就不嫌你粗鄙,别废话浪费时间,走吧”。
燕使欲哭无泪
“上将军,燕使求见”
闻言燕使当真差点涕泗横流,不得已奉王命来此已然有苦难言,此时此刻听着这人歪曲他的心意竟也半句不敢反驳。木匣沉重,哪沉的过当下心情。
“请进”
硬着头皮跟王贲进帐,传说且传奇的的秦国上将军于帐内端正跪坐,手搭在膝上,剑在手边,一身粗布素衣,虽整洁不免寒酸,过长而未经修剪的额发颇为顺贴地垂在脸侧,掩了棱显出温和。人进来,方睁开闭着的眼,赤色双瞳无波无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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