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聂卫]一念成魔》第23章


“逼得太紧只能适得其反,既然杀不了、留不住索性放盖聂走吧,缓一缓或有转机也未可知”目送卫庄携了盖聂入城,张良不禁唏嘘长叹。今日之事一出,盖聂叛秦算是坐实了的,秦王再不会信他、用他,既已无碍无害、便放他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卫庄一步一步走近,盖聂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被逼进墙边死角退无可退蹙起了眉。
“云梦、鬼谷、小庄。师哥可否解释一下,你心底深藏这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卫庄欺身而上撑肘压在盖聂肩头,勾唇挑起一抹坏笑、得意又张狂。
盖聂垂眸不语
这般低眉顺眼,直让人觉得自家师哥是个好欺负的,抬手挑着盖聂下颚迫他与自己对视,不依不饶戏谑调笑:“你倒是说呀”
盖聂偏头不理
于是卫庄益发的肆意起来,捏了捏师哥并不丰腴的脸颊,凑到他耳边低声呵气,“我从不晓得师哥原来就这点儿胆识,竟是一句直言的话都不敢说?”
尾音未落,腰被扣住、猝然一阵天旋地转,不及惊呼嘴已被堵住、两人位置掉了个个!
这是脑补的分割线…
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过后,盖聂稍稍移开唇齿在师弟嘴角啄了啄,面不改色轻笑道:“就是这个意思”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君王无情
张良所料不差,秦王、确然不信任盖聂了。
咸阳宫中白幡飘飞、一片素缟,二公子为盖聂所刺、不治身亡,赢政若还信他、那可真是渭水灌脑了!
蒙恬垂首跪在殿内,双手握拳撑地、眼中满是悲愤。“臣未能护得公子周全,愿一死谢罪!”
“你依令行事,既已尽力何错之有,起来吧”赢政单手支额倚案慵坐、语调平平,鹰眸沉静不显情绪、略带惫累。
“臣……”蒙恬呡唇,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王上为试探盖聂是否当真背叛竟以二公子为饵、枉顾其安危性命!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看出蒙恬的欲言又止,赢政起身离了王座将他扶起,并不解释,转而道:“盖聂胆敢公然反叛孤,那么、他便不再是我秦国上将军,大秦也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
蒙恬默然,眉头紧皱
“灭韩之事势在必行,接下来该当如何蒙将军可有计较?”
“独木难支。待王翦亡齐,整顿兵马,臣与他两面夹击、合力攻韩,还怕韩国不灭?!”几番兵败,纵使王上未曾对他失望、仍然委以重任,但蒙恬自己岂有不羞惭的?誓要一雪前耻方才甘心!
赢政默了默、点头。
议事已毕不便多留,蒙恬告退。刚转身又听赢政稍显迟疑地问:“剑刺天明的、果真是盖聂?”
蒙恬虑了虑、审慎道:“臣、不肯定那人是盖聂,臣肯定那剑、是渊虹!”
凭盖聂的本事,谁能从他手中夺取渊虹?!赢政、死心了。
大殿静极了,只听得更漏“沙沙”流淌,时光点点滴滴逝去、不为人留。
八年前的咸阳街头,无意间瞥见盖聂,只一眼、赢政便认出那是曾救过他一命的人,尽管粗布麻衣、一身落魄。
赢政一向很有自知之明,他晓得自己不是什么知恩图报之人,却唯独对此事念念不忘、委实怪异。
鬼使神差地不紧不慢一路尾随,目睹他形单影只于熙熙攘攘中独行、身无分文不受嗟来之食以凉水裹腹,一人一剑,孤独而不孤苦,眉间英气、自信且坚毅。这样的人,赢政无法不欣赏。
一封招贤令,相见于庙堂。从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盖聂就没有让他失望过,赢政、深信之。
官职高位、施展抱负的机会,凡君主能够给予以臣子的、都给了。所以赢政想不通,盖聂、有什么理由、背叛他!
无以言表愤怒、憋闷以及不晓得究竟有几分的心伤逼得他眼睛眼瞳泛红,挥拳砸在石柱上、手背见血。
闭了闭眼,再睁开乍见,一灰衣男子悄无声息立足殿内,赢政心中猝然一惊,下意识握住腰间佩剑。
待看清来人虽有放松警惕仍存,手虚搭在腰间剑柄上,眸光清冷情绪平复,回身凉悠悠道:“看过了?”
灰衣人不答,浓眉重目、额脸线条刚毅,不苟言笑时透着些许冷硬,执剑的手骨节略凸、指侧厚茧粗砺,可见是用剑的好手。
缓抬双目与赢政相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颇不平静,道不出怨、更道不出谢。
赢政振衣拂袖将伤了的手拢在袖底,倚案端坐,全然无视那人眼底纠结,凉薄道:“他自出生之日起便是由孤抚养,没人比孤更有资格决定他的死生去留。”言外之意便是,无论他做怎样的安排,任谁也不能说三道四!
灰衣人愠怒,“倘若当初阿丽不被齐王……”
“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还有脸面怪责旁的?”灰衣人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赢政打断,言辞刻薄直刺人心。
灰衣人哑然,丽姬之事是他一世不可愈合的伤,赢政的话堪戳痛处、使他无力反驳,低眉垂首、无地自容。
赢政顿了顿,也觉察出自己的迁怒,说话委实有些伤人自尊。语气稍缓,不似安抚地安抚道:“逝者长流不可追也,理应着眼当下。”
“孤晓得你同盖聂知交甚笃,但他既已选择和大秦敌对,孤、断不容情!孤令你,不计后果、代价,取他、项上人头!”曾有多信任,而今就有多愤恨!何况以盖聂之能,一旦叛离必是劲敌。于公于私,都留他不得!
对于赢政这一指令,灰衣人殊无意外,立在原地沉默片刻平静道:“盖聂剑术如何王上很清楚,彼时又有渊虹在手,莫说一块护心镜、便是十块,当胸一剑、绝无生机。此事,有蹊跷”。
赢政闻言顿感惊喜,可想到这两人的交情随即冷了心,“你要为他辩护须得拿出证据来!再不然让他亲自与孤解释,活见人、死见尸!”
常言道:苦口良药,待事到临头亲身体味却未必尽然。
卫庄盯着红莲捧来的青木大碗里黑乎乎、清亮亮的药汁,眉心狠蹙了蹙。
淋了一场雨,当日就发起热来,加之内外伤势,病症齐发、来势汹汹。镜湖医仙倒是大度地不计前嫌施医开药,药效如何从卫庄服用十数日也只勉强提剑即可窥知一二。然而,汤药之苦放眼天下恐怕无出其右者。若说端木蓉不是故意,还不如说太阳是从西边儿升起的更可信些。
诚然,如此做法的确不对,却也不能怪她。
毕竟医者非是圣人。屡次三番亲眼见证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被伤得奄奄一息,怎能无怨无恨。
此番尤甚。尚记得在端木蓉为盖聂诊脉的那一刻,泪水倏然下落、密雨如织,面上强自镇定而手抖得厉害。
卫庄便晓得,盖聂这次当真是九死一生了。心里近乎麻木的平静,当时就想:救得活、是你之幸;救不活、是我的命,左右这一生、也就如此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口是心非
抬手接了药碗搁在案上,卫庄看了眼红莲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红莲自是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迈出一步又忍不住回头,昔日不可一世的凛冽桀骜荡然无存,徒剩一层灰暗暗沉沉气死,怎能不忧心?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鼻子一酸,疾步走出房门。
懒懒瞥了瞥案上汤药,端起、扬手泼掉。他虽无惧苦楚,却不代表情愿自讨苦吃,何况、还是那女人给的苦。
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案头堆叠的奏报,或喜或忧皆是过眼不过心,世事纷繁、早已引不起卫庄半点儿兴趣。
春蝉鸣鸣、草虫不止,门外倒是热闹得很。卫庄按了按闷痛的额角、阖上双目,心底竟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一片沉寂。
春夏时节的鬼谷亦是草长莺飞,蝉虫扰人更甚,尤其到了晚上、河谷蛙声彻夜。
少年时期的卫庄可没有现在这般好定力,气急败坏之下险些砸墙,可要真砸了遭师傅训责不说还得自己动手修理,忍了忍,索性出门练剑。
繁星璀璨、夜幕辽远,野旷天低、江清月近,堪称独一份儿的景致。卫庄驻足观赏,没了练剑的心思。
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正如数丈外的白衣少年,偏就能对周遭景物视而不见,十二分不解风情地执剑起舞,身姿劲秀、木剑亦是如虹气势。
卫庄抱臂而立,转眸看了一眼又一眼。待到那人收剑走来,扭头朝天上瞅了瞅才漫不经心侧身望向他,挑唇打趣:“师哥委实勤奋,可为我等楷模了”。
盖聂抬袖擦了额上薄汗,摇头老实道:“太吵了,睡不着”。
卫庄暗笑,不无得意地想:还以为成日里看着不动如山的师哥有多高境界,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木剑搁在一侧,枕臂在草地上躺下,星空笼月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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