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纠正》第42章


色手机依然是一片沉寂。严栎心里隐隐地有种预感,今天凌晨十二点,他必须拨出那个未知号码了。
上个礼拜天,程嘉炀找到了他,质问他楚宁在玩什么花样。严栎从程嘉炀里话里得知楚宁死了。据说那个礼拜天J市黑白两道都收到了楚家的讣告和葬礼邀请函,楚家花了重金给楚宁办了场盛大华贵的葬礼,连最有名的八卦杂志上都在津津乐道着楚家这个过于奢侈的葬礼。
程嘉炀和楚宁一起在G市那边搞了个公司,明面上做皮包生意,实际上买卖的是从美国那边弄过来的军火。程嘉炀投了不少钱,原本还在等着楚宁的好消息,结果却等来了楚宁意外车祸身亡的死讯,程嘉炀气得不行,想来想去找到了严栎这儿,以为楚宁又在玩什么阴谋阳谋。
楚宁还活着吗?
拨出那个电话后会发生什么?
这些事严栎并不知道,他只是履行自己和楚宁的约定。
*
顾言那天到底还是乖乖地跟着严栎回了家,因为担心严栎今天运动过度明天早上起来肌肉酸痛,用白糖拌了盘西红柿,吃完饭后又削了个苹果给严栎写作业的时候当零嘴吃。
严栎写完作业先去洗漱了,顾言听着“哗哗”的水声,脑子里全是有的没的,一会儿想想严栎分明的腹肌,一会儿想想严栎穿梭在短发里的手指……
顾言觉得自己的思想真是太脏了!严哥都说了什么也不想做,他怎么还老往奇怪的方向想呢?他为什么变得这么色了……
沉溺于美色的最终结果就是,顾言花了比平常多出一倍的时间才做完了20道英语选择题,并且还做错了两道。
严栎洗漱完出来,边擦着头发边给顾言指错讲题的时候,顾言简直羞愧的不行,一边默背着英语课文净化心灵,一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盯着只穿了件工字背心和大裤衩的严栎看。
终于写完作业,顾言一溜烟跑去了洗漱间让自己冷静冷静。严栎听着水声,躺到床上侧身打开了抽屉,里面的手机屏幕还是一片漆黑。
等到顾言躺到严栎身边的时候,才晚上九点半。顾言刚躺进被子里,严栎就把手里的书扔到了一边,关掉台灯,侧身牢牢实实地抱住了顾言,亲了下顾言的额头,话里带着浓浓的倦意。
“言言,晚安。”
“……哦,晚安。”顾言应了声,心想难道今天严哥跑步跑伤了?听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要不明天给他煲点骨头汤好好补补吧。
顾言想着想着菜谱,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
听见顾言的呼吸逐渐变得轻缓绵长时,严栎睁开了眼睛,轻手轻脚地摸出手机走出了卧室。
严栎回到卧室的时候,身上带着春夜的凉意。他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机还是没动静。零点一过,他立即拨通了楚宁给他的号码。电话那头是一个自称老K的男人,他把楚宁的安排全盘告诉了严栎,跟严栎约定了碰面的时间。
严栎一点睡意都没有了,靠在床上思考着老K的话。
陷入梦境的顾言拧着眉头,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梦里面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停车场,严栎西装革履,跟上辈子是一模一样的打扮,顾言边跑向严栎边喊着他的名字,严栎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融入无边的黑夜。
顾言一阵心悸,似梦非梦地睁开了眼睛,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看见了严栎沉思的侧脸。
“严哥?”
严栎把手机塞到枕头下,“怎么醒了?”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严哥,现在几点钟了?”
“才一点多,继续睡吧。”
“哦……严哥,你失眠了吗?”
“嗯。”
顾言紧紧抱住了严栎的腰,人体的温度让他不安的情绪缓和了些。
“严哥,我给你哼摇篮曲吧,这样你就能睡着了。”
“好。”
四十七、
隔天深夜,严栎见到了电话里那个声音嘶哑的男人。老K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只腿隐隐地有些不便,两鬓微白,眉骨那里刻一道旧伤疤,但眼神却跟把利刃似的锋利,像是要扎进人的心里。
老K和严栎坐在昏暗的射击馆里。老K说他在楚家呆了十几年,教过楚宁两年的射击,后来因为一次意外伤了腿,没办法再留在楚家。老K这些年在道上得罪过不少人,一离开楚家的庇佑,就遭到了仇人的暗杀。楚宁念着他的恩救了他,帮他安排好假身份,顺便开了这个射击馆,帮他解决了生计的问题。
老K问严栎愿不愿意跟着他一起去把楚宁救出来。
严栎点头。
“这件事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也愿意吗?”
“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宁少既然已经完成了他的诺言,我绝不会推辞。”这是他的做人处世方式。该承担的责任绝对不会逃避。
老K看着面前不过才十八岁却一脸凝重严肃的孩子,笑出了声。他拍了拍严栎的肩膀,“楚宁那小子没看错人。你放心吧,我和楚宁都不会让你去送死的,你负责在外面接应我们就行。”
“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老K随意地从后腰掏出了把枪扔在了桌上,“这两天你就在我这儿练练枪吧。以防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
严栎看着桌上的非法物品,迟疑了下,“我晚上来练可以吗?”
“随你。”老K轻柔地拍了拍下枪身,然后递给了严栎,“射击其实很简单,瞄准,然后扣扳机。这是跟了我很多年的老伙计,好好用它。”
严栎接过了还带着老K体温的手枪,身体里奇异地涌起一种熟悉的、热血沸腾的感觉。
严栎微微颔首:“我会的。”
*
顾言觉得五一假期这两天,严栎有点奇怪。但他细细观察了下,好像又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严栎依然准时准点地和他一起去面馆、晚上送他回家。
没等顾言琢磨出什么东西来,短暂的假期到了最后一天。晚上严栎把顾言送到家门口时,轻轻地抱住了他。
“严哥,你怎么了……”顾言话还没问完,听到了楼梯间的脚步声,“严哥,有人过来了!”
严哥蓦地收紧双臂,几秒后松开了手。
邻居家的阿姨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到了隔壁房间门口,开锁进门。顾言轻轻舒出一口气。
“严哥,你刚刚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严栎揉乱了顾言的头发,“早点休息,明天见。”
顾言还想说什么,严栎打开门,把他推进了房间,趁着顾言愣神的工夫,探过身去偷亲了下顾言的额头。
“晚安吻,记得梦到我。”
“……哦。”
顾言嘴上乖乖应了,心想着哪能说梦到就梦到呢?严哥一定是在逗我……
不过令顾言没想到的是,他那天晚上居然真的梦到了严栎,可惜并不是个好梦。顾言在梦境里走到了一个昏暗的小巷。砰砰砰的枪声,骂骂咧咧的尖叫痛呼,各路匆忙慌乱的身影,一切都乱糟糟的。
这是哪儿?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迎面窜过来一个穿着黑色骷髅衫的人,拿着枪直直地冲向顾言,顾言以为那人要对自己动手,连忙抱头示意自己只是路过。奇怪的是,黑色骷髅衫似乎并没看见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跑远了。顾言试着走到另一个拿着枪的人面前,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发现那人一点回应也都有。他又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那人的身体。
顾言终于意识到,在这里他就像是个游魂。没有人能看见他,没有人能听见他,也没有人能触碰到他。
顾言在人群里乱走,当路过一个墙角时,顾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严栎,准确的来说是上辈子的严栎。
站在他眼前的严栎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一只手握着枪,另一只空落落的衬衫袖子上沾着血渍。
难道他又回到了上辈子?
还是……他现在只是在做噩梦?
顾言脑子里一团浆糊。
严栎趁着喘息的工夫装满弹匣,又一次冲了出去。顾言跟他严栎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严栎在枪林弹雨里灵活地闪躲,射击,像冷酷无情的死神一般,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生命。
像是有所感应般,顾言突然转过头,看到了站在一个视线死角,把枪直直瞄准严栎,等待着机会的男人。
顾言忘了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发了疯似的挡在严栎身前,拼命用手去抓,去抱,去拉,想把严栎拽走,结果却只能徒劳地看着自己的手在触碰到严栎身体的那一瞬间变得透明。
“严栎,快走!”
“严栎,别打了,我求求你……”
……
顾言发出的惊恐的呼喊和哀求像是被屏蔽了一样,严栎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察觉不到,不要命地冲在了最前面。
等严栎动作迅速地解决完前面的几个喽啰,转过身正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时,那个等待时机的狙击手做出了预备的动作。
在那个男人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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