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你我终年不遇》第70章


“就这样吧。”他挂断了电话。
当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客厅,整个人都恹恹的。叶银城看见我这副模样,一下子便猜到我大抵遇到了什么情况,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却响了。
叶银城只好先去茶几上拿自己的手机,但是当她看到屏幕时,脸色却变了。
她拒接了电话,重新把手机放回茶几上。
我看到她这么奇怪的举动,问:“是谁啊?”
叶银城说:“齐晨光。”
听到这个名字时,我还微微一愣,随后才想起来,自从叶银城来了我这里之后,我还没有仔细问过她和齐晨光之间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一直沉陷在和章程分手的低落情绪之中,加上开学,事情多,根本没有顾及别人的想法。我有些歉意地看着叶银城,说:“银城,你和齐晨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银城在沙发上坐下来,说:“我不想说。”
我静静地看着她。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说了,“本来,我是想要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他的。但是,当我问他想不想要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却很犹豫,然后告诉我说,我们还年轻,都还没有开始工作……于是,我便自己一个人回国来了。”
她慢慢说着话,说完之后,她抬起眼睛,看向我,明眸里闪烁着微微泪光。
“你真的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吗?”我叹了一口气,说:“以后如果你孩子问你,他爸爸是谁,你要怎么回答?”
叶银城两只手捂住脸,说:“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她很少在我面前表现出这么脆弱的一面,这让我心里面有微微刺痛的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只好保持沉默。
开学第二天,天才刚刚亮,我便醒过来,洗脸刷牙,在叶银城还没有醒的时候便出了门。我不能失去章程。抱着这个念头,我像奔赴战场的战士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小区门口的早餐摊上买了一份饺子、两张烙饼往章程的公司走去。
当我抵达他公司的时候,还只有早上七点钟。站在门口值班的保安看见我,一脸惊诧。他知道我是谁,但是他看见我时,脸上却闪过了一丝惊慌。我心想,大概他们都已经知道我和章程分手了,所以看见我来才会这么惊慌吧。我走到门口,把手里拎着的早餐搁到桌上,对他说:“你帮我转告章程,这是我给他买的早餐。我会跟他说,我把早餐放在这里的。”
我并不知道这个保安内心OS:这是什么鬼啊!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搭上前往学校的公交车后,我拿出手机给章程发短信:既然你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我就给你发短信好了,我给你买了早餐,放在你公司门口了,记得去拿。P。S。我是不会答应和你分手的,你休想!
把这条短信发送出去之后,我心里面想:章程,你已经把我带入了这个坑,你休想拍拍屁股,甩下我走人!
第174章 20。 心坎
公交车到站后,也才不过早上七点半。显然,这个时间,学校里面人还并不多。我背着书包走进学校,空旷的广场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行走。那些应该都是属于学习派的学生。我慢腾腾地来到教室,却意外地发现,白泽成竟然已经坐在了座位上,不过他正趴在课桌上睡觉。
我诧异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哪里知道,我刚一坐下,他就蓦然直起身,反过头看向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
白泽成眼睛里面竟然充满了血丝。我吓了一跳,问:“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吗?”
白泽成轻声说:“帮我去买一点纱布和碘酒吧。”
我微微一愣。
“拜托了。”他又说。
与昨天截然相反的态度。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卖什么关子,可是,看到他眼睛里的疲惫,我没由来地想到了章程,心一软,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下楼去学校医务室。医务室没有开门,我只好出校门,到附近的药店去买。当我回来时,已经快要上课了,教室里也基本上坐满了人。看到我手里的碘酒和纱布,桃子脸色一白,紧张地看着我,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
白泽成看到我回来,站起身,动作有些缓慢地走过来,站到我面前,说:“陪我去一趟楼顶吧。”
桃子一脸诧异地望着他。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桃子解释,干脆不解释,跟着白泽成往楼顶走去。白泽成的速度很慢,好像一个佝偻的病人。我皱起眉毛,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当我们终于来到楼顶时,一片瓦蓝的天空映入眼帘。蓝得这样澄澈,令人无端想起宫崎骏的动画。我问白泽成:“你让我买这些东西,是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白泽成转过身,正对着我,我才发现,他脸上竟然痛苦地拧在了一起。
他慢慢地拉开校服的拉链,随着拉链的拉开,里面露出他的T恤。那件白色的纯棉T恤,竟然染上了一片红色。我捂住嘴。那是血!
“这是怎么回事?”
他拉开拉链之后,将T恤往上卷起,结实精细的腰部露出来,而就在那块肌肉上,竟然有一道狰狞的、还渗着血的口子。
我浑身一凛。
白泽成对我说:“把碘酒拿过来吧,还有酒精。”
我被他身上这道狰狞的口子给吓住了,颤颤巍巍地把酒精递过去,说:“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和人打架弄的。”他语气云淡风轻地说道。
他将酒精用纱布沾了,堵在自己的伤口上。那一瞬间,他两道浓浓的剑眉完全倒立起来,倒吸冷气,声音像是冬天里干枯的河流哽咽的声音。我听着都觉得疼。
“去医院吧。”我说:“你这伤口太严重了,一定要去医院好好治疗一下才行。”
白泽成摇头,说:“我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我问。
可是他却不说话了。他总是显得这么神秘,让人难以弄清楚他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他说:“你帮我缠一下纱布吧,我自己弄不太方便。”
我只好拿着纱布细心帮他缠上。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接触一个男生的肌肤,除了章程,就只有他了。这让我心里面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罪恶感。可是,这是在救人。我忽然没由来地想起了祁阳。当初,我也是不知不觉喜欢上祁阳的,喜欢上之后,才发觉。一想到后来我们的发展,心里面就一阵失落。我一直认为他对不起我,实际上,我也对不起他。
“你在想什么呢?”白泽成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却看见他已经把卷起的T恤下摆放了下来。我收回手,说:“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要是伤口发炎就不好了。”
白泽成安静地盯着我看了好几秒,说:“许其央,难道你对所有人都这么热心吗?”
他的问题让我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对人这么热心,很容易让人想多?”白泽成那双好看如琥珀一般的眼睛盯着我,“很容易,让人喜欢上你?”
我的心跳猛然间加速起来。扑通扑通。
“行了,我逗你玩的。”白泽成说。
我如释重负,笑了笑,说:“以后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很吓人。”
“那章程呢?”白泽成忽然说:“你和章程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和章程是怎么在一起的?我回忆起那个昏暗的KTV包厢。我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章程的身边,明明心里面跳得很厉害,可是,表面上依然装成大大咧咧的样子,直到章程跟我表白。当时会接受,当然不是因为爱情啊。
之前从来没有和他接触过,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知道他家里面很有钱,也知道他很厉害,说到底,他都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距离我很遥远的人,怎么会产生爱情呢。可是,这样一个人跟我表白,我总是想试一试的。
那时候,我还从来没有恋爱过,对恋爱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后来,和他相处的过程中,他对我的好,对我的照顾,慢慢地,我终于感觉爱在我心中发芽了。是他教会我如何去爱一个人。一想到这儿,再一想到现在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便难过地流出眼泪来。
白泽成看到我莫名其妙地流眼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哭着说:“他和我分手了。”
白泽成看着我,眉毛皱了皱,好像是叹了一口气,说:“你别哭,我帮你追回来就是了。”
很多年以后,我想起他跟我说过的这句话,问起他,为什么当时他会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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