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第97章


孟侜恍惚间有种进产房的错觉。
柳宜修匆忙赶过来,看着孟侜这一身泥,仿佛从泥土里拔出来的白萝卜,只有脸是干净的水灵灵。
“你这是干嘛了?”柳宜修吃惊。
孟侜伸出手:“说来话长,快给本官处理一下这个指甲盖。”
柳宜修先给他把脉,检查了肚子,确定孩子没有大碍。
孟侜的手指上全是红泥,十指看不出原样,柳宜修还是迅速发现他的中指上血肉泥糊成一团,很是骇人。
“快点,陛下要回来了。”
柳宜修就很没有为病人着想的医德,他先用湿帕子把孟侜的手除了指甲盖以外的地方擦干净,然后慢吞吞地用银针一点一点把上面的土拨干净,过程又麻又刺,非常酸爽。
孟侜没来住过淮王府的主屋,眼珠子动来动去观察四周,转移注意力。
柳宜修吹了吹指甲,语重心长:“以后记得让陛下按时给你剪指甲。”就是太长了才会惹事。
孟侜:这么点小事,本官难道不能自理吗?
“忍着点。”柳宜修把一罐药水倒在他的伤口上,洗去粘连在肉里面的泥土。
孟侜尖叫。
两次。
剩下的一点指甲盖,松松地和皮肉连接,往上翻翘,柳宜修问他要不要干脆拔掉。
孟侜脸色一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了吧。
柳宜修把指甲盖剪到根处,用纱布包成熊掌。
孟侜:“只是一根手指头……”
为什么要把整个手掌包起来?
“手指太不起眼,怕你好了伤口忘了疼。这样就很有存在感了,实不相瞒,本官还可以建议陛下把你这只手吊起来。”按骨折处理。
这太医是个狠人。
孟侜没话反驳。
外衣本来就厚,裹上一层泥后,大概重了两斤。孟侜把外衣褪下后,一身轻松。
“准备热水,本官要洗澡。”
柳宜修建议:“手不能碰水,你可以等陛下回来让他帮你洗。”
孟侜想,本官这副脏样子怎么能让陛下看见,不够英俊,像叫花子。
“我用右手。”
柳宜修静静地看着他右手背的大片擦伤:“……”
这位太医看起来非常会告状,孟侜只好歇了自己洗澡的心思,让下人先帮自己洗个头。
丞相大人的头发上都是泥,热水换了两桶才勉强洗干净。
孟侜估摸着陛下快回来了,让他们准备两桶热水洗澡。
楚淮引一进淮王府就看见热水进进出出,但是……孟侜怎么没声儿啊!
他猛地推开门,心慌道:“生了吗!孟侜呢?”
孟侜坐在塌上,阖着眼半困半眯,手里还拿着一块咬了半口的芙蓉糕,乍一听见陛下的声音,吓得糕点都掉了。
“本官还没准备生……”
楚淮引见到孟侜好好地坐在床上,敛了敛心神,他陪孟侜做过功课,知道这生产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疼过一阵之后,可能要隔几个时辰才能生。
但是这个情况似乎不适用于早产?
楚淮引意识到季炀在说慌,生怕自己出现幻觉,他手脏,不敢碰孟侜,于是双手一撑,把孟侜困在墙壁和胸膛之间,吻了下去。
是真的,小猫自己认路回来了。
楚淮引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活了过来,他加深了这个吻,失而复得,这个过程他经历了几次,再也不想有下一次。
楚淮引发狠地咬了一口孟侜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既能安抚燥动的神经,也能引发心底的野兽。孟侜一声不吭,感受到有滚烫的液体贴着自己的下巴往下流,他心尖一疼,两只手攀住陛下的脖子,全情回应楚淮引。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一吻毕,孟侜睁开眼睛,看见陛下通红的眼眶和泥泞的额头,这场猝不及防的灾祸,让两人都很狼狈。
他挠了挠陛下的后颈:“本官在等你洗澡——嘶。”
大意了,用的受伤的手指。
柳太医果然深谋远虑。楚淮引还记得他看见孟侜掉在墙土里的指甲盖时的恐惧,认真思考把孟侜左手吊起来的建议。
丞相大人只好牺牲色相劝陛下冷静。
楚淮引还惦记着他身上的其他伤:“都检查过了?肚子不疼?”
孟侜:“还真有一处没敢让太医看……”
看见楚淮引脸色一凶,喉结滚动,似乎要发怒,孟侜赶紧指了指自己磨破皮的大腿,“这可不光是本官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季炀: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加戏?
孟侜:本官开了培训班,专门针对陛下的演技速成,一千两一节,要不要试试?
楚淮引微笑交了一万两:朕倒要看看你要教些什么。
孟侜:不开了不开了,教会徒弟饿(gan)死师父。
第82章 
楚淮引先自己飞快地洗了个澡; 然后帮孟侜简单地擦身子; 驳回了他洗澡的请求。
“乖,这么多伤口,不要碰水。”
他小心地把孟侜的裤子脱下,看见大腿内侧确实有些轻微破皮发红,去拿了消肿的药膏。
孟侜觉得这个姿势很羞耻; 但是为了上药方便,就只能任由楚淮引埋头忙活。
清凉的药膏和温柔的呼气同时接触皮肤; 引起一层层的颤栗。
陛下不仅不给他洗澡; 还擅自亲了一下那里。
孟侜抓住楚淮引的头发:“行了么?”
“好了。”楚淮引给他套上裤子。
今晚的陛下正人君子地过分; 两人相拥入睡; 孟侜总觉得哪里不踏实。
睡着的时候抱着这样的念头,半夜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孟侜惦念着陛下,在他怀里转个身; 恰好对上楚淮引清醒的眼睛。
不知道在黑暗里清醒地看了他多久。
孟侜爬起来; “怎么不睡?”
楚淮引握着他的手:“朕怕你压到手指,太医说这几天要尤为注意。”
“都裹成这样了; 压到也没事。”孟侜扯扯楚淮引的袖子,“睡吧。”
楚淮引没有动作。
孟侜眼睛一酸; 他知道楚淮引这次是真的有点吓到了,但他是天之骄子,一代明君; 万民所依,所有紧张害怕的负面情绪不得不在黑夜里自行消化。
可他是丞相; 也是爱人,有什么都可以跟他说,公事私事家事国事。哪怕一句话都不说,把他关起来,关到楚淮引放心为止呢?
三个月前,有人跟孟侜说要关他,他一定翻个白眼然后想方设法地逃跑,可是现在,只要楚淮引能更安心一点,孟侜想,你可以把我锁在床头,就用上次那条百米长链,直到亲眼看着宝宝出生。
但从上次的乌龙之后,孟侜就知道,楚淮引不是没有想过,但他真正伟大的地方在于,他不会这样的手段对待自己的爱人。
楚淮引随着他坐起来,孟侜一咬牙推倒楚淮引,跨坐在楚淮引腿上,伸手去解他的裤腰。
孟侜觉得陛下需要发泄,但因为自己身体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宠着护着,负面情绪也不敢让他知道。他好心疼这样的楚淮引。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丞相大人想霸王硬上弓,可惜这句话说得一点气势也没,还带着哭腔,反而像个被恶霸强娶的小媳妇。
“怎么还哭了?”楚淮引哪敢真让孟侜坐下去,他叉住孟侜的腋下,“朕只是有点后怕。”
孟侜被抱离危险地带,手里还不死心地握着:“要么睡觉,要么干我,陛下自己选。”
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后者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但楚淮引和孟侜的不同点在于——陛下他非常遵医嘱。
孟侜趁他犹豫,煽风点火不留退路。
效率奇高。
楚淮引额头青筋直跳:“朕希望四个月后你也这么主动。”
他按住孟侜作乱的手掌:“这次换个地方。”
……
孟侜从床头摸来一个李子,咔擦咬在嘴里,酸得眉头一皱,但是成功压下了另一种味道。
楚淮引:“朕给你拿水漱口……”
丞相大人霸道伸手一拦:“不准。躺下睡觉。”他刚才趁机把自己换到了床外侧,此时颇有一家之主的气势。
本官今晚不能白忙活。
“不要装睡,我看得出来。”
楚淮引很无奈,他今晚不睡,孟侜估计也不肯睡,但是被盯着睡觉是他记事以来就不曾有的事情。楚淮引盯着孟侜的大肚子,这难道不是肚子里这个小不点的待遇么?
楚淮引一把抄起孟侜,放在床榻里侧,“朕保证不胡思乱想了。”
孟侜能看出他装睡,楚淮引却没有这个技能,而充足的睡眠是孟侜所必须的,楚淮引怕自己睡不着,孟侜硬撑着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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