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恨对残晖》第13章


那人凤眼微眯,似在假寐,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两侧,如墨般的发色与苍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更显的脆弱不堪。没入水中的长发像是海藻般的起伏不定,但是看不真切。
因为齐胸的水已变成淡红,和着红色的花瓣更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脆弱而无力的死亡的气息。如此鲜明,以至于小厮不用确认就可以知道此人必死无疑。
梁楼将那具冰冷的尸体抱了出来,腕上的伤口已经泡的泛白,身上的欢爱之后的痕迹还是轻晰可见,从颈部一直延伸到后腰的斑斑点点。
梁楼只紧紧的贴着那早已没有了心跳的胸口,像是不相信眼前这般,线条苍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害怕痛苦的表情。手指轻巧的抚弄着那人额前的秀发,却是小心翼翼,好像一个不小心那人便会碎了般,
……“我不怪你,只不过你欠我的,~就算来世,也要还完”……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撒花~~ヾ(^▽^*)))
虽然我没什么天分还懒,但我还是会继续努力哒!
有些伏笔还没写,应该会写一章短短的番外。
( ﹡?o?﹡ )
我觉得不是很虐的吧。⊙ω⊙
第11章 番篇
“王爷,不好了”管家的脸吓的有些发白,伏在地上惊慌说道“那,那个…地牢里…关押的,犯人,逃了,…”
梁王爷听完却未做表示,只挥挥手让他退下。
管家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本以为梁王爷会大动干戈,说不定还会治他个看管不利的罪名,但没想到轻易就这么饶了他。
不过他仔细想想也是,这个江裴生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虽然惹了王爷恼怒,不过王爷气消了,也不会那么在乎了。
仔细想想自己表现的那么担惊受怕倒真有点可笑。
聒噪的下人离开后,梁王爷露出一副厌倦的笑容,“还真这么容易就信了别人的话,自己安排了个人假装放他走竟这么容易就信了,这一点倒还是跟以前一样”
梁王爷不觉的拿出随身佩戴的穗子,那上面嵌了一块温润的红玉,虽说不上是什么奇珍异宝,但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货色。
这玉的主人自然不是他,这玉也不是江裴生与什么周家小姐的定情信物,他还记得那白衣小公子脸泛红晕的对他说,他小时候曾有个算命的路过江府对他的父母说他命里将有一个大劫,父亲用千两黄金换来这么块东西来给他辟邪,还说只要随身佩戴,就可免除灾祸………梁王爷自然也知道定是什么江湖骗子骗人的把戏罢了,当时也只是一笑了之。
梁王爷知道江裴生这么急着逃走是不过是听到了父亲病重的消息,自己到底还是大泽国的子民,国家本重孝道,自己当然也不会因江裴生一时的不敬,就真把他扣在府里,担上个不孝的骂名。
更重要的是梁王爷最近不经意间得到了些有趣的玩意,心情好,才这么大发慈悲。
案上虽还列着些各色各式的密报案宗,但摆在梁王爷眼前的却是一幅画。画上的人衣着华贵,眼神凌厉,眉宇间尽是掩饰不住的杀伐之气,虽是眉头微皱,却是英气俊朗,不怒自威。
梁王爷第一次看到他的画像,倒觉得恰到好处。他极讨厌别人给他歌功颂德,自然也不喜欢别人给他画像,但能画的这么好的,可以说是□□兼备,也实在少见,他甚至都有点喜欢画像里的自己了。
这是江裴生画的,虽然没有署名,他也一眼能看的出来。这应该还是他刚进王府的时候。也可能是他被渐渐冷落的时候。只不过现在却是不可能了,不光是江裴生应不愿画,便是那心境也不可同日而语,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梁楼想到这里,感觉身体某处像被蝼蚁蚕食般格外的不舒服,梁王爷对自己如今像个怨妇一般的睹物思人不觉有些鄙夷,他从没有过如今的感受,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
那人第一次离去时也不过几天就把人忘的干干净净,若不是再次偶然相遇,他或许一辈子再也不会想起这个人。
梁王爷逗弄着笼里的鹦鹉,倨傲的睨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查的如何?”
地上跪着的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左眼眼角处却被划了一道大口子,看起来凶狠无比“果真如王爷所料,虞…虞缇漠确是兵部尚书沈徒派到王府的线人”
梁王爷剑眉轻挑,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好好审问,务必问出兵符的下落”
“可是,那虞缇漠一口咬定兵符并不在她的手中,反倒是供出一人来……”一袭黑衣的人这时却显出有些踌躇。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府里的刑具全都上一遍,我就不信她不招”梁王爷语气虽轻易,但那内容包含的恶毒,也只有亲自见过的人才能明白。
就连跪在地上的暗影听后都心里一凉,还没有一个人能挨过王府这流水的刑具,犯人大多痛苦而死,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这个虞缇漠还是梁王爷最宠爱的美人,梁王爷狠下心来,还真是不留情面。
竟然联合沈老狐狸的线人算计我,倒真是长本事了,只不过你这些小手段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还是太嫩了些。
自打虞缇漠进了王府,梁王爷就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这样不知死活的蝼蚁他以杀了无数,这些蠢货难道真的以为凭美貌就能得到他的宠爱与信任,这些人只不过是他一时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心里想的从来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江裴生相必也看出了些蛛丝马迹,但他竟然联络虞缇漠,借助进出他书房的便利,找到了他的密室,窃取了他的兵符,交到了他在朝廷的对头手里。
隔日,沈徒果然就参了他一本,好在他早有应对,在那羽翼未满的小皇帝面前反倒将了一军,使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无可撼动。
他对任何人都设防,对江裴生也不例外,自然也知道他干了什么,但对他的背叛也是怒极,但他也做不了什么。江裴生早已心死,对自己的生死更是不在乎,他完全没有可以要挟的资本。或许他一开始就知道他做的这些根本不可能绊倒梁王爷,只是出于快意的报复罢了。
梁王爷的眼前还总是浮现虞缇漠那临死前的表情,残忍却有些得意的疯狂。
“梁楼,你这等佞臣,天地不容…”紧接着便是耳朵被割去“梁,王爷,你,这一世…都不会…爱…任,何人…,永远,都…会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因,因…为,你…没有,心!”
梁王爷凤眼微眯,像是盈着不似真是笑意,女子哽咽了一下,嘴里的话却再也吐不出分毫,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她的话,
“你…想要的,永,永…远不,会……得到…”
梁王爷伪装成江家的家仆,布置好了一切,等着江裴生自己来到他面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只是为了好玩。
二人却是不像在王府时一般,彼此放下芥蒂,虽然梁王爷顶着一张别人的脸,也总是被一些琐碎小事搞的焦头烂额,但却是他第一次没有戒备,没有权争,没有你死我活的坦率度日。虽然并不精致,却是难得的享受舒畅。更何况还能看到一个对他不再戒备淡漠的江裴生,他真的有些贪恋这像是偷来的日子。
只不过梦好像总要醒来一样,最终还是穿帮了。
他明知那人只是故意说些激怒他的话,他还是轻易的自己跳了进去。他喜欢看对手焦躁不安辗转反侧,而最终做出愚蠢的行动,那很有趣。但这次,落入圈套的却是他,他没控制住自己。
忽然那人在得知自己的妹妹已死后,瞬间像是失了魂,没有了人的样子。是的,那是他的亲妹妹,也应该是他认知里唯一的亲人。
梁楼并不觉得有什么,父母如何?兄弟如何?若是有了权势利益的纠葛还不是一样斗的你死我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朝历代都是这个道理。胜利者只会为了个仁慈的名号抹几把心酸泪,惺惺作态一般算了,谁又会真的在乎?
将人带了回来,拘了起来。那人却再也不开口说一句。
梁王爷总是运筹帷幄般,觉得自己时日尚多,遣散了众多爱妾媵侍,觉得只要他梁王爷上了心思,就没有人能够拒绝。
他是真心打算独宠这个人的。
只不过,那人却并没有“识趣”,只留给他一具冰冷的尸体。
带着些恶毒的报复般,仿佛看着暗处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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