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果然弄得很清淡,都是农家的家常蔬菜,绿色食品总是能诱起食欲的,但是为了下午的全鱼宴,徐遇安吃了两小半碗就不吃了,段成化估计没吃早餐,卷风残云地把剩下的菜全吃完了,看他吃得那么开心,徐遇安就要了杯茶在旁边看他吃。
结束午饭,段成化领着徐遇安在周围转了几圈,美其名曰消食。因为不是假期,来休闲度假的人不是很多,所以两人大胆地手牵着手散步,老板家的狗或许是看着徐遇安感觉比较亲切,屁颠屁颠地跟在徐遇安后头,段成化看那土狗老实巴交地吐舌头,也就没有赶他。
徐遇安蹲下摸摸狗的头,狗温顺地让他摸,徐遇安突然想到什么,抬头对问段成化:“你们家的猫,额,二狗,它最近怎么样?”
段成化想到那只懒惰的肥猫,嘴角抽抽,“挺好。 ”
“好吧,有空的时候带来我家玩吧!”
“可以,”段成化点头
两人转了几圈,感觉消化的差不多了,段成化租了钓具,还弄来了两顶草帽,给囧囧有神的徐遇安戴上一顶,自己戴了另外一顶。
钓鱼的湖不大,可以说就是个鱼塘,两人找好位置,放好鱼饵投下水中,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等了,还好段成化机智拿了两个折叠椅,两人坐下来,边说些话打发时间,等待鱼上钩。
午后的太阳挺大,他们的位置是在一棵大树底下,晒不着太阳,但却有些闷热,等了一会儿,徐遇安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段成化拍拍自己的膝盖,“来,靠我这上边睡。”
“我的鱼竿怎么办?”
“我帮你看着。”
“好吧。”徐遇安移了凳子到他旁边,俯下身子趴在他的膝盖上合上眼睛,段成化脱了自己的衬衫盖在他身上,徐遇安无声地笑了笑,闭上眼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遇安听到有人叫他,“安安,安安,快醒醒!”
“……。唔……”徐遇安疑惑地睁开眼睛,段成化焦急地看着他,他奇怪地揉揉眼睛,“怎么了?”
“你手机响了好几次了,我帮你看了一眼是你家里打来的我就帮你接了。”
徐遇安完全醒了,“哦,他们说什么?”
段成化有些为难地开口,“你妹妹说,说叫你赶紧回家,你妈妈回来了。”
“什么!?” 徐遇安一下子站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一把从段成化手里接过手机,就给妹妹拨了回去,电话响了一声徐遇乐就接起来,“安安,你在哪里?快回来吧,家里快翻天了!”
徐遇安安抚她,“你别着急,我马上回来,你先告诉我他们回来干什么,怎么找到我们的!”
徐遇乐快哭起来了,“我不知道,大哥也回来了,他们说要带走我们俩个呢,你快回来吧!”
“好,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段成化沉默地看着他,徐遇安沙哑地开口:“对不起,今天不能吃全鱼宴了。”
段成化勉强地笑了一下,“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先送你回去吧。”
徐遇安无声地点点头。
出来的时候气氛轻松,回去的时候就有些压抑,俩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着到了徐遇安家巷口,段成化停车,徐遇安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之前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段成化一把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安安,我以为,我们现在在交往了,我为你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不是吗,所以,别对我说谢谢,我会生气的……”
徐遇安用力地抱了他一下,双手捧住他的脸,凑上去轻轻地吻了一下,抵着他的额头,“知道了……”
段成化蹭蹭他,“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别瞒着我。”
徐遇安点点头,松开他,开门下车,段成化从车里深深地看他一眼,才慢慢地倒车开走。
徐遇安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提着东西往家里走,他不明白,抛弃家庭走了十几年的母亲为什么突然会回来了,还扬言,要带走自己兄妹俩。
以往这个时候,都是澡堂生意比较好的时间段,而此时却大门紧闭,徐遇安敲了下门,来开门的是徐遇乐,她眼睛红红地,应该是刚哭过。
“人呢?”徐遇安问,徐遇乐向后院努努嘴,徐遇安径直往后院走去,果然,院子里坐着三个人,吴伯不在,除了老徐以外,剩下的一男一女,就是自己那十几年不见的大哥和母亲了。
母亲走的时候徐遇安才五岁,脑海里的映像这十几年里早就消磨干净了,而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妇人,看起来很年轻,衣着时髦,头发不见一丝斑白,反观自己的父亲,早些年为了养活兄妹俩,挺拔的身形被压弯了,脸上的皱纹深了,头发也夹杂银丝,而俩人,明明是相同的年纪……。
徐母看到徐遇安,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站起来想抱抱徐遇安,但看到儿子冷漠的表情,双手又放了下去,眼泪流了出来。
“长这么大,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么!连声妈你也不会叫了?!”旁边站着的高大男子低声呵斥,这就是徐遇安的大哥,徐遇康。
多年不见,他依然保持那份属于哥哥的威严,但那又怎样,徐遇安讥讽道,“哦?您还记得您是我妈?!当年您走得那么匆忙,难道是忘记带走了我们,现在十几年过去,想起来还有我们兄妹俩的存在,所以远渡重洋来接我们了?”
“安安!”老徐叫了他一声,想叫他别说了,徐遇安转身对着老徐,指着徐母道:“难道我说错了吗爸,她,你当年的妻子,我跟乐乐的妈妈,因为嫌贫爱富,抛弃了我们三个,难道这些您都忘了吗!”
老徐低着头,半响才说话:“是我对不起你妈,没让她过上好日子,也让你们兄妹俩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
“爸……”徐遇乐哭了出来,“你别这么说……。”
徐遇康扶着徐母坐下,徐母眼中带泪,含着哭腔,“当年咱俩的矛盾,错是在我,但是我丢下安安和乐乐那么多年,是我不对,现在我只想好好补偿他们,让他们跟我到国外念书……。”
徐遇安冷笑,“合着您是以前没钱,所以不要我们兄妹俩,现在您有钱了,又想要回我们,您这算盘可打得真响啊!”
徐遇康看着他,“安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当年也是有苦衷的,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有多苦?”
徐遇安耸耸肩,“不知道……”
“你!”徐遇康有些生气了,语气也重起来,“无论你怎么想,我们都是为你好,现在爸爸已经同意了,乐乐今年大四了而且已经找到了单位,你准备准备,跟我们出国,国外有更好的环境,我的工作重心也在国外,到时候我负责照顾你。”
“我不去!凭什么!这么多年不管我,现在又要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弄出国去,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啊恩?!”
徐遇康揉揉额角,脸上有些疲惫,但语气依旧坚决,“不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留在这里干什么吗!我劝你赶紧断了这个念头!”
徐遇安不想跟他再纠结这个话题,“所以说,时隔那么久,你们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我们两个或者其中一个?你有没有考虑到爸爸,你说她不好过,那爸爸又好过么!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的,无论是我还是乐乐,我们都不会跟你们走!乐乐,扶老爸去休息,送客!”
“安安!”徐遇康和徐母的同时叫出声,
“你不要任性好不好,我们这都是为你好!你整天跟一个男孩子厮混在一起,以后怎么办!”
徐遇安转身,凶狠地瞪着徐遇康:“你调查我?!”
徐遇康无奈,“我只是怕你受伤害,”他语气缓和下来,“我十几年没见到你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惦记你,小时候没有带你一起走,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他顿了顿,“所以,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吗?”
他的眼睛里包含深切的悔意,徐遇安想到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光,心软了下来,但是要自己出国的决定却怎么也没办法接受,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徐母兀自在旁落泪,大家沉默良久,徐遇安开口:“我要去休息了,你们自便。”徐遇康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开口挽留。
良久,徐遇康轻轻开口,“妈,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那天晚上徐遇安再次下楼,徐遇康已经走了良久,全家都没心情吃饭,也没开门营业,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徐遇安就上楼趴到床上,手机里有几条未读短信,都是段成化发来的,都是关切的语气,徐遇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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