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公子之公子沉素》第12章


薛士图毕竟是跟了慕轻执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急得想要跺脚逃跑,但还是淡定着一张老脸,故作深沉的答道:“既然陛下如今胸有成竹,依老奴看,只要假以时日,那人肯定会成为陛下的囊中之物!”
薛士图心中忐忑,直到看到慕轻执嘴角微微上挑,这才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我薛士图果然还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外加宝刀未老,今日又成功地从陛下手中逃过一劫!
那边厢贺兰瑾回了自己的偏殿,卸下心防,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公子。”身后那声苍老沉稳的呼唤,让贺兰瑾转过了身,看园子的老大爷正坐在杨树下乘凉,身边放着一把老旧的锄头,从锄头上沾染的新泥来看,应该是刚从花园里翻完土回来。
贺兰瑾笑着走了过去,自己刚到这偏殿时,除了发现一屋子绝版的藏书外,还惊喜于这位看园子的何老伯,这位何姓老伯虽然说话粗俗,行为莽撞,却颇有一番见解,说是字字珠玑亦不为过,故此,贺兰瑾很喜欢和老伯谈天,在这异国他乡,也算是结下了一段忘年之交吧。
“公子,你这是刚从陛下那儿回来啊?”何荣朝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草地,示意贺兰瑾坐下。
贺兰瑾没有迟疑,坐在了老伯身旁,点头“嗯”了一声,头有些晕乎乎的,忍不住伸手扶住。
何荣朝看出贺兰瑾的憔悴,心下疑惑,难道这慕小子又欺负了贺兰不成,怎么脸色如此难看?何荣朝没问出口,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名在承和殿种花弄草的糟老头子罢了,而那慕小子心机如此深沉,自己还是少插手为妙,省得又被他坑害了去。
“何老伯,在下……在下有个疑问,一直困扰心头,夜不成寐,不知老伯这里可有的解?”贺兰瑾思来想去,还是将此困惑问出了口,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让他深深的觉得这位何老伯心中清明,话粗却理不粗,想必是人活得久了,见识毕竟要比自己这等小辈要远些。
贺兰瑾自然是没能想到眼前这位天天喝着小酒,唱着艳曲儿的老头会是蓬莱仙岛的“千机老人”。
何荣朝一听贺兰瑾的话,心下那叫一个激动啊!老头儿我最喜欢帮人家答疑解惑啦!(你确定不是想要听八卦?)忙端正了坐姿,一脸“快告诉我,我肯定不会讲出去”的模样,道:“公子请说。”
贺兰瑾揉着太阳穴的手停了下来,道:“若是一个人总是出现在你梦中,那人不在时也仿佛能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你这是看上人家大姑娘啦!啊哈哈哈哈……”贺兰瑾话还没说话,就被心急的何荣朝给打断了,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你绝逼是喜欢上人家花姑娘啦!啊哈哈哈哈哈……真是没羞没臊,没羞没臊,啊哈哈哈哈……”
贺兰瑾在何荣朝爽朗的“啊哈哈”中,心头突突直跳,眼睛瞪得老大,他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慕轻执才不是大姑娘啊!
我为何没有反驳“喜欢”这两个字眼?!!贺兰瑾心沉到了谷底,如坠冰窖,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对“喜欢”这件事竟是默认的?!!而自己的关注点是在于“慕轻执不是姑娘”这件事上,所以……所以……
“不……不是的……”贺兰瑾有些难以接受,他捧着脑袋,在何荣朝没心没肺的“啊哈哈”中陷入了自我折磨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
☆、听雨阁
夜已深,周围一片寂静,贺兰瑾已经在床榻上翻滚了好几个时辰,时不时的夹杂着一声叹息,好不哀怨。
经由何荣朝的开导(?),如今贺兰瑾满脑子都是慕轻执的音容笑貌,间或夹杂着何荣朝爽朗嘹亮的“啊哈哈”。
再度翻滚了几个来回之后,贺兰瑾索性披衣起了床,他走出殿门,正是月逢十五,一地的银白色,柔和且干净。
他径直走出了承和殿,此处地处荒僻,鲜有人至,慕轻执一直没给自己派遣过侍从,这倒是免去了贺兰瑾的烦心,他喜欢清静,他喜欢读书,而这承和殿就恰恰好满足了他所希望的所有的条件,以前不曾想过这些,如今慕轻执在他脑中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深,他不可抑制的想起这些,且一发不可收拾,总觉得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名为慕轻执的蛛丝狠狠地缠成了茧,他想破茧而出,却发现那看似任由自己捏圆搓扁的牢笼是那么的牢不可破。
“听雨阁?!”贺兰瑾停下了脚步,看着院前的牌匾,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白日里与那人煮茶品酒之处,这里离自己的承和殿并不远。
怎么会…下意识的到这儿来呢………贺兰瑾抿着下唇,皱眉不语。
“什么人!!”一声凶悍的质问吓了贺兰瑾一跳,听雨阁只是个供人暂作休憩的小阁子,除了慕轻执会召自己来与他对弈煮酒,平日里一入夜,这里便落锁关门,无人在此了,所以阁前突然的这声厉喝实在是诡异万分。
还没等贺兰瑾想明白,寒光一掠,一柄长剑搁在了贺兰瑾的颈项边,来人一身乌袍兽纹,手执三尺长剑,剑柄上刻有武官印纹,竟然是御前侍卫!
贺兰瑾眉头皱的更深,御前侍卫在此,那么里面的人自然只可能是……
“怎么回事?陛下刚歇下。”薛士图揉着太阳穴头疼的打开了阁门,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奴才误闯了这里,哎,陛下也真是,自从这贺兰公子住进承和殿后,非得日日都宿在这听雨阁,饶是仔细收整过了,可这里毕竟只是个小阁楼,哪比得上陛下的蟠龙殿舒适?
“贺……贺兰公子?!!”薛士图瞪大了眼睛,揉了揉,继续瞪大眼睛,真的是贺兰瑾,而且只穿着睡衣,外边披着件素色的外服,站在听雨阁门口,正被御前侍卫的刀架着脖子。
“还不放人!”薛士图赶紧上前解围,等走近了看,才觉得这人真是长得好看,具体哪儿好看,薛士图没念过书,说不上来,但就是看了让人觉得心里舒坦,也怪不得陛下总是对此人心心念念。
贺兰瑾松了一口气,拜了一礼道:“薛公公。”
薛士图从发怔中回过神,忙摆手扶他,被陛下心尖上的人行了礼,薛士图觉得自己要折寿了。
薛士图的出现,更加坐实了贺兰瑾的猜想,慕轻执真的在这,他为何要歇在这僻陋的听雨阁?贺兰瑾脑中似乎有了几分清明,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东西仿佛就要浮出水面,贺兰瑾抿了下唇,道:“薛公公,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进去?”
薛士图回身看了眼刚熄了灯火没多久的听雨阁,刚才陛下还把玩着贺兰瑾摸过的那只琉璃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薛士图忙不迭的点头,道:“当然可以,公子这边请。”
贺兰瑾跟在薛士图身侧,离阁楼越近心里越是慌得厉害,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阁楼的二楼,而薛士图却是不见了,阁门还被体贴(?)的关了起来。
屋子里没有点灯,黑的厉害,贺兰瑾借着月光,能够看到半开的窗棱前有一张长椅,椅子上躺着的模糊身影应该就是让自己混乱了这么些日子的罪魁祸首。
贺兰瑾有些手足无措,这么犹犹豫豫的可不像自己,愣了一会儿,贺兰瑾下定了决心,准备今天一定要弄个明白,便鼓足勇气向着长椅走去。
刚走到椅子前,那人便翻了个身,吓得贺兰瑾大气都不敢出,月色正好照在那人面对着贺兰瑾的面庞上,将他本就分明的五官衬得更加撩人。
许是月色作祟,贺兰瑾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摸到了那人的脸上,偏凉的体温透过手心传来,贺兰瑾打了个激灵,刚要抽离,就被一双修长的手握住了。
本该睡着的人张开了凤目,眉梢微挑,勾起唇角看向手的主人,贺兰瑾被逮个正着,血气上涌,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更加用力的想抽回手。
“我……啊!”随着一身惊呼,贺兰瑾被强行拉着扑到了慕轻执的身上,一条腿跪在那人两腿之间,披在身上的外服也应声落地,两人的姿势甚为暧昧。
贺兰瑾后悔不跌,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大半夜的不睡觉,为何非要来招惹这尊大佛。
此时,慕大佛好整以暇的看着几乎是趴在自己身上的贺兰瑾,道:“贺兰公子,深夜在此轻薄朕,你这是何用意?”
又是这招恶人先告状,且百用不腻,贺兰瑾无语凝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被我的勤奋感动哭?
☆、珠子
贺兰瑾见识过慕轻执的能言善辩,白的都能够被他说成是黑的,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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